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老者令亥家门人将宁氏兄弟和谢东来扔至柴房,三人被五花大绑,又被点了穴道,周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力,屎尿拉了一身的被饿了三天,三天内,三人只被偶尔喂了点水,保留活气。
这日,鲁桂吩咐几名寨众将宁氏兄弟、谢东来清洗一番,换了干净衣裳后押到堂前。
只见那长须老者端坐于大堂主座,长着羽翅的白猿栖于其肩,鲁桂坐于一侧次座,两名亥家弟子腰系长刀分立两旁。
堂前的长桌上,摆满了酒肉,香气扑鼻,老者及鲁桂则拿起酒肉大口吃喝,还不时地给肩上的白猿喂食,两人表情夸张、似在故意炫耀道:
老者:“好酒!好酒啊!”
鲁桂:“好吃!烤得不错!这烤兔肉也太好吃了吧!”
饿了几天、眼冒金星的宁彦等人见此情形,只馋的腹中咕咕作响,不禁直咽口水。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又突然满脸怒气道:“贼杀才!尔等真是胆大妄为!当我们亥家好惹么?”
宁彦不卑不亢道:“敢问……你可是亥家牧长?”
老者:“呵!娃娃还算有点眼力,没错,我乃亥家牧长,黑水堂堂主赵无厘!怎么样?怕了吧?”
宁彦:“哼!你们亥家仗势欺人,我等不服!”
赵无厘:“哈哈!乱世之中,本就弱肉强食,我亥家势大根深,欺负你们又怎么啦?有本事来打我呀!来呀!来呀!哈哈哈哈!”
说着,赵无厘贱兮兮地拍了拍脸颊,满面得意,摇头晃脑地挑衅到。
“他娘的!太贱了!不能忍啊!”宁彦看得火起心中怒骂,一气之下,他竟微微挣开点穴术的束缚,头一拱,将面前的香炉顶翻。
赵无厘见状,心中暗暗称赞:“这小子并未修习过内力与法术,饿了几天还有如此气力,仅凭蛮力竟能稍稍挣开我的点穴术,果然天赋不凡!”
“此人当真是亥家牧长,黑水堂堂主么?太不正经了吧…………嗯?!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宁旭心道,见赵无厘面无表情,莫不作声,担心事态不妙,此时已饿得气力全无的他扯着嗓子扬声道:“亥家乃名门正派,本当秉持公义,救百姓于水火,为天下表率;哎!如此名门尚且以大欺小,百姓又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娃娃,你太天真了!你不知道所谓名门正派都是表面道貌岸然、满口仁义,内里不择手段、卑鄙无耻么?若不如此,这些名门又如何在乱世立足,做强做大呢?你说……对吧?”说着,赵无厘望向鲁桂问道;
“对!对!牧长所言极是!”鲁桂则连忙应声到;
宁彦:“我兄弟二人与亥家确有恩怨,此事与谢东来及寨中弟兄无关,有什么事冲我们来,不要殃及无辜!”
“哈哈哈哈!”赵无厘捻须而笑道:“小娃娃还挺有担当,不错,老夫越发喜欢你啦!”
此言一出,宁彦只觉似有转机,便问道:“你想要将我等如何处置?”
赵无厘:“为俊杰者,能识时务!尔等违法犯禁,皆是罪身,留在此山寨中不仅缺衣少食,且有被官兵围剿之险;我见尔等皆是好汉,与其委身于此,不如加入我亥家,不仅能衣食无忧,还能行经天下,通彻商路,建功立业,众位看如何啊?”
宁彦、宁旭、谢东来三人听言面面相觑,被饿了几天的他们本以为此番凶多吉少,只道亥家是来算账的,没想到却是来招募的。亥家乃诸子百家中的名门大派,亥家总舵之下共分黑水、赤火、青木、白金四大堂口;眼前的赵无厘又是亥家四大内辅(同:四大长老)之一,若能投奔其麾下,也算是个好去处。
望着眼前丰盛的酒肉,宁彦几人眼神交流一番后,皆拜谢道:“谢赵公赏识,我等愿意追随赵公!”
“哈哈哈哈!好!即是如此,尔等今后便是我亥家黑水堂的人了!”赵无厘朗声笑着,又伸出二指凌空连点数下,宁彦、宁旭、谢东来三人只觉胸口华盖、中庭两穴着力,阻塞的穴道瞬间通畅,全身又能再动弹起来;
“饿了吧!哈哈!吃吧,自家兄弟不要客气!”赵无厘微笑着说道;
“谢堂主!”宁彦三人拱手道谢,接着便狼吞虎咽,胡吃海塞起来。
酒席之间,觥筹交错,赵无厘平易近人,并无架子,众人皆慢慢放开,开始谈天说地,气氛渐渐融洽。
此间,只见宁旭向赵无厘、鲁桂连敬二杯后道:“堂主,我有一事不明。”
赵无厘:“何事不明啊?”
宁旭:“那日我们向莽山进发,曾用心清除沿途痕迹。您是如何得知我们藏于莽山,又是如何找上山门的呢?”
赵无厘微微一笑,指着肩上双翼白猿道:“此乃飞猢,擅长飞行,嗅觉异常灵敏,它闻过你的尿渍,如此便能轻易寻到尔等踪迹了。”
宁旭听言,心中称奇,又向赵无厘敬了一杯酒道:“奇!奇了!亥家不愧是名门大派,跟着堂主,今后定能多长见识啊!”
“哈哈哈哈!那还用说!”
望着眼前方才归顺的几人,赵无厘心中悦然;那日赵无厘回归亥家驻地,得知宁家兄弟曾来滋事,听鲁桂叙述完事情经过后便暗暗惊叹。赵无厘料定宁氏兄弟实力不俗,毕竟鲁桂乃亥家高手,宁家兄弟二人与之相斗能占上风,必有过人之处。
眼下战事四起,急需军粮,亥家以农牧、酒食为主业,生意日渐壮大,于各国新增诸多据点,需更多好手加入。所以赵无厘前来试探,见宁氏兄弟果然不凡,便有心相招;尤其是宁彦,天赋异禀、气力惊人、世间罕有,若宁彦习得武贲之术,学会内力运用之法,必定实力大增,能为万人敌。
赵无厘精通武贲之术,又曾于建木国习得巫祝之术,武巫双修,功法自是非凡,他不仅有意招揽寨中众人,更有意收宁彦为徒,将黑水堂一脉势力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