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噌,噌噌噌。十几道红色身影飞快地落在了舍香小筑附近。为首之人自然是那红袍银制面具的青年。他一挥手,十几道人影飞快地潜入了进去。
“庄主,有来袭之人!”梦忆芳赶紧进大厅内禀报。
“叫庄内所有人,准备迎战!”
话毕,暮染云出了大厅。不多时,两位副庄主以及十几名舍香小筑弟子,纷纷站在了暮染云身后。暮染云吹响了玉笛,声音婉转,迷人心神。
“这大概就是暮庄主的乱魂曲吧,果然厉害!”
银制面具,一袭红袍洒脱,身后亦是一群红衣白色面具之人。
“你是怎么破了我的水烟雾寒阵?我倒是颇为惊讶又颇为好奇。我水烟雾寒阵配上我所吹奏之乱魂曲,一般人应该是不得踏入。”
让人惊讶又好奇之事,往往事情说起复杂解开却简单,但是简单之事有时会做的复杂。
红袍青年手里拿着一片片白色的碟子,面具之后的目光那么潇洒。
“上一次,哦,应该说你还是庆王属下之时,我来这里,将这种白色瓷碟放在了走过之处。”
“那么,你今日率领这么多人而来,是要灭我舍香小筑了?你当真以为血雨盟能做别人做不了之事,杀别人杀不成之人?你太高傲了。”
言罢,红袍青年冷哼一声,瞬间闪现在暮染云眼前,暮染云起双掌。肉掌相对,灵力瞬间鼓荡推移在舍香小筑阁楼下。
寸草迷花飞荡,柳树连腰折断狂乱丢叶,无奈。
一时间,舍香小筑两名副庄主率领弟子与血雨盟杀在一起。
暮染云单手结印,而后左手手掌变为冰玉一般,施展飘摇步瞬间到了红袍青年身后,一掌推出。然而红袍青年瞬间化为一团红雾,原地消失。
幻术。
红袍青年飞在空中左手同样单手结印,天空下起了蒙蒙血雨。血雨当空,他好像天仙大能一般。
暮染云以及众属下,都服用了一颗绿色的灵药。而后暮染云飞上了天空,右手拔出短柄弯刀。口中大喝一声:“千幻七重,第一式,舞梦!”
只见一道飘摇如痴醉的刀光,不着踪迹,飞快向红袍青年袭来。
红袍青年提前右手拔出背后长剑,血红色亮起,想要以剑硬扛下暮染云这一刀,发现无法预料刀光的轨迹。
没办法,只能避开。他的身影忽然左移了几丈,才堪堪躲开这飘摇如醉的刀光。有些恼怒,自上次被天地二老打伤后,这是第二次被人占据上风。
“血痕,第一式,血魔斩!”
红袍青年向后蓄力,扭转身子一剑自后向前挥出,十几道血红色刀光带着疯魔的哀嚎,袭向暮染云。同时,暮染云也不甘示弱,口中念道:“千幻七重,第二式,幻花斩!”
短刀竖着劈出,十几道黄色道光在空中旋转,犹如绽放的花朵。
短刀对长剑,冰冷残酷。宣告天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暮染云的左肩中了一剑,血染满纱缎。红袍青年腹部中了一刀,血红为暗。
当此时,暮染云向转头向舍香小筑大声喊道:“方公子,是时候出手了!”
什么?阁楼里还有人!
令红袍青年大为吃惊,方誉城带着一众人马从舍香小筑里冲出。方誉城直接飞上天空,站在暮染云身边,而后左手单手结印,天空中的血雨变为黑色。
“不可能,方誉城,你怎会知晓血雨盟袭击舍香小筑?”
方誉城纸扇拂面,清风自起,笑了笑说道:“你根本不了解暮庄主与我的性子,告诉我俩李霜怀加入了魔教,就以为凭这般能分裂我们三人。简直痴人做梦。”
“我等在此地等候你们多时了,血雨盟!”
“诡计被识破,反而让我与暮庄主猜到了你的下一步,先灭了舍香小筑,将暮庄主作为人质,将来要挟李霜怀。你的确狡诈!可惜三人行,必有我师也!”
方誉城转头看了一眼暮染云的伤口,欸乃一声:“哎呀呀,哎呀呀呀!暮庄主负伤,着实让方某心痛不已哪!呜呼哀哉!痛哉痛哉!且看方某所为。”
暮染云一皱柳叶弯眉,大声骂道:“方公子,你能不能莫要自作多情,是否见了美女你都这般唠叨。”
“咱俩杀的了杀不了人家,还很难料定。”
“也对,也对!”
这个“也对”,引出了方誉城一招,方誉城施展儒门九宫步,纸扇直拍红袍青年胸口。哪知红袍青年瞬间闪现在他的身后,挥手就是一剑。
“呵呵,你中计了!”
方誉城被长剑划中,瞬间化作一团墨汁在天空中滚动,而后又在旁边变回人形。
“化墨?”红袍青年的眼神难免有一丝怨怒闪现。
“儒门秘术,墨色山水!”方誉城左手单手结印,而后在纸扇上以左手食指涂抹几下,纸扇一挥,他与红袍青年同时站在了一方水墨山水画中。
红袍青年十分冷静,右手垂剑,反问了一句:“方公子,你以为凭这几下子,就能杀成在下?”
方誉城赶忙摇头,纸扇贴于小腹,回应道:“哎呀不敢不敢,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将血雨盟首领击杀。”
“你怎么知晓,我是血雨盟首领。”
“从你杀易吉居士开始,我就在想,一位能击杀易吉居士的杀手,是怎样一位杀手。除却血雨盟,剑痴痕迟迟不露面,怕是血雨盟首领已经让位。”
红袍青年呵呵轻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舒坦自在。
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如此轻松潇洒,不知已杀过多少人才能从杀人的阴影中走出来。
“方公子,你倒是风流。可你知不知道,易吉居士就是当年儒门的方儒长老。”
方誉城的面容忽然平静了下来,而后回忆起李霜怀给自己看的那些画面。他的面容越来越紧绷,双眼越来越冰冷,握纸扇之手越来越发苍白。
“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父亲,孩儿今日为你报仇雪恨!”
话毕,一条墨龙从山水画中咆哮而出,直接咬向红袍青年。红袍青年左手单手结印,一个圆形血红色光球罩住了全身。魔龙咬在光球之上,四周灵力震荡。
“血痕第二式,血洗恩仇!”
眼见不妙,方誉城纸扇一挥,一群墨鸦扑向红袍青年。
岂料,红袍青年一连串的身影扑朔迷离,弯弯绕绕到了方誉城右侧,一剑斩下。来不及使用墨分身,以纸扇硬挡。咣的巨响,纸扇脱手,方誉城胸部露出一道血印。
“一指墨!”
中招之时,方誉城左手食指一抬,射出一道墨弹,击穿了红袍青年的右肩。
山水画点点散去。
墨色山水,初遇惊叹,看遍山水也只是墨画山水,有负万里河山。
红袍青年与方誉城同时落在地上。暮染云急忙飞了过去,站在了方誉城身旁,挑眉讥讽了一句:“方公子,你可为我这位负伤的女子,出了恶气?”
“他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惜可惜,我杀不了他。”
“就算你二人联手,也杀不了我。”
“中了我的血雨剑,身体灵力必将枯竭一部分。方公子,暮庄主,本来我只打算擒拿暮庄主一人,看来今日能够擒拿二人。倒是满心欢喜。”
“是吗?这位兄台,你太高看自己了。”
“怎么,身体怎会……?!”
红袍青年运用自身灵力,发现灵力在身体内乱流,毫无规律可言。他抬起头,以恼怒地语气问道:“方誉城,你做了什么?”
方誉城纸扇轻舞,抿嘴一笑,一双杏仁眼眯了眯,而后回应道:“你被我方誉城指墨之术贯穿了右肩,儒门血脉玄墨之灵力现在留存于你体内,打乱了你的灵力。玄墨之灵力可不是普通的墨之灵力”
骄傲始终被骄傲所欺骗,遭受劫难,恍然大悟后再次是劫难。
红袍青年咬了咬一抹红唇,冷冷回应道:“看来二位修为,近段日子没少提升,你竟然还修炼了儒门玄阶血脉。罢了。”
血雨停。红袍青年带领属下飞快退去。
“报——!掌门,咱们抓到一名血雨盟属下,如何处置?”
方誉城一脸愤怒,急于喷发,大声回应道:“就地正法!”
“慢!”
“嗯?怎个意思,暮庄主。”
暮染云转身说道:“我们可以借此人质,找出血雨盟大本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