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当淘气拿着球思考的时候，胡同里有说笑声传来。
“小淘气，拿个球在那嘎哈呢？等我们么？”
淘气闻声转向，看着慢步而来的两人，满溢喜色的招呼二人：“快来快来，正等着你们呢，你们怎么才来？不是约好了早上的么，这都要晌午了。”
“咋地？嫌我们来晚了？那我们这就回去，明天早来。”二人说话甩个脸色就往回走。
“白呀，白呀，也没嫌晚呀，能来就好，就是等的有点着急，早知道你们来这么晚，就上你们家掀起被窝去了，早起早来嘛，这都要天晌了。”
“还想掀我们被窝，就凭你这么爱睡懒觉的能起来才怪，不往你被窝里泼凉水都是让负你了，你也是才来吧？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好像等了好久似的，我们才不上你的当呢。”
荼菁好像看出了淘气也是才来没多大会，几句话就怼的淘气无所遁形。
“嘻嘻嘻嘻嘻嘻，我还真就没来多久，才打了几个球，你们就来了。”
淘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说道。
“输了还是赢了？几个？小兔菁！”
二人边往前走看着从拐角里走过来的兔菁。
“小荼菁，小马菁。”
兔菁也和二人打了个招呼。
“赢了……零、零个。”
淘气说着零个的时候，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在那里胡乱比画着圆圈。
“不是吧？和兔菁玩都赢不了？你也太……，真是的，说你什么好呢？你是真……的让人无话可说了。”
荼菁捎带不可置信又带着点小觑的意思瞟了淘气一眼。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是我没在意，大意了，就被兔菁进了两个。”
淘气看着荼菁那瞟过来的眼神，想要努力的分辨一下。
“你那也叫大意？就差没从我手里把球抢去了，幸亏没抢我球，你也不能抢我的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耍赖吧？。”
兔菁直接就揭了淘气的短，一点面子都不带给留他留的。
“我那是让负你，就为了试试这球怎么玩好，输赢不算事，怎么让这个球更好玩才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淘气感觉自己亏的慌，就想随便的搪塞过去。
“那你说，怎么让这个球更好玩？”
荼菁看淘气手拿把抓的毫无着落，也就顺着这话捋了过来，算是帮他解围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找你们来试试怎么玩嘛，现在你们都来了，咱们分成两帮试试，单对单单挑的墨迹，双对双双打可能能好玩点。”
淘气暗中叹了口气，不揪着输赢的事情问来问去了就好。
“那要怎么分帮？我们三个打你一个？”
“对呀对呀，我们三个打你一个吧！”
“好呀好呀，我喜欢我喜欢！”
“你们三个打我一个？瞧你们这说的，我怎么可能玩过你们。”
淘气一看对面三个都这么想，不知不觉的倒退了几步。
“能玩过，能玩过，我们三个让着你点。”
“嗯，我们只赢你一个球就行了。”
“还有我，我也要赢你一个。”
“小马菁说得对，我们三个每人赢你一个就行，怎么样？够让负你的了吧？”
这三个人一唱一和的还蛮有点默契的意思。
“那可不行，那样的话累死我也玩不过来，咱们还是分成两帮吧，你们要是非得三个欺负我一个的话，那我可就不玩了，来来来，咱们俩俩一伙。”
淘气说着就率先伸出了手来准备好出正反面了，就等着三个人都伸出手来就四个人一起出了。
“那要是分帮了，赢了的总赢输了的总输怎么办？”
荼菁看了看在场的四人，颇有点疑虑的问了一声。
“嗯？那咱就换着来，每一局都换成不同的人一帮吧。”
淘气也看了看几人想了想，说了个折中的方法，随即又补充道：“分帮后，记住，咱们不是为了玩而玩，而是要想想怎么样好玩，尽量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规矩越少越好，玩着越简单越好。”
“等我会，等我会，我也来了，我也要玩。”
鹿菁边跑边喊着跑了过来。
“你昨晚不是说不能出来玩么？怎么又出来了？”
淘气看着跑来的鹿菁问道。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玩一会就得回去了，你们快点呀，怎么玩？怎么玩？”
鹿菁叽叽喳喳的想要快点开始。
“你要是赶么就走的话，就先玩会单对单单挑的吧，这个快，每个人都防守一次，每个人也都进攻防守的人一次，换着来吧，谁先防守？”
淘气简单的和几个人说明了一下。
“你们先来吧，我最后，玩完了就得赶紧回家了。”
鹿菁说着往后退了退。
“那就我先来吧，你们四个每人进攻一球，四个人都进攻一次之后，换一个人来防守，好了，开始吧，你们谁先来？”
“我我我，我要赢了你。”
马菁第一个跑了过来，捡起来球在那里跃跃欲试，双手捧着球想拍一拍，没拿住掉在地上了，就又捡了起来抱着球来在淘气对面看着。
“你就往球门里扔就好了，我来拦挡你的球不让球进门，进了就算你赢，不进就算我赢，想怎么扔都行，来吧。”
淘气拉开步子准备随时接球，看着马菁似懂非懂的在那里想着，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
“我要赢了你！”
马菁看着淘气咋咋呼呼的大喊了一声。
“随便你，只要你能赢就行。”
淘气没咋把马菁的话放在心上，这么小的力气怎么可能能进呢。
“诶！”
马菁忽然间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球往球门里扔去。
“是谁告诉你这么扔的？”
才说完话的淘气还在想着力气小的球速度一定慢，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把球接着，看见马菁把球扔过来了，慌忙伸手拦挡，可还是稍微晚了一点，眼看着球慢慢的滚进了球门。
“我自己想的呀！怎么了？”
马菁疑惑的看着淘气反问。
“真是你自己想的？”
淘气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了，这是我方才想出来的，怎么了？”
“不，没怎么，你赢了，换个人来吧。”
淘气皱着眉毛摇了摇头转身捡起了球。
“我来吧，准备好了么？”
兔菁过来接过淘气递过来的球，拍着球来回晃荡了几步。
“好了，来吧。”
兔菁拿着球假意要往球门里扔，一次又一次的虚晃着。
淘气把两腿挨着近了点，这样可以确保球不能从裆下过去了，就等着往两边跑去接球。
“诶！”
兔菁忽然加速跑向一边，才跑开一步就忽然往球门扔球。
淘气马上追了过去双手一伸，发现没球可抓，看着兔菁已经往方向跑了过去。
“诶~这不就进了么。”
兔菁把球往球门柱那边一扔，然后双手叉腰在那里看着淘气追了过去，没抓着。
“诶呀！！又进了！！！下一个，谁来？？”
淘气狠狠甩了甩手臂，丢了两球让他觉的有点窘迫，转身去把球拿了起来。
“我来，现在该我赢你了，好了么？”
荼菁看了下鹿菁，又看了看马菁和兔菁，接过来淘气递来的球，不知道在心里心思着什么。
“好了，来吧。”
淘气把步子拉开一些，觉的不太保准，又把步子挨近一些，就这样半蹲着马步来来回回的调换着脚步。
“诶~”
荼菁拿着球往一边晃了一下。
淘气看着荼菁的笑了笑，无动于衷。
“诶~哈哈！！”
荼菁又虚晃了一下后紧接着猛往球门一边跨步扔球，步子迈的有点大了，一屁乎坐在了地上。
淘气立马跨出一大步伸手拦挡：“又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
荼菁趁着淘气跨步拦挡的时候，把球慢慢从淘气裆下丢了过去。
“你？我！哎呀！！烦死了！！！这球丢的……鹿菁，该你了，你不会也想这样来吧？”
淘气一边去捡球一边怨怼的朝着鹿菁问道。
“怎么可能？你看你不是有经验了么，现在都这样站着了，我还怎么把球从你裆下扔过去呢？好了么？”
鹿菁接过来淘气递来的球，看着淘气直直的站在那里露出一脸生气的模样，笑着问道。
“好了，来吧，这把我蹦着走，大不了还是输球。”
淘气双腿一起蹦了蹦，感觉还好，就是走道不大灵活了。
鹿菁一边拍着球慢慢的来回踱步，一边看着淘气蹦跳的速度，从这边的球门柱踱步去那边的球门柱，又从那边的球门柱踱步道这边的球门柱，走了几个来回，不知道在那里盘算着什么。
鹿菁已经走了三个半来回了，看看淘气早就累得气喘如牛，忽然迈开脚步往另一边跑了起来，淘气奋起直追，叵耐蹦的太慢了被甩开好几步远，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鹿菁，正想着是不是能小憩一下了，怎料鹿菁忽然把球往另一边球门柱那扔了过去，随后放慢了脚步往那边走。
“诶嘁……又进了？？？还好！！虚惊一场！！！！”
淘气看着鹿菁把球扔往另一边了，眼神里充满了急不可耐的神情，可是腿脚跑不那快呀，正自懊恼，球确没进，可能鹿菁用力有点小了，球掉在地上弹了两下就停在了球门柱边上，顿时感觉喜不自胜，放开脚步就去抢球，想要赶在鹿菁之前把球抢来。
鹿菁边走边注意淘气的举动，眼看着淘气就要追上来了，自己也就放开脚步跑了起来，就看谁先拿着这球了。
鹿菁努力的跑着，跑至球门柱边的时候，还是被淘气给追上了，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淘气伸出双手抱球，鹿菁伸出一只手来推球。
“砰！”
淘气的双手马上就要抱住鹿菁的球了，鹿菁的手确稍微快了那么一点，把球推了一下，球打在球门柱上反弹回来，从淘气的裆下进了球门。
“啊——……？？？？？？！！！！！！………………………………”
淘气半举着双臂乱喊乱叫的可哪乱跑。
“你也进了？”
“怎么可能？”
“他怎么了？”
“都白管他，等他跑累了就好了。”
几个人在那里哈哈大笑，乱跑的在那里乱喊乱叫。
过了好一会，淘气累的跑不动了，低头耷拉角的走了回来。
“感觉怎么样？”
几个人看着淘气往身前走来，都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想出来一个对联。”
淘气慢的骚摇的趿拉趿拉的走着。
“想出个对联？你可……真有你的！”
“这也能想出来对联？快说来看看，看看你想了个什么玩意。”
“什么对联？”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几个人着急的围着淘气牵手拽衣裳的，把淘气弄的摇来摇去的。
“球从裆下过，笑自口中来。”
淘气装模作样的像个秀才似的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着。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嗯，好像有点好笑，又好像是那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嘛，球从裆下过，都过了好几个了，还是好几个人的都过去了哪。”
“确实确实，那横批呢？”
“什么横批？”
四个人围着淘气拉拉扯扯的又追问着。
“沟沟露！方才你们把球从我裆下扔过去，像不像是下了个蛋？下了蛋是不是还得学着一直大喊沟沟露可哪乱跑乱叫？”
“呵呵，还真像，不过鸡下完蛋不是你那么叫的，应该是这么叫的，‘哥哥哒，哥哥哒。’”
“对呀对呀，是哥哥哒，哥哥哒。”
“哥哥哒，哥哥哒。”
“哥哥哒，哥哥哒。”
四个人一起学起了鸡叫声。
“沟沟露！”
“哥哥哒！”
“沟沟露！”
“哥哥哒！”
“沟沟露！沟沟露！沟沟露！”
“哥哥哒！哥哥哒！哥哥哒！”
“哥哥哒！哥哥哒！哥哥哒！”
“哥哥哒！哥哥哒！哥哥哒！”
“哥哥哒！哥哥哒！哥哥哒！”
………………………………
“停！停！停！不许再叫了！你们好几个人说我一个，我怎么能说过你们？这个对联是我想出来的，就得是沟沟露。”
“凭什么呀？要是没有我们往你裆下扔球，你能想出来这个对联么？再说了，你见过谁家的公鸡下蛋了？不都是母鸡才能下蛋的么？你说的那个就不对，就得用我们这个。”
“对呀对呀，我也扔了一个，凭什么没有我们的份？就得用这个。”
“我也扔了一个，是不是还得有我的一份？”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扔了一个，我也要，我也要。”
几个人吵闹不休，非得让淘气用哥哥哒这个横批。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就用你们说的吧，省得你们在这里烦我。”
淘气好好想了想，自己确实是和这几人玩球才能想出来这个对联，而且用哥哥哒的的确确是更适合的，不然的话在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这还差不多，对联是你想出来的，横批是我们想出来的，这是我们五个人的对联。”
“我们帮你想出来这个对联，你是不是得给我们报恩？”
“对呀对呀，你有什么好东西能给我们？”
“我想……”
“我……”
几个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了。
“坏了，我得回家了，你们先玩吧，我得回去了。”
鹿菁忽然想起来自己出来了这么久，再不回家就麻烦了，赶紧就往胡同走去。
“那你明天还出来玩么？我还想让你们也都下几个蛋呢，你这就要回家了。”
淘气看着鹿菁急急忙忙的样子，赶紧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得看看能不能偷跑出来，要是大人去赶集的话，我就能出来玩了，要是不去赶集的话，就不能出来玩了。”
鹿菁满是失望的回道。
“哦，那你还是快点回去吧，省的晚了被发现了。”
淘气撇了撇嘴催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