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隶还在看美女,小翣已经朝着另一处女修比试场地走去了,众人连忙跟上。
小翣是跟着那个绿衣小女孩的,陈隶发现那小丫头也不在意自己一方跟着,于是大家也不打招呼,各自看比试。
虽然俗世女子还讲究个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不过修行中人却毫无忌讳,这次魏国举办的武选,报名参加的女修也是不少,而且武选人数并不比文选更少。
女修也有自身的优势,有一些职位是男性不便出任的,列如给女性当贴身护卫,教授女子修行等。
加上修行之中的女性多为身材绰约,许多还修炼有保持青春之术的功法,爱美之心,世人皆不可免。所以女性在某些方面,往往比男修更受欢迎。
比试场地上,女修多数因为修行功法的原因,动作大都飘逸轻柔,仅仅从场面上,就煞是好看,所以也不少爱美之人和专为挑选女修之人,世间登徒子自然也不会少。
陈隶发现,绿衣小女孩确实像是来挑选女修的,她不时的和比试完的女修聊上几句,胜负之人都有,看来每家招收女修的标准各异。
陈隶到是对女修比试场面兴趣缺缺,总觉得没有男修的大开大合对招过瘾。对此,樊期有句总结:还是太小,不懂欣赏。
懂不懂得欣赏不要紧,看过几场有些无聊的陈隶倒是有了收获,因为他看到了刘定山。
这家伙也来看热闹,而且和自己一样,还跑到女修的比试场地来。一看到刘定山后,陈隶顿时就来了劲头,小心的往后退了退,将目光盯在了刘定山身上。
不过这家伙好像也是无意见过来的,由于人多,一时还没发现陈隶等人,不过他在见到一个人后,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头,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快步离开了。
陈隶大感好奇,仔细的想了想刘定山刚才的动作,再向刘定山的朝向看了看,那位绿衣小姑娘正在刘定山望向的方向上,难道是刘定山认出这个小姑娘?
陈隶很快就肯定了这一点,而且同时也肯定这小姑娘是刘定山不想照面的,为什么不想照面,那肯定是这小姑娘是刘定山惹不起的。
这么一想,陈隶更是好奇心大作,能让刘定山都退避三舍的绿衣小姑娘,到底有啥来头?
要知道,刘定山的爷爷刘鉴可是当朝太傅,他自己又是太学府一霸,还有六级的练气修为在身,能让他退让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想到这里,陈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他不看比试了,而是在人群中找起人来。
不过这人山人海的,想找个人可不容易,没办法,他只好求小翣了,因为别人不认识他要找的人。
小翣被陈隶喊过来,有些不明所以,准备不予理睬,没办法,陈隶只好低声的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她。
小翣也来了兴趣,于是和陈隶分开,各带几名府卫回去男修的场地去找人。
这样很快,陈隶就看到了目标,自己小小同盟的一位学子,那同学看到陈隶,刚想打招呼,就被陈隶拽着,让他跟自己过去一下。
陈隶带着那位同学,又急急的赶回到女修比试场地这边,跟在后面的两帮护卫都有些不明所以。
陈隶拖着同学,在场地内转了好几圈,然发现了绿衣小姑娘,还好没有离开。于是他将绿衣小姑娘指给自己的同学看了,问到:“你认识这个小丫头吗?”
从头到尾一直懵懵懂懂的同学见陈隶指着一个小姑娘问自己,刚想调侃陈隶几句,等他看清后,忍住了要出口的话,道:“这个小姑娘是魏王的四公主……”
陈隶大嘴一张,呲了下牙:“四公主?”
“我还没说完呢,是四公主的赐童雪梅。”那同学不满自己的话被打断,问道:“你着急忙慌的将我拖来,就为这事?”
陈隶刚被同学的话吓了一跳,听说不是四公主,而是她身边的赐童,这才放了心。
就不说公主不太可能孤身一人到这里来,如果真是的,他这样盯着公主,那就有问题了。
陈隶只好陪着笑脸,安抚同学道:“确是我冒失了,我见这小姑娘像一位故人,一时又怕认错了,所以才找你确认下。”
“这样啊,对了,你的小赐童呢?莫非你还想再找个?”
“胡说八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对了,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陈隶这招转移大法见效,同学道:“还有其他几人,我等分开看的,你要不要一起?”
“我的赐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要去找找,你先过去,等下我再找你耍。”
那位同学见陈隶有事,于是就回去继续看比试了,不一会,小翣也带来了一位陈隶的同学。
这同学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随后就确认了之前那位的说法。
“你见过四公主吗?”等那位后来的同学离开后,小翣和陈隶几乎同时问对方。
这下一来,也就不用回答了,显然,大家都没见过。只好将此事先放一放,先将剩下的比试看完吧。
不过这样一来,之前的很多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为何刘定山一见到雪梅就退避三舍,肯定之前在四公主的小赐童那里吃过亏,而一个赐童自然不会跟太傅之孙有过节,那说明肯定就是四公主本人指使的。
难怪,刘定山当日堵住学府大门,被人定住,事后却不敢声张;公主不入太学府,自然自己也就不认识这赐童。
很多疑惑都随着绿衣小丫头的身份被认出而水落石出,但是又有了个更大的疑问,四公主为何要帮自己?
陈隶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了,只好暂时不去想了。
陈国王宫内,太师符离看完陈瀛递过来的最近一段时间陈隶的情况密报。
这些情报是陈将直接传给内宫的,而陈国密情卫的情报则是先要递交给太师的。
这次遣太子为质,并没有将陈国密情卫交代给太子一行人,按照三公的建议,还是相互分开较好。
密情卫只是负责收集对方情报的,与太子有联系不仅没有好处,可能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反作用。
密情卫当然也会重点关注太子一行在魏国的情况,这样与陈将传回的情报相互印证、补充,很多时候反而会让情报更为精确。
符离先将魏国这次的武选会的情况说了一下,之前有分析过,对这次魏国的武选新的章程还是有些摸不准。符离倒是有些想法,难道这次魏王想招得天下各国的修者,有一个宏大的梦想不成?
不过想这些还是太远,现在的燃眉之急是齐国的态势,先渡过这一危机,然后才能考虑魏国之事。
相比其他二公,符离对齐国要有信心的多,所以他看完陈隶的情报后,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而是先说起了另外一些事情。
“启禀瀛王,老臣已下令,开始洛水河岸边农户的撤离。”这是之前已经商定的方案。
瀛听后,楞了下才道:“终于要开始了吗?”
“其他各方已经准备妥善,这撤民一事,宜早不宜迟,所以老臣就下令了。”符离答道。
“非是怪罪太师,只是忧心战事一开,不知道会死伤多少大陈的国民。”
符离默然,半响后才开口道:“时事非我等之力能扭转,千年以降,百姓安居乐业,战端轻启,固然是有丧乱之祸,但是却也是必然之事。”
这种会始终向前发展的思想是符离自己的,并未见于先祖传下的诸子百家之中。
现在天下太平已久,符离于浮表之上,看到了现在发展的停滞。
研究过上古的各国战争历史,符离敏锐的发现每次战争后,好像都会有个飞速发展的过程,这些想法虽然还在初步思考中,并没有完善下来,但是本能的让符离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这种信心来自于现在陈国的状态,他对瀛王的执政是相对满意的,也对自己治下的陈国国力有着清醒的认知,符离不认为哪一个国家,仅仅凭着武器之利就能征服陈国,即使齐国也不行。
而一开始的从洛水河边迁离农户的行动,就能很好的证明陈国的强大。
符离要从这第一步开始,就给齐王陆修原和齐国大司马常超挖下好大一块墓地。
陈瀛向符离问道:“燕国的国使来到了?”
“启禀瀛王,燕国使者昨日到达,国书老臣带来了。”
看完符离递上的燕国书之后,陈瀛笑道:“燕王说,他有意出兵助我陈国,可出兵百万,为我大陈守洛水南河岸。”
虽说陈、燕两国交好日久,但是符离对当今的燕国国君顾平志观感不佳,此事源于多年前,他去燕国为使的一次经历。
在他印象中,顾平志虽为一国之君,但是却显得性格急躁而又目中无人,当时符离为两国例行交往送递国书,而年轻的顾平志态度倨傲的问符离,陈国与其他国家孰强孰弱。
当时符离被问的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不做声,不料安慰燕王哈哈大笑一声,道:“细数英雄,当看今朝。”
符离当时就被噎到了,不解顾平志何意,回国后向瀛王提起。陈瀛听后却只给了四个字评语:夜郎自大。
因此,符离听完瀛王的话,嗤笑道:“这燕王好大的口气,区区百万兵,就能为我大陈守南洛水?”
陈瀛也笑,道:“顾平志这人,虽说自大了些,可是这也算是向我大陈献媚之举。”
“老臣以为,此举不当。”
“太师认为,顾平志此举有何用意?”瀛问道。
“一则我大陈目前还无需他国相助,目前的态势,是联魏已成。二则齐国若是出兵,选择南洛水可能性极小。所以,老臣认为,顾平志此意属居心不良。”
顾平志所谓的愿为陈国守的南洛水,是指陈国沿洛水南下至出海口那一段狭长的国土。这种想法一提出,无论是谁都会下意识的问下燕国的居心何在。
“顾平志虽然自大,但毕竟不傻吧?”陈瀛问道。
“此事有何目的,暂未可知。所以老臣的建议是:拖,”符离想了想,道:“此国书暂留宫中,瀛王可招待燕国使,回头待老臣拟好回书。”
瀛点点头,道“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