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64年,白起进攻韩国的陉地(今山西曲沃),韩军不敌,白起一路攻占了5座城池,斩杀了5万韩军。
次年,白起再次率领5万将士进攻韩国的南阳,韩国的太行道被烧断。
自此,韩国与魏国之间的通路被完全切断,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然而,关于白起这次战斗在韩国南阳地区的确切位置,学者们一直有激烈的争论。
就当时而言,南阳地区存在着两种状况。
第一种是楚国和韩国之间的南阳,指的应该是:王屋山以南、汉水以北的广大地区。
可是在此之前,即是公元前290年,秦军已将这一地区与伊阙以西的地区划分开来。
对白起来说,获得这片土地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在过去的26年间,白起丝毫没有采取行动,直到这个时候才带领军队夺取,不符合常理。
第二种是魏国和韩国之间的南阳地区,即是今天河南济源到获嘉一带的广大地区。
在春秋时期,这片地区属于晋国,后来在韩国、赵国和魏国分晋时期,南阳被分成两个部分,魏国的南阳就是今天的修武县。
早在公元前268年,秦军就攻克了魏国的怀邑地区(今天河南武涉),这片地区早已属于秦国控制下,白起犯不着重新攻占,这一说法不合理。
有人认为,韩国的南阳应该位于今天的河南沁阳县附近。
后来南宋的胡三省,对这片地区进行了分析:韩国的南阳就是河内、野王一带。
但可惜的是,对于野王的确切位置尚不清楚。
历史上普遍的观点认为,野王即是今天的沁阳县。
而韩国的南阳、古代的野王和今天的沁阳,指的是同一个地区。
但历史却显示,两年之后,白起占领了野王,这种重复性的攻击,实际上是不应该发生的,所以这一说法也是不合常理。
根据《中国历代战争史》的观点,南阳在韩国实际上指的是今天河南沁阳县,而不是沁阳,而是河南博爱县,这一解释消除了所有的疑惑。
白起的战略意图很明显,即是巩固邢丘、怀邑、太行山一带的防线,切断韩国和魏国的联系,然后控制整个三晋之地的局势。
公元前262年,白起率部再次攻克了韩国的野王(今河南沁阳),切断了韩国和上党郡的联系。
这样一来,上党成了韩国悬于境外的一块飞地,很快就会被秦军吞并。
上党地区是秦国和赵国争夺的关键地带。
《荀子》将上党称为上地,意味着高处的、上面的地方,即居太行山之巅,地形最高与天为党。
而《释名》对上党的解释是:“党,所也,在山上其所最高,故曰上党。”
上党地区地势险要,古时一直为兵家必争之地,“得上党可望得中原”是当时最流行的说法。
除此之外,上党还是传说时代中华文明的发源地。
尧舜禹、夏商周,各个时代的都城几乎大多围绕上党建设,而且每个都城之间相隔不过百里。
向西,就是临汾盆地,为尧都平阳所在地。
向东,再行走百里之地,则是殷商都城安阳。
向南,则是夏朝都城阳城、周代都城洛阳。
向西南,则是舜都蒲坂和大禹都城安邑,也就是著名的运城盆地。
到了春秋时期,周王室衰微,群雄并起,韩、赵、魏三晋之国都在此地同时设置了自己的郡,而且都为其命名为“上党”。
上党地区位于今天山西省的东南部,主要为长治和晋城两座城市,它身处高地,却在群山的环抱之中。
它的西南部为王屋、中条两座大山,与今河南省分界。
东部与东南部是太行山脉,与今天的河北、河南两省分界。
北面是五云山、八赋岭等山地;西面则是太岳山脉。
由此可见,其地势十分险要,易守难攻。
清代狄子奇《国策地名考》对上党的解释是“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
苏东坡也在诗词中赞叹道:“上党从来天下脊。”
当时从上党可俯瞰中州,其与河东、并州相连,是当年晋国险要的咽喉之地。
由此可见,秦国如果能够得到上党,退可以依仗太岳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进可以攻击韩国都城新郑,威慑魏国都城大梁,威胁赵国战略重地长平。
秦军对此地势在必得,到时白起就能实现与赵军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