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距离,朝歌离牧野七十余里,而我们现在离牧野只有十里左右,你们说,怎么可能会在牧野发生战斗呢?”姜子牙继续说道。
“尚父分析的有理。”姬发说道。
“只要不在平原战斗,人员素质上的差距便可弥补人数上的劣势,不过要吃掉这十七万人还是有些困难,如此一来,朝歌必定会采取守城战术,而朝歌作为王都,资源丰富,恐怕围城得要个一年半载。如果大周无其他势力加入,而朝歌日夜练兵的话,我们还是没有胜算。”姜子牙分析。
武王皱眉思考。
就在这时,另外一则消息把这个可能性也给扼杀了。
“报!”
“速速说来。”
“据斥候来报,东面姜文焕惨败,周通率兵连夜赶往朝歌。预计三日便可抵达朝歌。”
“什么!”姬发和众大臣惊呼,换成了姜子牙紧皱眉头。
“如此一来,毫无胜算呀,卦象,诚不欺我。”这个时候,姜子牙是多么希望自己的挂没有那么灵验呀。
“尚父,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如果此刻退了,纣王必定派遣周通来打我大周,大周亦是九死一生。”姬发非常激动。
“武王,姜尚自然知道,可是如今是进亦不可,退亦不可,哎......”
姜子牙这个时候觉得自己有负师命,这封神大典看来是举办不成了,随手摸到了封神榜,然后不经意间碰到了灵留下的钟。
嗯?有了!
姜子牙拿出那钟,狠狠的朝着地上摔去。
在灵游历的过程中,经常会藏一些宝物在自己认为不错的地方,设上一些禁制,有缘的德才兼备之人,且有些能力的人才能突破禁制,免得流落到恶人之手,荼害苍生。
悠然自得间,万山退却,白云点缀青布,又有朝霞映红,好似一副人间美景呀。
灵卧于虚灵之上,享受这天地造物带来的美色。突然间,一念有感,属于姜子牙的钟碎了,他有难。
灵急忙御剑朝着有感的方向飞去。
等来灵的姜子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有些焦急,一直踱步。
“师傅,多日不见,这也没有什么危险呀,是想徒儿了吗?”灵开口。
听到声音,姜子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转身,快步而来。
“可算来了,如今正午已过,时间上又少了一些。”
“说说吧,什么情况。”
姜子牙急忙召集首脑会议,同时边走,便把情况简单的说给灵听。到了议事大厅,灵也开始沉思起来。
“师兄。”陈友仁的一声打断了灵的思考,同时大批周臣走进议事厅。
“尚父,你把大家又召集起来,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姬发问道。
“并没有,我把我徒儿喊过来了,大家再想想办法,今日要是没有定出决策,明日恐怕就来不急了。”
众人对于后半句非常认可,但你喊来这个徒弟又有什么用。
而此时,灵心中了然,已有对策。
“来之时,情况师傅也说明了,对于此等情况,可以说是前后为难,似入绝境。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致。
“小友,你要是能助大周破商,事成之后,你要什么奖赏,都依你。”姬发开始画大饼。
“之所以会来,那都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你那些奖励,无非名利,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束缚。好了,我跟你们说说方法吧。从目前的战局来看,最有威胁的不是三日后的周通,而是如今纣王集合的死囚和奴隶,没有错吧。”
众人点头。
“今日集合,想必明日纣王便要御驾亲征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其实只有半日了。”
“半日?我亦不明。”姬发不解。
“听我说来,所有的胜负,关键就在接下来的半日。我且问你们,那些死囚和奴隶为何会愿意上战场?”灵问道。
“自然是纣王颁布的奖赏令。”大臣中有人说道。
“没错,要是我们能给他们更好的呢,你们猜,他们还会帮纣王吗?”
一众之人开始深思这种可能性。
“人心为何所向?是规矩?是法度?是令责?还是情感?都不是,是利益,人心唯利而行。只要你们给的出足够的利益,人心便向着你们。”灵说道。
“这自然没错,可是我等也想不出比纣王更好的奖赏了。”姬发说道。
“非也,你想囚犯要什么,无非是自由。奴隶要什么,便是想要解除他身上的那道枷锁。他们想要什么,你给他便是。”
“这...我给不了。”姬发如实回答。
“不,你能给,哪怕现在你只是给他们一个希望,他们都可以为你赴汤蹈火。”
“还请先生赐教。”姬发非常郑重的作揖。
“很简单,你只要发布一条消息即可。待到朝歌城破时,免去所有囚犯罪责,并且废除奴隶制,所有人都应该生而平等。”
“妙!”姬发大赞,但是想到了什么,刚刚激起的兴奋,退潮了。“先生所言确实是妙,可惜要是早点能见到先生就好了,如今此地离朝歌八十里,想必半天怎么也到不了了吧。”
“你们不行,我却可以,不是吗?”灵说道。
这下子,姬发精神了,好像都能看到朝歌城破的那个时刻了。
“不过单单我去也不适合,对于朝歌的那些人情世故,我并没有涉及。”
“还请先生明示,我大周之人,随先生调遣。”
灵哪里知道谁合适呀,不过这时人群中倒是走出一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意外的人。
“让我去吧,我想我有办法。”发声的是胶鬲。
灵怀疑的眼神得到的是胶鬲肯定的答复之后,灵便带上胶鬲前往朝歌城。八十里对灵来说那都不是事,在进入朝歌城时,隐去身形,从空中飞入城中。
“现在去哪里?”灵问。
“城西,那里有着这座城市最不堪的风景。”胶鬲回道。
两人在城西找了个偏僻的位置,两人下了飞剑,灵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原来天与地,繁华与破败,竟然如此之近,贫民窟,对于此处的景象都是一种奢求,他们是罪民,是这个世界上最低等的一群人,连他们的主子都不愿给他们一所安隅之地,只能聚集到此。哪怕帝辛已经发令征收他们入伍,这世间也没有他们的立命之所,黎明从来不属于他们,他们只有无边的黑暗。
胶鬲带着灵来到这里最好的一所棚子,几根朽木立起的稻草棚。胶鬲不敢推,只是再外喊到。
“胶鬲前来会见安老。”
越是受人排挤,越是团结,而这安老就是这西城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