再次降落在西北荒原,西北荒原的风还是那样刻骨铭心,吹散了一片欢喜,吹来了一片寂寞。
李霜怀再次由部落的下属带路,进入了部落首领甲央次旦的营帐。甲布木错一见是李霜怀,哈哈大笑地站气身来,请李霜怀入座。下人倒好一碗西北荒原特有的驼奶茶,热气腾腾。
二人坐在毛毡上,甲布木错举杯将烈酒豪饮一口,而后一双虎眼盯着李霜怀。
“霜怀兄弟,此次你前来,还是为了上次没有学完的东西吧?”
李霜怀也举起大碗,喝了一口,西北的奶茶驱赶掉身上的风寒。他放下铜制大碗,点了点头,而后笑道:“甲布首领,我此行来部落,是想学更多的东西。”
“学那么多,为了杀人?”甲布木错忽然抬高了嗓门,笑了笑。
“为了复仇。”李霜怀抬起孤傲的头,沉声缓缓回应到。
甲布木错哈哈朗笑起来,左手点了点李霜怀,大声说道:“霜怀兄弟,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恩怨情仇。你还可能是中原各门派紧盯之人,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你来我这里,可能会给部落带来灾难。因为上次就有人跟着你来到了部落边疆,被我们发现。”
李霜怀大惊,放下大碗,站起身连忙问道:“是嘛,他们身着什么衣服?”
甲布木错举起左手摆了摆,摇了摇头,而后继续说道:“你的修为如今大涨,而我们部落常年被护国天军骚扰,你也会给部落带来安康。关键是你怎么决定!”
这时,甲布木错大喊一声,一位绒皮着装,脖挂红色玉珠的姑娘撩开帷帐进来,在地上展开了一副中原与边疆连着的地图,她缓缓分析道来。
“我们昂古拉各部落与中原朝廷的形势,如水火一般。部落生存的困境在于贫穷,更在于中原朝廷的威胁。”
甲布木错站起身来,一脸仇恨,脸上红色渐渐褪去。他大声说道:“面对朝廷护国天军的进犯,我们部落为了自己的土地,不惜代价一定抵抗到底!”
“甲布木错首领,要抵抗护国天军的进犯,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李霜怀也站起身来,看着毡子上的地图。
甲布木错点了点头,走近用左手拍了拍李霜怀的右肩膀,然后说道:“我想让各部落联盟,这样才有足够的力量!”
第二日清晨,李霜怀早早醒来,穿好衣服前去甲布首领的营帐,看见甲央首领早早地在等候他。甲布首领热心问道:“先吃些东西吧,霜怀兄弟!”
“不了,要紧的事情先做了。”
这时甲布木错走出营帐,大声喊来一位老者,这位老者一进入营帐,便向李霜怀介绍道:“霜怀兄弟,我叫列仁达姆!是甲布木错首领的军师。”
李霜怀赶紧低头行礼,道“晚辈李霜怀,见过列仁前辈。”
列仁达姆带着李霜怀,出了营帐,李霜怀不解地问道:“前辈,我们是要去做什么?”
“我带你去游说各个部落的首领。唉,说来遗憾,各个部落的首领都以自己利益为中心,迟迟不肯结盟。已经有一个部落消失在了护国天军的铁蹄之下。”
到了晚上,各个部落首领齐聚在甲布木错首领的营帐里。
有一位首领站起身,说道:“假如我们有实力反抗中原的护国天军,胜利后,土地怎么划分?”
“是啊,这才是关键啊……”众首领纷纷议论起来。
李霜怀站起身来,愤愤不平道:“现在是如何抵抗护国天军,这才是关键。而不是早早谋划着划分土地。倘若抵抗失败了,土地就归属于护国天军。”
众首领面色上都有些难堪,一时不知所言。
有几位首领坐着说道:“护国天军势力庞大,我们怕一旦结盟,弄不好会家破人亡,不如归顺,得以安宁。”
甲布木错站起身来,拍了拍李霜怀的后背,然后转了一圈,看了几眼这几位部落首领,哈哈大笑道:“有霜怀兄弟在,他心里有谋略。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见识多!”
“什么谋略?说出来我们听一听。”
李霜怀将地图展开铺在地上,然后用手指比划说道:“我们整个荒原部落西迁,从昂古拉山脉迁往西部平原。”
五月的西北,草原寒,昂古拉山脉依然白雪皑皑。野草裹霜,冷风吹疼了双脸。在霜怀的建议下, 各部落西迁,迁往西部边境的迷踪之野,在布泽多高原的背后,山脉脚下,有河水防护,土地肥沃。
重建家园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各部落已经重新派人耕田捕猎。
重建家园,是一件寄托于土地上的大事,寄托于苍天上的大事,寄托于希望上的大事。
夏熟。朝廷的护国远征军一路护送使者前往昂古拉,正当到达目的地时,发现此地早已无人烟。忽然从山坡上杀出几对人马,朝山坡下的护国天军奔涌而来。
护国天军来不及撤退,李霜怀右手一把长剑,直接几个瞬间,将护国天军的统领与周围的人斩落下马。
然后弓箭齐发,护国天军虽然挣扎,但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全军覆没。
回到营帐,各部落首领大喜,纷纷拍着李霜怀的肩膀,而此时亦是兴高采烈的李霜怀同各部落首领郑重言道:“庆王不得到西北荒原誓不罢休,要提前做好战争准备。”
一个月后,庆王得知先头的侦察部队全部被消灭,有些不甘心,在府内抿了一口春茶,在再次派人探查,各个部落已经不在原地。
得知消息后,庆王有些愠怒,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恨意,问下属:“你说什么,那些部落蛮族已经不在昂古拉高原?全部消失了?可恶!可恶!”
绥远侯此时在一旁附言道:“庆王息怒,昂古拉那些部落蛮族不在,那么肯定有人出谋划策。在下愿意率领烽火盟与护国天军前往,扫平那些蛮族!”
“好啊,既然绥远侯答应本王亲自出征,令本王甚是欣慰。”
于是,庆王派朝廷护国远征军向西域迷踪之野进军,烽火盟东肃侯与绥远侯率领。
部队抵达西域昂古拉附近的迷踪之野,忽然从丛林里射出四面八方的长箭,护国天军顿时人仰马翻,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绥远侯飞在空中,眼神往丛林四处探查。
忽然,他大喝一声,一把一人多高的大刀,往下一挥,一道巨大的红色刀光飞入丛林。
丛林里顿时响起了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
李霜怀忽然闪现在他的身后,一剑横斩。哪知绥远侯不愧为烽火盟三大将领之首,忽然在半空中消失。李霜怀在空中展开灵识,感知四周的灵力波动,一道巨大的红色刀光从背后袭来!
转身,右手斜下挥剑,一道巨大的褐色剑光迎上。剑光与刀光碰撞在一起,却是剑光更为霸道,斩断刀光,向着绥远侯奔来。
绥远侯知晓自己这一刀被斩断,提前闪现在李霜怀的右侧上空。
绥远侯大刀下劈,李霜怀在空中侧身躲过,反手一剑上挑。绥远侯横刀挡住李霜怀的苍游剑,被李霜怀左手结印,施展出了《影重山》第二重,月下影醉。几名黑影持剑,围攻绥远侯。
绥远侯亦是左手结印,一道水龙卷冲开了李霜怀,将自己围在通天的水龙卷中心。
“百炼火诀,第一式,火海之怒!”
只见绥远侯大刀一挥,一道火之灵焰落下,瞬间使得丛林几里范围内变成火海。而后他口中再次大喝道:“百炼火诀,第二式,火龙斩!”
大刀挥下,数条火龙直接从大刀里蜿蜒游出,直接向李霜怀扑来。
李霜怀左手结印,剑光如花朵般颤动,一道道白色剑光向火龙奔去,口中轻声念道:“天霜剑诀,第二式,雪随风起!”
火龙遇上天空降落的大朵大朵雪花,和李霜怀的天霜剑气,瞬间被凝冻住,在半空中化作一团一团雾气而后凝结成冰块。绥远侯此时蹙眉不展,一直凝视着李霜怀。
李霜怀忽然闪现在绥远侯的身后,一剑刺出,绥远侯原地消失,闪现在他的对面,左手结印,口中大喝道:“我要将着天霜,彻底消失!”
“百炼火诀,第三式,流星火!”
只见天空中忽然降落下数十颗带火的流星,越来越逼近,全身越来越烫。
雪地上的护国天军纷纷双手结印,外围撑起了一个黄色的灵力护罩。李霜怀见状,左手单手结印,口中大喝:“天霜剑诀,第五式,雪山孤茫!”
只见,他一剑挥出,方圆数里雪地上突起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冰雪覆盖的小山,硬是迎上天上坠下的火流星。
轰轰轰——!
火流星砸在冰雪覆盖的小山上,对撞风嚎冰溅,雪花激荡成浪潮。然而此时的李霜怀,落地后已然大口大口吸着冷风,汗流浃背。额头上的冷汗,滴落下来。
灵力消耗过度,只能用此术法来解决了!
李霜怀飞上空中,左手结印,身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血球,血球渐渐化作几道血色的人影,这就是荒古灵力所衍生出来的血魔之术。几道血色的人影有男有女,手持不同法器,朝绥远侯飘摇而去。
“这是什么术法,貌似魔教术法!”
绥远侯大刀一挥,红色的刀光直接横斩向这些血影,然而这些血影被斩断之后,仍然恢复如初,终于扑到了他的身旁。
嚓嚓嚓……!
绥远侯的身子被血影侵入,神识大乱,在空中痛苦地扭曲着自己,撕裂地吼叫。不消片刻,他闭上双眼,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李霜怀闪现在躺在雪地里的绥远侯,试了试他的鼻息,已然已死去。
李霜怀亦是蹲了下来,灵力已接近枯竭。他收回长剑,看向甲布木错首领那边。
甲布木错重伤了烽火盟的一位头领。那名头领飞退,望向这边,见到死去的绥远侯。转身大声说道: “全军撤离!”
伴随着高原反应,远征军艰难地退出迷踪之野,但这时在李霜怀嘴角溢出鲜血,大声喊道:“甲布首领,这次该您出面收拾残局了,不能犹豫,一鼓作气拿下他们!”
甲布木错吹了一声口哨,一大群荒原狼从侧面奔跑,直接扑向撤离的护国远征军。远征军吓得立即溃散,并再次遭到山坡上无数的火箭围剿,死伤惨重,仓惶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