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说的是!”来到门外的火车站广场上,朱彭再次抱歉的给老先生行了个大礼,但是作为自己的「首席大弟子」,说什么,也要替硬币说两句,
“可您刚才,说也说了,打也打了,完事儿了,还要把孩子摔大马路上,这是不是……就有点儿,不太地道了?”
“呵呵!”老先生眼中精光一闪,浑身气势内敛待发,语气里半是赞许,半是调侃,“看不出来,你还挺够义气的?!可你要知道,这年头,讲义气,做好人,那是要有实力的!”
呵,老先生这一身的煞气,看得朱彭直摇头!所以,这老先生是想和自己过两招?
看到这副情形,一旁的谭迎璧突然小声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感觉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这老先生的气势,和刚才不太一样了?我总感觉,他像一只野兽一样,盯着我看!”
朱彭惊讶地看了谭迎璧一眼,又看看老先生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随后朗声为硬币解释道:
“看这位老先生,一身正气,不似那些邪魔外道,你呀,说话声音大点,其实无妨的!”顿了顿,看老先生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他才继续说道,
“小璧,你的武学天赋很高,在跨过了基本功和熟练对战的这道关卡之后,你会感受到对手身上,一种叫做「气」的东西的外放。外放过后,会形成,类似于「势」的一种东西。
而刚刚这位老先生,他就是将自己平日里积攒的气势放了出来,所以,你才会有那种,类似于,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
说着,转头看向老先生,“但是和普通邪魔外道的那种煞气不同,老先生的气,是一种略带实质性的刚硬杀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先生以前,应该是当兵的!所以,我才让你放心,不用特别防备他!”
“啪啪啪!”对面的老先生听完,竟然为朱彭鼓起了掌,“好一个了不起的师傅!临危不乱,边看边教,小伙子,真心来说,虽然还没领教你的功夫,但是你的心境和见识,已经让我不由得不说一个佩服!”
领教?那就是说,还是要动手咯?逼不得已,朱彭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请问老先生,今天,我们两个可以不动手吗?”
“哈哈!当然是不可以啦!”话音未落,老先生直接揉身扑上!右肘做炮击,直取朱彭面门!同时嘴里大喝一声,“刚才小家伙儿说的并不对!沾衣十八跌,只是外人对这门功夫的误解!记住了小子,这门功夫,是正宗的「睡梦罗汉拳」!”
丝毫不敢大意,朱彭一把推开身边的谭迎璧,给二人留出足够的搏击空间,接着双手微扬,直接就迎了上去!
手指缠手腕,锁!手腕背转,接另一只手手肘炮锤,解!
手指抓小臂,拿!手臂扬起,引对方中门大开,双膝弹起,袭胸,解!
双手取对方胳膊,旋转身体,绕道背后,反关节技,扣!
曲身直腿,后踢对方面门,解!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各种关节技与反关节技交错运用,打得不可开交,交手数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负,看得一旁的谭迎璧是大开眼界!
两人交手片刻,然后骤然分开,谭迎璧立刻向老先生的方向看去,只见老先生站立的姿势稍微有些狼狈,但是,脸上颇有得意的神色。
而让谭迎璧突然变得呼吸急促的是,老先生的手里,居然夹住了一根狭长的布条!
看那颜色和材质,分明就是从朱彭的外套上,撕扯下来的!谭迎璧暗叫不好的同时,立马转头看向朱彭!
紧接着,他的眼神便恢复了神采:只见朱彭的双手中,紧紧抓着三根粗壮的布条!
看到这个情形,老先生也脸色大变,随即就要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老先生不必看了!”朱彭颇为自信地说道,“共计三处!一处在腋下,一处在脖颈,一处在心窝,老先生,这次,确实是你败了!”
老爷子可怜巴巴地看了朱彭一眼,目光里满是委屈:“我不是想看我有没有受伤,我是心疼我的衣服,刚买的羽绒服,还没穿几天呢!就被你撕坏了!”
朱彭闻言,颇为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扔掉手里的布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老先生和风细雨的问道:“如果,我们不是比武切磋,而是生死较劲,你认为,谁的赢面,更大一点?”
“我!”想也没想,朱彭张口就答,语气坚定而有自信。
“霍!这么自信?”老先生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了,“要不要这样赶尽杀绝啊?能不能给我老头子留个面子啊?”
“嘿嘿!”朱彭弯腰,再给老先生行了一个大礼,“我之所以能肯定,我会赢,那是因为我知道,老先生,您,饿了!
我可是已经吃过晚饭了,而您还在饿着肚子,此消彼长,再打下去,一定是我赢!”
“哈?”摸了摸肚子,刚想反驳一下,谁想到,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咕”的叫了起来,瞬间老先生整个脸上写满了尴尬。
见状,朱彭继续发出了邀请:“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确实是我徒弟动手在先,虽然,我不是他的武术老师,但是我也有责任替我徒弟,给老先生您,配个不是。
这样,还请您赏光去我店里,今天这顿,我们师徒请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哈哈!也行吧!”老先生见这两个年轻人还算知道礼数,便也没有再为难对方,挥手示意,“前面带路!”
“得嘞!您里面请!”听到师傅的邀请,再看到老先生的首肯,谭迎璧主动的将老先生当成了客人,拿出了自己平时的本事,热情的把人往店里招呼!
路上顺便偷偷问了朱彭一句,刚才憋在心里的疑问:“师傅,怎么你今天突然这么大方了?直接请客?这,不太像你平时抠门儿的风格啊?”
“那可不,还不是为了帮你小子擦屁股?”朱彭轻轻地锤了一下硬币的胸口,突然坏笑着说,“我可把丑话先说在前头,老爷子今天的所有消费,可全部由你谭公子买单,直接从你工资里扣啊!”
“啊?!不是吧,师傅?”硬币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