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子再度醒过来时候,团丁报告了年老团总。
年老团总吃饱喝足,慢悠悠地晃到城墙里侧一角。
被捆着的小乔子,躺在地上。
“小乔子,刚才你睡得香,叫不醒,你没能看见,你的赤匪同伙兄弟,被我们年家围子的大炮,轰得稀烂的那场面。
你的赤匪同伙大队,已经逃走了,哈哈!
丢下的尸首,我们年家围子按照老规矩,在城外一个沟里,山葬了,这个你懂。石头沟里放下去,上面堆的石头高一些,免得被野物叼了到处跑。哈哈。
怎么样,老子再跟你做最后一个交易?
你大概会奇怪,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时候,年老爷我居然还愿意和你做生意?
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一些治伤的药,送你到围子外面,你自己去也可以,我派人送你一段也可以,由你到哪里。
你呢,就说两三个字,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就成,这人,就是连小剪子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的,还藏在我这围子里的你的同伙!
要是肥豹不死,他也许知道这个人——他要是活到现在,见大势已去,说不定就告诉我了——可惜呀,肥豹嘴不好。早些让他闭嘴,也算早点让他解脱吧!
行了,我就不多说了,你是聪明人,今天之前,你还有些成功的机会,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那句老话你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样,小乔子?”
小乔子被两个团丁拖了起来。他的身体被捆绑久了,早已经麻木,站立不住,被两个团丁使劲夹住。
他听年老团总说话,先是悲愤,继而平静了些,最后竟然微微笑了。
年老团总和他的两个儿子站在小乔子面前。小剪子畏畏缩缩地站得稍远。见小乔子表情,都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们看来,“人到了这一步,谋划实施失败,同党惨死,外面同伙大队失败逃走,自己也面临最后生死关头,带了沉重内伤,还有什么念想?”“这小乔子,看来已经疯了-----”
就听小乔子开始冷笑,渐次转为大笑!笑声爽朗洪亮,从这一角传出去,有回音从四下里传来。
“哈哈哈哈!你个狗日的年老杂种,你还是害怕了啊!你胜了,你还害怕什么?
你大概也想得到,今天的我,乃是和我的祖上好汉大大的不同!
老子和祖先有什么不同?哈哈哈,老子在党!
你们这些大恶霸大财主,吸穷人的血汗,用反动派和帝国主义的武装杀人,杀人如麻!
这要是过去老辈子时候,老子的先人那会儿,大败一阵,也许就几十年翻不过身来,穷苦人还要一直受剥削受压迫——今天不同了!我们穷苦人,有自己的党!
哈哈哈,老子,在的就是这个党!
你这个老东西,你哆嗦什么?哈哈,你害怕了!
我们党的同志弟兄,你们反动派天天杀,天天剿,还是剿不完,杀不完!
因为,中国穷苦老百姓,对上你们这帮混蛋,是十个对一个,二十个对一个!
他们只要懂上一点我们党的道理,就会跟上党走,参加党!我们党,一定会一天天强大,一天比一天人多!
这样,老子还怕今天老子的仇不能报?还怕今天老子同志弟兄们流的血不能用你们狗日反动派的血来偿?哈哈哈,老子一点都不担心!
老子的仇,一定会有同志弟兄们替我报!
老子替党办事,没办好,是老子相信了一个狗日的软骨头,一个贪图富贵贪恋美色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样的人间渣滓,被你个狗日的老杂种当条狗使唤,你个老东西活不长了——老子在党的弟兄一定会杀了你替老子报仇——这狗日的软骨头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