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入长安解心锁(2)
书名:天神祭 作者:方舟 本章字数:2198字 发布时间:2023-11-20

银湾与元宣经过多日的休养,伤口慢慢开始结痂,脱落,长出新肤。

在银湾伤好前,银砾日日为银湾采鲜花,捉蝴蝶,把外面一切有趣的都装到银湾的屋子里。

银湾还没看到银砾的身影,就听见了她滴滴答答跑来的脚步声,银砾眼含笑意跑进屋,将双手藏于身后,银湾问,“今日又摘了什么回来?”

她一脸得意,偏头向姐姐说,“你猜一猜,姐姐。”

“我猜……”

银湾已经闻到了扑鼻的花香,嘴角一笑,心中了然,却道,“我猜不出来,还是让我们聪明的砾儿告诉我吧。”

银砾将‘烂红一树茶’从身后立于姐姐眼前,“噔噔噔噔……”

她一脸认真地向银湾讲述此花,“姐姐,它叫‘烂红一树茶’,是我从山茶花花神处觅得的。”

“花神说此花暗香幽幽、清香阵阵,现在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等到花开的时候,就能见到刹那芳华,让人神怡心醉,所以,我就向她求了一支,来送给你。”

“我们砾儿真是个小机灵鬼,让我足不出户就能收获一屋子的芬芳绮丽。”

“那当然,姐姐。”

“花神还额外送了我一株抓破美人脸,说是时机到时我自会看见。”

“听这名字倒是令人遐想。”

第二日,银砾又捧着蝴蝶回来,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捂着蝴蝶,用脚蹬开房门后又赶紧关上,用手臂将窗户关上后方放开手,说着,“姐姐,看。”

她缓缓张开手,在银砾和银湾的共同注视下,蝴蝶渐展双翼,在温暖的屋子里飞舞。

下一日,银砾从月老那儿牵了一根红绳。

她兴致高扬地回到姐姐养病的屋子,将红绳拉地满屋都是,从门口到对面的床头,再到侧面的窗户,像结的蛛网,“你干什么呢?砾儿。”银湾打趣,“要做法?”

银湾逗着她,她却一本正经回答,“嘘,姐姐,我在布红线,为你和你的意中人牵线搭桥呢。”

银湾被她天真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你这是从哪里学的?砾儿,你的牵线搭桥是如此牵搭之法?”

“我从月老那里啊,我看他的姻缘树就是这样的,绕过去绕过来,我就找他拿了一根,回来给你寻找你的意中人。”

“那你的意中人呢?”她继续逗她。

银砾用稚嫩的语言老练地说着,“我的还早呢,姐姐,现在主要就是你,你放心,我这桥搭好之后,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等到时候我可要好好考验他一番,首先是容貌,他必得风度翩翩、天人之资方能配得上你。”

银湾笑她,“要不要再配个扇子,显得儒雅。”

“姐姐,你听我说,其次是人品,必得高风峻洁;还有,他必得是蔼然仁者、淑人君子,最最重要的是……。”

银砾特别强调,“他必须要对你足够尊重、让你足够自由,不能只有嘴上的发誓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也不能一点小恩小惠就俘获了你的芳心,他必须通过层层考验,才能成为我的姐夫。”

一句“姐夫”让银湾破了大防,扑哧一笑,“你呀!小小年纪,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词儿,看来,这几日甚是怡乐嘛。”

银砾见姐姐没有认真听,只当作笑话,她拉着她的衣襟,一本正经道,“姐姐,我跟你认真的,你日后可不能被人骗了。”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也没事,反正有我呢,谁敢欺负你,我必打得他满地找牙。”她向姐姐展示她那小小的拳头。

“我们砾儿这是要打得谁满地找牙啊。”元宣端着药汤进来。

银砾接过汤药向元宣示意道,“元宣哥哥,我正和姐姐说着呢,说日后她的意中人要经过我的重重考验,才能成为我的姐夫,可不能随随便便。”

他们都爱逗趣银砾,“那你要打你的姐夫打得满地找牙?”

“没有,元宣哥哥。”她向元宣解释,“我哪有那么冲动,我是说日后他欺负姐姐的话,我就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屋外传来明玕的嗓音,“元宣,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

“还用猜吗?早听见你酒罐子嗙啷响啦。”

此时银砾早已经跑出来接过明玕手中的竹篁酒,迫不及待地抱一罐在怀中,打开红塞子,一瞬间桃林酒香扑鼻,银砾贪婪地大口大口吸入酒香。

玕:元宣,伤都差不多了吧。

宣:有你日日送来的朝露,这伤想不好都难。

玕:那就喝酒吧。

宣:当然,今夜一醉方休。

玕:你这酒量,还不如银砾呢。

砾取来酒杯满上:是吧,我的酒量可是小酒仙认证了的

玕:小酒仙?

砾:你啊,成日抱着酒葫芦不是小酒仙是什么?要不……小竹仙?

满屋子的红绳与爽朗的笑声,跌落了遥遥屋外一朵桃花。

元宣找时间把下棋的石桌加长了一倍,现在的石桌坐上四个人放上几瓶竹篁绰绰有余。

宣:明玕,你这次的竹篁酒倒是与以往不同……多了一丝甘怡。

玕:没有啊,方法都是一样的。

宣:你再尝尝?

玕再抿竹篁酒:你这么一说,好像又有点,不过,这次的好像比以往更为好喝了。

宣:保持下去,我日后可更喜欢今日的竹篁酒啦。

玕:你还挑剔起来啦,元宣,你变了。

宣:你也变了。

银湾伤好后,找机会在桃林下为银砾做了秋千,学着书上的模样,书上说,秋千是每个孩子最爱的游戏之一,此后一生,每每回想,都会是幸福的。

秋千做得细致,采千年藤曼为绳,取万年古木为椅,精巧别致,独一无二。

银砾可喜爱那秋千了,清晨起床后坐上去荡几圈,午后浅眠前坐上去荡几圈,晚膳消食时坐上去荡几圈,开心坐上去荡几圈,更开心也坐上去荡几圈,看明玕元宣下棋坐在一旁荡几圈,逗藤曼上开出的小白花也坐上去荡几圈,有桃花落在秋千板时去荡几圈,没有桃花落下时,照样坐上去荡几圈……

她把秋千荡得老高,从桃树这头荡到那头,等她熟悉起来,甚至站在秋千板上,好似要荡出桃山,滚落到柔软的云朵里。

有时候,她还会拉着姐姐一起荡秋千,担心姐姐害怕,她会紧紧贴在姐姐身后,两人的笑声一同冲上云霄;有时候,她会无赖地拉着明玕来推她,高一些,再高一些!有时候,她会在冲上桃树,摘一朵桃花,抛向他们的棋盘搅扰他们,这时候,明玕和元宣都会转过头来一脸宠溺地闹她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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