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小云乘胜追击，嘿嘿笑说：“刚刚试过了吧？”
秦帆顿了一下，也嘿嘿笑说：“你怎么知道？”
“我们都生活一年多了，你脑子里想什么，想做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卜小云得意地说，“女人的第六感可不是吹嘘的。”
秦帆“哦”了一声，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破解了超级管理员权限。”
他知道超级管理员权限采用的是量子加密，至今为止还没有被破解的案例。按照量子加密算法，就算动员包括外太空在内的全人类计算系统，要破解也得花费一年的时间。
“超级管理员权限有什么用？就我们两个人，还能有什么秘密。”卜小云不懈地说，“看监控多麻烦，猜都猜到了。”
“那倒是。”秦帆点点头，嘿嘿笑说，“既然你知道了，怎么不揭穿我呢？”
“我才没有这么无聊。”卜小云说。
事已至此，就不用再装矜持了。秦帆继续嘿嘿笑说：“你那个好了吗？要不今天就试试这个好不好用？”
“你刚才不是已经试了吗？效果怎么样？”卜小云一副高冷的表情看着秦帆。
“这，你也知道？”秦帆说。
“这还能猜不到？”卜小云说，“我还以为你躲在里面一个多小时，已经打飞机了呢。试一个套套，怎么要这么久？”
简直无地自容。秦帆面红耳赤，但胆子也大了起来，挑逗说：“有了这个，一个月就不只有那么几天可以了。要不今晚就来试一试吧？”
“现在是聊天时间，懒得搭理你。”卜小云说着，把乳胶气球放在桌子上，大步流星地走出卧室。
秦帆跟在卜小云的身后来到客厅。在绝大部分时间里，这个时候是两个人的观影时间，他们会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影或电视剧，一边聊天。
卜小云在沙发上坐下，问道：“昨天看到第几集了？”她说的是这几天才刚刚开始看的美剧《越狱风云第一季》。
“看到第八集了。”秦帆在卜小云的身旁坐下，“今天看第九集。”
一个晚上，两个人一连看了第九集、第十集、第十一集、第十二集和第十三集，由于剧情过于精彩，聊天的内容少了不少。眼看过了十点半，卜小云还有继续煲剧的迹象。秦帆开口说：“要不去睡觉了，这两天到处找东西，累死了。”
“累死了吗？”卜小云斜着眼看着秦帆，“刚刚谁还提议要不试一试，现在就累得不行了？”
“真拿你没办法，说不过你。”秦帆呵呵笑说，“这个累，跟那么累不一样。”
“好吧，”卜小云说，“既然累了，那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集就不看了。”
“再看一集啊？”秦帆直了直身板，“那我还不那么困，我陪你一起看完，免得明天我漏了一集。”
卜小云“嗯”了一声，“你想看就坐下来继续看，不想看了，早点回去睡觉也没问题。”说着，点击下一集按钮。
用了半个小时，第十三集终于播完了。秦帆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开始播放片尾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伸了一个懒腰，口中自言自语说：“可以睡觉了。”
卜小云关掉大幕布的画面，却没有起身回卧室的意思。
空气安静了几十秒后，秦帆开口说：“怎么了？还不想睡觉吗？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还不想休息吗？”睡觉这个词对人类来说含义实在太多了，过于敏感和让人遐想。
“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卜小云说，“你陪我坐一会吧？”
秦帆点点头，往卜小云的身旁挪了挪。卜小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道：“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秦帆沉思了一会，回答说：“一共是三百八十二天。”
卜小云继续问道：“接下来，我们会飞过天王星吗？”
秦帆点点头，“我们会飞过天王星，接着会继续飞往海王星、冥王星……但天王星离我们很远很远，大概要飞一年多，才能到达天王星。”
“宇宙真的好大啊！”卜小云感叹说，“要飞一年多。”
两个人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卜小云开口说：“天王星有天王吗？海王星呢？有海王吗？”
秦帆捧腹大笑，“天王星上只有寒冷，整个星球都被封冻起来的蓝色星球。”
“天王星也是蓝色的吗？”卜小云曲着脚半躺在沙发上，把头靠在秦帆的大腿上。
“是的，淡淡的蓝色，”秦帆说，“像浅蓝色的圆盘。”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卜小云问。
“跟地球一样泛着蓝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秦帆说，“它的大气层的温度是零下二百多度，自身无法产生热量，又远离太阳，整个世界都被冰封，毫无特色。”
“这么没趣吗？”卜小云反问道。
“外表看起来是挺没趣的，”秦帆说，“但科学家们对它比较感兴趣，它跟其他的行星完全不一样。”
“是啊，”卜小云说，“其他行星不是翻滚的火山，就是狂暴的风暴和湍流，想象一下都觉得可怕。”
秦帆说：“哦，差一点忘了，它还有一个特色，它身上围着十一个环，有的是圆的，有的是椭圆的，这些环呈炭黑色，反光率特别低，所以很难被观察到。”
“我们经过的时候，可以观察到吗？”卜小云问。
秦帆十分确切地说：“肯定可以，地球离它几十亿公里，我们只离它十几万公里，比月亮离地球还要近。我们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这样挺好的，别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东西，我们都能够亲眼见到。”卜小云说，“我想到了大刘的一本小说，叫《中国太阳》，最后的结局是水娃驾驶中国太阳飞向星海，飞向宇宙深处。”
“嗯，读书的时候我也看过。”秦帆轻轻地点了点头，“大刘是想重新唤起人类对宇宙深空的好奇。”
卜小云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想到我们做到了，我们将飞向太阳系的边缘。”
秦帆再次点点头，“一年后，我们将掠过天王星；两年半后，将抵达海王星；四年后，就会飞出冥王星轨道，进入太阳系的边缘，接着在柯伊伯带继续航行三十八年，然后开始往回走，直到七十六年后再次光临地球。”
卜小云轻叹了一声，“好遥远啊！七十六年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