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副官惨笑道:“卑职不是什么老虎,也没有吕布那样的‘三姓家奴’之卑劣,卑职只知道效忠年家围子。
现在既然触犯了规矩,还请年老团总说出个理由,将卑职赶出围子去,也就是了。”
说着,左看右看,面上惊恐更甚。
年老团总冷笑一声:“哼哼。好一个‘只知道效忠年家围子’!老子看,你是成天想着怎么把年家围子毁了,让老子也被点个天灯吧?”
裘副官大惊:“老团总,您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这是要卑职的命,死了还要背上不忠不孝之恶名?
卑职才二十二岁,就要死,这个,死于非,非命?”说着,他上下牙床磕动,身子在绳捆之中,瑟瑟颤抖。
年老团总笑道:“死于非命,倒是有可能。
如果死了,倒也不是一定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
你能一藏多年,从少年长到现在一条好汉,算是为了大仇,做大孝之事!
要是成了,外面的赤党红军冲了进来,你也算是大忠了!”
裘副官带有血迹的脸上,满是迷惑:“老爷,您这话,是从何而来?”他又偏头看看对面远方山影,雾气缭绕,什么也看不见。
年老团总哈哈大笑:“行了!这里和那边,总是太远,看不清。
这里说话也不方便,咱们下城门楼子去,可以敞开了说!”
说着,他先起步,走向下城门楼的石阶梯。
石阶梯有内外两种,年老团总走的是内阶梯。
两个儿子营长紧紧跟上。
两个保镖架了裘副官也跟上。
内阶梯下去就是城墙内部,大石们冷森森地散着寒气,走道两侧都有油灯点亮。
绕一个弯,年老团总说了一句话,继续向前向下。
原来这里是个内部分叉口,两盏油灯照亮,一个墙上暗洞里,钻出来一个持了一长一短两支枪的团丁。
他看看这几个人,脸上有些诧异之色,倒也不问,又缩回暗影中的藏身洞去了。
这是年家围子城墙内暗道中的暗哨卡子。守卡者,都是保安团里一等一的好手,也是心腹之人。前两年,裘副官就曾经干过这行当。
拐两拐,算是走到底了,几步迈出,到了城墙里面地面。
年老团总看看紧闭的城门,转过身来。
“小裘啊,这里说话方便些。刚才在上面,万一你的那些赤匪朋友们里有什么顺风耳千里眼,听了去看了去,都不大方便啊!”
裘副官吓得不停打抖:“老,老爷,您不要这样,这样乱说,这是要命的事情,不是说着玩的-----”
年老团总又打个哈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哪!小裘啊,我现在再给你个机会!
你自己说,把你和赤匪的勾当,啊,都他妈的给老子说出来。说得好了,再帮老子糊弄赤匪一阵子,算是立个大功,将功折罪,老子也不杀你,放你走!
怎么样?你可以听出来,老子这不会是骗你的吧?老子也不说什么继续让你在这里升官发财的鬼话,你该相信老子的诚意了?”
说着,老眼中射出锐利光芒,紧紧盯住裘副官。
裘副官更加惊恐:“老,老爷,您这样说,算是怎么一回事?您不能给卑职来个屈打成招吧?”
年老团总点点头:“看来,还是要亮出证据来,唔,还好,老子不仅准备下了人证,还真地带来了。来人,带上那肥豹来!”
立刻就有人应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