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金公子所言,上了官道之后山匪再没有出现,天黑之前我们已经进入了一家临近的小镇,并且找了家客栈住下。
由于心中惦念阿勰,第二日凌晨,我们早早就起了身。
匪徒只想让我做压寨夫人,因此并没有拿走我的细软,为了早日赶到西褚,我们租了一辆马车。
为了行走方便,我和玉舒都换上了一身男装。西褚路遥,并没人接去西褚的生意,因此金富始终充当着车夫,为我们赶车。
金富也是大家公子出身,之前都是坐车,哪里赶过车,因此那马车被金富赶得不但不走直线,而且比步行还慢。
我和玉舒坐在车上,见日头将要落山,我们我走上路上,如果天黑前不进城,城门一关我们又会宿在外面。
我怕再次遇到山匪劫持,心中不免着急。
于是对金公子说道:“要不换我试试?”
“洛姬小姐乃千金掷躯,怎能坐这赶马驾车之事?”
我心中着急,暗道:“我是不想亲自出手,可无奈你不中用啊!”
我恨不得此刻弃车不坐,独骑着高头大马载着玉舒离去,又觉得人家金公子虽说驾车水平不行,但一路上毕竟跑前跑回,我若把他扔在荒山野岭之中,未面不义。
况且以他的才智和笨嘴拙手,想必再落到匪徒手中必死无疑。
我无奈地暗叹一声,心中暗道:“随他去吧!一切皆由天定,若再被别的匪徒抓到山寨,也是命定的结局。”
叹完气,我关上车帘又坐会了车中。就在此时,只听金富在外高呵一声:“驾!”然后响起了皮鞭击到马上的声音,然后马奔跑了起来。
我事先毫无准备,谁城小马车忽然起飞,我有一个坐不住,从座位上颠了下去,正好撞到了我的腰,痛得我哎呦一声。
玉舒见此,一边扶我起来,一边说道:“这个金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小姐摔坏了,可怎么好?”
金富显然也听到了玉舒的抱怨声,说道:“快扶洛姬小姐坐稳了,我好像找到点驾车的感觉了!”
金富果然所说不假,或许是这一天的驾车经验的积累,终于使得他能让马走直道。
一路奔腾不停歇,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我们进了城,入住了一家客栈。
这是个小镇,客栈只有两家,又由于我们去的晚,客房都已经住满了,牌子上写着只剩下一间客房。
物品蹙了蹙眉头,看了金公子一眼道:“就剩一间房了,怎么办?”
还未待金富说话,那掌柜便抢白道:“三位都是男子,挤一挤总能睡下!”
金富见此,微微扯了扯嘴角,我竟觉得他这笑中暗含了一些不怀好意。
“真得只有一间了?”我问道。
掌柜点了点头,然后谄笑道:“伙计房倒是也有一张床,不过客观要住,那也得和客房一个件。”
还未待我说话,金富忙抢话道:“金某没带银两,不劳云公子破费,我们三人挤一挤便好!”
金富说得虽冠冕堂皇,但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在我看来却怎么写着不怀好意。
不过这金富知晓我是云家小姐,想来也不敢乱来。况且以他那单薄的身材,我和玉舒两人一起上,也不一定打不过。况且柴房住的那一夜也没出什么事,大不了今夜绑住他的手脚睡便可以。
想到解决的办法我微微放下了心,说道:“那好吧!”
我话音刚落,掌柜脸色微微变了变,好似很为他少转一间客房钱而不快。
我交了银两,拿了钥匙,就随着一个小厮上了二楼。
一进客房,才看出这客房不是一般的小,一间床已占去了大半个屋子。除了床之外还有一个衣柜,和一个圆桌。
小厮把我们三人送进来之后,关切地问道:“三位客观挤在一间住得下吗?”
我正默默计算着这里的空间,再考虑是否住得下,因此并没有有说话。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脚步声,我们循声望去,见是掌柜跟了上来。
掌柜谄笑道:“夜色黑了,客官们早些歇息,若住不下,虽是跟我说,我带这位公子去楼下的伙计房睡!”
说罢,便放了一壶热茶在桌上。伙计接过掌柜手中的四个茶壶,利落的摆在桌上,二人随后退了出去。
我随即不顾形象的仰在床上,一天的车马奔波,当真是颠簸得我骨头都要断了。我现在只想躺着,哪顾得上金富站无可站。
我微微的闭上了眼,感觉一下就要睡了过去,正在这时我听到屋内响起了水声,想必是玉舒在净手。
果不其然,片刻后,玉舒拿着洗好的栉巾来到了我身边,道:“小姐,擦把脸再睡吧!”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接过玉舒的栉巾擦了把脸,顿时清醒不少。
这一清醒,忽然觉得口渴,因为这在车上一坐就是一天,怕耽误行程我都没怎么喝水。
况且金富还是个男子,与男子同行虽路途上安全一些,但总是多有不便,每每人金富停车,我和玉舒下去小姐时,总是有些羞怯。
玉舒最是了解我,见我瞥了茶壶一眼,立即领会了我的心意,忙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我,一杯递给了金富。
“金公子,请用茶!”我客气的让了让。
金富微微一笑,接过茶杯,我随即就要喝,正当茶杯碰唇,我要一饮而尽之时,金富忽然一把抢过我的茶杯,言道:“且慢!”
玉舒当即就不乐意了,怒目圆睁道:“金公子也生在翼城有名有姓的人家,怎的如此不知礼数,金公子若一杯不够饮,玉舒为公子再斟便是,何故抢我家小姐的东西?”
我也对金富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几日相处下来我觉得金富不似这般无礼之人。
金富微微一叹,知晓我们误解了他,忙说道:“洛姬小姐、玉舒姑娘切莫误会,不是金某无礼,而是这茶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