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之上,宁彦、宁欣、宁旭三人在寨中住了几日,方知寨中缺衣少食,寨众或狩猎,或打劫往来客商,勉强获得衣食度日。起先随谢东来上山的约有百余众,如今逃亡、战死过半,只余五十余人。
两日后,宁彦、宁旭便随着寨众在山中打猎,宁欣则为寨众洗衣造饭。
这日众人在山中狩猎时,一大一小两只熊罴突然从林中窜出,大得那只身高一丈五尺,小得那只身长八尺,二者皆蓬毛乱发,周身棕黑,尖牙利齿,体厚如墙;它们冲入人群中肆意撕咬,如入无人之境,转眼间,便有数名寨众被杀而亡,其余寨众亦吓得纷纷逃散。
逃跑中,一名寨众脚下踩空,摔倒在地,眼见就要被那小熊罴扑上,就在这时,闻声赶来的宁彦抱着半截树干从林中冲出,靠近那小熊罴时,他将树干用力一抡,猛击小熊罴头部,将那小熊罴一击撂倒;一旁的大熊罴见状连忙赶来相助,却被宁旭一箭射中左眼,瞬间疼得嚎叫不止,满地打滚。
宁彦见那小熊罴被打的头晕眼花,扑在地上正欲爬起,便忙用树干猛击那小熊罴头部,那小熊罴瞬间脑浆迸裂而亡。
这时,只听那大熊罴怒吼一声,奋力扑来,宁旭又补一箭,将其右眼射瞎。大熊罴剧痛难忍,双目皆失明的它捂着双眼倒地滚爬,四肢胡乱挥舞,腾起一阵烟尘。
宁旭又对着那大熊罴连射数箭,奈何那大熊罴皮糙肉厚,箭伤并不致命。连中数箭后,那大熊罴也被彻底激怒,它顺着来箭的方向便向宁旭猛冲而来;
宁旭见势不妙,连忙爬至树顶,那大熊罴冲至树下,嗅了几下确定宁旭在树上,便用尽全力对树猛撞,三两下后,那树被撞得摇摇欲坠,树干开裂,眼见就要折断。
这时,宁彦抱着大树干已悄悄逼近,便大熊罴不备,宁彦用树干猛击它后脑。大熊罴立即被打得昏昏沉沉,踉踉跄跄,稍稍稳住身体后,大熊罴转身便向宁彦冲来;宁彦闪身让过,又挥舞树干,对准大熊罴后脑再次奋力一击,只听轰隆一声,那大熊罴被击毙倒地,不再动弹。
宁彦靠近那大熊罴,从腰间抽出小刀将其咽喉划破,又连捅数下,大熊罴毫无反应,已然死透。周围的寨众见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们纷纷击掌叫好,对宁氏兄弟二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自此,有宁氏兄弟加入,山寨狩猎收获愈加丰盛。宁彦力大无穷,能与熊罴、虎豹等猛兽相抗,而宁旭则弓法过人,百发百中,能射杀无数野猪、髦鹿、山兔。如此一来,一向三天饿七顿的山寨也迎来大丰收,不再为吃饭发愁。
这日午时,谢东来邀众统领在寨中相聚,待众人坐定时,谢东来立于大堂中位向众人宣布:“自宁氏兄弟上山以来,寨中所获大增,弟兄们也不再挨饿。二位兄弟才能过人,所以我欲将着第二,第三把交椅交予宁氏兄弟,众位可有异议啊?”
此言出,众统领皆心服口服,没有异议,毕竟有跟着强人才有肉吃,皆道宁氏兄弟二人乃真好汉,身居高位理所应当。就在众人摆宴庆贺、把酒言欢时,一名喽啰急匆匆前来上报:“报!大事,大事不好了!”
谢东来见那喽啰气喘吁吁,满面惊恐,便问道:“何事惊慌,速速报来!”
喽啰:“今日山下路过一客商,我等本想抢些钱财为二爷、三爷做贺礼,怎知那客商武艺高强,不仅打伤我好多弟兄,还绑了受伤的弟兄要送去官府。”
谢东来:“哼!何人如此嚣张,快抬我大刀来,我去会会他!”
宁彦,宁旭:“大哥,我等愿意同往!”
谢东来:“好!我等一同前去。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绑我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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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兄弟二人刚刚上山,谢东来便予以提拔,恰遇山寨有事,宁氏兄弟
也想全力以赴,好好表现,再多涨些威望。
几人拿好兵器后,便率众骑马下山,只见一名长须白衫的老者手持藤条,坐在驴车上,其身形干瘦,须髯垂胸,大耳贴壁,双眉掩目,红红的鼻头圆润硕大,占满大半张脸。几名寨众被绳子拴在驴车后,被老者抽打着,正往大路走去。
“贱人休走!”谢东来说着,与宁氏兄弟一起拍马绕至老者身前挡住去路,其余寨众从山上赶来,将老者团团围住。
“一个劫人财物的强盗,居然骂我这种良民作贱人,真是无耻,无耻到家了!”老者跳下车,摇了摇头,面带嘲讽地说到;
“老不死的大祸临头,还敢如此嚣张,看刀!”
谢东来说着,拍马上前,临近老者时挥刀便砍,那老者不急不慌,将身一矮躲过长刀,又扬起足尖轻点马腿,那马瞬间腿骨折裂,长嘶一声栽倒在地。
谢东来被压于马下,正想挣扎着爬出,老者却将他后领一把提起,将谢东来从马下抽出,再轻轻一甩,谢东来凌空而起,伴随着一声凄然的惨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谢东来落在一株参天大树的树顶上,被树枝牢牢卡住。
“快去救大哥!”见此情形,宁彦连忙吩咐几名寨众去树下搭救谢东来;随后,宁彦指着被栓在驴车后的几名寨众道:“老头!留下我弟兄赶紧滚!否则……”
老者微微一笑:“否则怎样?你小子又算那根葱?老子就不放人!有种来打我呀!来呀!来呀!”
说着,老者向宁彦不停招手,摇头晃脑,表情十分得意欠揍。
“老东西实在好贱,看棒!”
宁彦说着,挥舞着手中大棒拍马向老者砸来,就在大棒快要击中老者那一刹那,老者突然转身挪步,轻轻一翻,落至马臀之上,又扬起一脚从背后将宁彦手中大棒踢落;宁彦举肘一靠,想要将老者靠下马去,老者却向后轻轻一跃,飘然落地,宁彦靠空落马,连忙翻身跳起,抡起右拳击向老者面门,老者伸出左手小指,轻轻一点便将宁彦打来的拳头止停。
宁彦顿觉有千钧之力将拳头定住,既不能回撤,也不能进攻。老者一脸贱笑,拍打着脸颊边扭边笑道:“刚才不是很威风吗?来打我呀!怎么不打了?来呀!来呀!哈哈哈哈!”
“老狗好贱!”
宁彦骂道,被激得火起的他大吼一声,抡起左拳向老者击去,只见老者伸出右手二指将宁彦左拳牢牢钳住,再反手一甩,将宁彦甩出一丈开外。
宁彦心中不服,他怒火满腔,爬起来又冲向老者,且用尽全力、扭转腰臂重拳直奔老者头部而去,老者不急不慌再次伸出两指将来拳定住,未料此次宁彦全力一击,重拳向前贯冲之际竟将老者逼退一步,老者略感一惊,转而却露出微笑,看着宁彦摸了摸胸前花白的胡须,点点头道:“嗯!果然是个好苗子!”
话落,老者二指一运劲,一股霸道之气由指尖而出,注入宁彦拳内;宁彦直觉一道气浪由拳部而来,顺着手臂袭向胸口。只听宁彦大叫一声,转瞬间,已被那股气浪推得腾空而起,飞入树林之中,连连撞断两棵大树放才止住。
连续两次被老者击飞,刚当上二当家的宁彦自觉在弟兄们面前颜面全失,恼羞成怒的他拨开树木爬起身来,举起山坡上一块房屋大的巨石,冲出树林便向老者砸来。
宁旭见老者如此强悍,担心哥哥又要吃亏,便从旁配合,待宁彦挥舞着半截大树冲近老者时,宁旭对准老者腿部便射出一箭。
老者全神贯注面对着发狂的宁彦,显然对身后飞来的冷箭毫无察觉,宁旭那一箭即将贯穿老者小腿时,老者却毫无征兆地向身后一指,一股劲气冲出,将那来箭削为两段。
宁旭被眼前此情惊得合不拢嘴,却见那老者又向自己猛指一下,宁旭只觉胸口玉堂穴被指力隔空点中,突感四肢酸软,全身瘫倒在地,使不上任何力气。
此时,宁彦举着巨石,砸向老者,老者双指并拢向前一指,那股指力将袭来的巨石击得粉碎,老者又再点一指,指劲点中宁彦胸口玉堂穴,宁彦顿觉四肢无力,瘫软在地,不得动弹。
“弟兄们,跟我上!”
这时,一旁已被救下树顶的谢东来大叫着,提刀率领一帮寨众冲上前来。
老者伸出两指连点数下,几道劲气从指尖射出,点中谢东来及靠前的两名统领胸口玉堂穴后,谢东来等人亦纷纷瘫倒,四肢不得动弹。
“快跑啊,遇到硬茬啦!”
见头领全被打倒,其余寨众纷纷呼喊着作鸟兽散,往山寨方向逃窜。老者环视四周,哈哈一笑,随即将手指插入口中,鸣起一声长哨。
随后,山下不远处的树林中陆续有三人骑马而出,为首的正是亥家次牧长鲁桂,身后跟着两名身着白衣的亥家门人,其中一人手持亥家当康旗迎风招展;一只体长约两尺,背生双翅,青面白毛的猿猴坐鲁桂肩上,拍手大笑。
老者将手一招,那白猿扇着翅膀飞至老者肩头,摇首蹭摩十分亲昵;
老者朗声道:“把他们都绑了。”
“诺!”鲁桂及亥家门人应声,将宁氏兄弟及谢东来等人绑好,又以他们为质叫开山门,占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