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意感觉世界终于清净了。因为她清楚地听到舒妈早上六点就给吴助打电话,结果听到吴助今天要去外地出差的回答。舒意懂了,她至少能清净一个周了。她希望宋伊能赶紧给她布置任务,她要天天带着不加糖和两个弟弟往返世界的各个地方,只要不是她家就好。
就在舒意这么想的时候,宋伊就给她打电话了。
“宋部长,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大事要跟我说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为公司洒热血去奉献了,请吩咐我!”舒意觉得,家即将变成最危险的地方,她不受控制地要逃脱这个牢笼了。
“你带着不加糖他们去出个差,大概要三五天,去拍MV。”宋伊大概想到了舒意这么快乐的原因。
“现在就安排了么?会不会有点太早了啊?”舒意一听有点奇怪,多少有点着急了,不是才写出三首歌么?迷你专也得五首吧?
“这次专辑要先出先行曲,所以先安排了拍摄行程。柏仁说第四首歌的曲子昨晚已经做出来了,于世正在写词了。”宋伊觉得人有上进心跟没有真的对比很明显,之前的音乐裁缝连个吉他都不会弹,还好意思立创作才子的人设。被人拆穿了还死鸭子嘴硬,说没有抄袭。
“那我今天就带着人走?”舒意点点头,嗯,灵感这个东西吧,还是很妙的。
“倒是不必特别着急,因为谢清昨晚跟我说,有点事要跟你聊,不加糖和谢清他们都在会议室等你呢!”宋伊回答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在遮掩什么。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舒意话头一转,虽然当时柏仁说是他听到的,但是谁能保证是不是她说的?舒意横眉冷对:“我那么相信你!”
“这是我给你上的一节课: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利益,只有永远的八卦!”宋伊吐吐舌头,然后飞快跑回了办公室。
“碰上三堂会审,谁能不害怕!”舒意虽然在心里已经把宋伊切开剁成肉馅了,但是还是要继续面对现实。
舒意在小会议室门口做了三组深呼吸,然后换上营业式微笑推开了门。
“姐姐,快来坐下!”钟煜笑着冲她摇摇手,让她赶紧过来。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问题?还整个三堂会审?”舒意假做淡定,她好像逃,但是逃不掉。
“姐姐,听说你恋爱了?”钟煜拉着舒意的袖子,一脸的不相信。然后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谢清。
“如果你们的恋爱定义是你不加糖哥哥们的那种的话,那我现在是单身。他是我妈妈的领导的儿子,相亲过后,两个人都觉得还可以,所以可以互相拿来当挡箭牌。所以更像是在演戏。”舒意感觉自己这些天这几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那为啥要找他呢?我跟老谢不行么?”钟煜对这个解释不是非常满意。
“你们跟我差了十岁啊!”舒意感觉崩溃,现在的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
“差了十岁怎么了?”谢清好像好几天没喝水了一样,嗓子嘶哑,声音不高,像是在嘶吼。
“差了十岁怎么了?好问题,那我就来好好跟你解释解释差了十岁怎么了。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你可能才刚刚出现你妈妈的肚子里。我上初一的时候,你才上幼儿园。我上高中的时候,你才上大班。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上小学。我开始工作以后,你才小学毕业。我们在一起了,我五十岁的时候你才四十岁,一枝花的年纪。我行将就木的时候,你依然能去公园里跟老太太去跳广场舞。懂了么?这就是十岁的差距。”舒意喝了口水,一口气说完,然后叹了口气。
“那么你是想一直跟他这么下去么?照你们这个互帮互助的方式,最后不是要结婚么?”柏仁是旁观者,他懒得管谢清的情绪,也不在乎钟煜的想法,他只说他能想到的现实。
“这是个好问题,我二十岁的时候可能还憧憬过婚姻,现在了就不憧憬了,不光不憧憬了,甚至觉得很麻烦。两个人生活也很麻烦,照顾另一个人也很麻烦,还要照顾他们家的人更麻烦。说到这里,我得找个好时机跟他说一下和平分手的事情啊。”舒意听柏仁说完,突然开始焦虑了。她倒也不是觉得吴助没有魅力,但是她却担心吴助对她产生点不该产生的意思。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谢清喝了口水,恢复了淡定的样子,好像刚刚发疯的另有他人一样。
“分手,目前还没打算。肯定不能这么快啊,他刚去我家吃过饭。现在分手先显眼。”舒意摸着下巴,默默思忖着,说出的话显然已经让谢清更崩溃了。
“老谢,别伤神,来,喝点水喝点水。”钟煜看了眼快背过气去的谢清,赶紧给他开了一瓶水。他可真是歹命,不光要帮着兄弟防着外人进攻,还要帮着自家兄弟追那个七情树还没开花的经纪人。
“姐姐,我觉得吧,你还是得找个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钟煜安抚了谢清,然后转头给舒意洗脑。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以为感情是牛奶糖么?谁都能给一块?”舒意摸了摸钟煜的刘海,有点长了。
“爱情是奢侈品,钱是必需品,是吧?”谢清的身体里透露着一点身残志坚的气息。
“他这是怎么了?”舒意终于发现谢清的不对劲了,他不对劲也太不对劲了吧。
“三阳,没什么大事。”钟煜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给谢清罩上。
听见这话,不加糖几位光速撤退,虽然阳这个事情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但是他们四个没打算带病去拍MV。人还是活着的好,花也是开了的更香。舒意看着急速撤离的四个人,心中默默想:你们会不会忘掉带我一起了。你们是不是忘了,这次是我带你们一起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