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直面死亡心宁静
AGM-114地狱火飞弹炸裂，强烈的震波，将防守者一号推离车道。
满天尘土劈头盖脸砸在紧随在后的防守者二号上，老马一时看不见前路，只能紧握方向盘，朝着前路继续前进。
突如其来的爆炸，将所有人炸朦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刀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操控着车辆，避免失控，一边指挥若定：「敌袭，车辆保持五十公尺距离，不要太靠近。」
此时两车后方两百公尺处的空中，出现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先前的地狱火飞弹，正是从此直升机上发射的。
两部防守者的显示屏幕上，同时显现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来袭的资讯，小刀和老马直觉一阵心惧。
「靠，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这下子死定了。」，老马大吼道。
红中赶忙抬头，从车后挡风玻璃看出去，正是一架外形熟悉的AH-64E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两翼下方挂着剩余三枚的地狱火飞弹，望之犹如死神的镰刀般，令人望而生畏。
红中只感觉一股寒意沿着背脊，直窜脑门，大叫一声：「死定了，死定了，草踏马的居然出动了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我们跟他们有那么大仇恨吗？」
黑焰317在整个阿拉伯世界，占有相当崇高的地位，胡珊一下令调动能量，这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在得到命令后，极短时间内就完成火力装载，从阿尔瓦西特附近的基地，迅速升空前来拦截这群沙漠之鼠。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得到的指令，是拦截，是俘虏，而非歼灭。
只有在俘虏不成的情况下，才考虑予以击杀。
如果这架直升机所得到的指令是歼灭，先前第一枚地狱火飞弹，就会直接落在防守者一号车顶上。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发射的第一发地狱火飞弹，目的在于展示火力，在于震慑，在告诉小刀等人，乖乖就逮，否则下一发飞弹就能将你们轰上西天。
直升机上的飞行员，看见两部防守者依然持续朝前奔驰，立即加速，迅速追上两部车。
接着他按下射击钮，驾驶舱下方的机关枪开始喷火，只见两列枪弹，带着一缕闪光，呼啸着追击而来，地面上高高冒起两列尘土，由远而近，瞬间分从车辆左右两侧扫过，充分显示他的警示意味。
紧接着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从车辆左侧掠过，螺旋桨强大的风力卷起地面的尘土，在后方形成两个巨大的漩涡，直升机倏忽出现在前方。
两部防守者冲出遮天蔽日的尘土范围，视线蓦然清晰，小刀瞳孔一缩，只见前方约两百公尺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已经调转方向，挡在道路前方，机头下压，黑洞洞的机关枪口，正对准两部防守者。
小刀踩下煞车，减慢车速，她知道在现在这样的空旷车道上，汽车无论如何是跑不赢眼前的这一架直升机的。
看对方摆出如此架势，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他们要活捉自己等人，如果是以歼灭为目的，现在自己四人已经是四具尸体了，不，应该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小刀将自己的看法告知其他人，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跟他们拼了！」，红中第一个跳出来，只有战死的作者，没有投降的作家，死了正好可以验证一下是否有地狱。
只是我亲爱的可儿美眉怎么办？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为我掉泪？
「我想拼一把。」，老马支持拼一把，当俘虏没有好果子吃，长痛不如短痛。
「死则死矣，落到他们手上，他们肯定严刑逼供，我不觉得被俘虏会比较好。」，林扬腿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却也不愿意放弃拼搏。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显然没有什么耐性，按下射击钮，在机关枪的怒吼声中，两排子弹呼啸着，在地上画出两道深刻的弹痕，来到防守者一号前面，嘎然而止。
显然飞行员驾驭直升机和枪械，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操控起来如臂使指，指到哪打到哪，游刃有余。
满天尘土扑盖在车前挡风玻璃上，一如直升机上强大火力的威压，令人生不出丝毫对抗的心思来。
小刀回头看着林扬，眼中满是歉意，生平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心动，转眼就将他带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林扬看懂了小刀眼中的意思，微微一笑，摇摇头，又点点头。
摇摇头：不需要抱歉，不需要遗憾，今生有妳，值了！
点点头：水里来，火里去，我……陪……妳！
「冲！」，小刀决然喊道。
两发榴弹从防守者一号前方射出，直指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面对两发榴弹，即使武装到牙齿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也得让道，飞行员一拉驾驶杆，直升机麻利的往右侧旋飞，惊险万分地堪堪闪过呼啸而至的两颗榴弹。
就在飞行员闪避榴弹的这一刻，防守者一号和二号，从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原本停留的位置下方飞速掠过，留下两道飞扬的尘土。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行员ㄧ咬牙，调转方向，衔尾追着防守者二号，紧追不放。
「这给你，给我轰死后面那个王八蛋。」，老马扔给红中一个操控面板，正是防守者二号车上武器的操控系统。
沙漠之鼠的队员，事先都学习过如何操控防守者车上的武器系统，这个操控面板用起来就像电动玩具一般，可以单独操作每一挺机枪或榴弹炮，也可以同时发射。
而机枪和榴弹炮也可以调整发射角度，左右各15度，仰角可达30度，俯角则是0度，最低角就是水平0度。
「好，看我轰死这踏马的王八蛋。」，红中兴奋地爆出一句粗口。
仔细调整着车后方的其中一挺机枪，将枪口瞄准了紧追在后的直升机，红中猛然压住射击按键，接着一串子弹带着断续的曳光，呼啸着射向后方空中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行员也是了得，一看见防守者车尾喷火，立即醒悟是对方的反击，轻轻一摇驾驶杆，轻易地让过机枪火线，只是他的机枪也错失了对地上车辆的瞄准，无法立即发起攻击。
就这样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追逐着两部路虎防守者汽车，彼此用机关枪互相对射，互相闪躲，ㄧ追两逃，三十多公里路程就在双方互相挥洒枪弹之中，倏忽过去，眼看着距离苏哈尔已经不足三十公里远。
防守者一号和二号车上的机关枪子弹已经即将耗尽，只剩下最后的几发榴弹炮而已，而这些榴弹炮对于空中来去自如的直升机，可以说没有丝毫杀伤力，直升机可以轻易闪过，完全不虞被击中。
即使被几发零星的子弹击中，也无法击穿阿帕奇的装甲，只在机身上留下几个凹痕而已，完全无法造成威胁。
此时两部防守者车辆外壳坑坑疤疤的，还有不少地方出现穿透性的弹孔，显然防守者的装甲，不足以对抗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穿甲弹。
如今两部防守者就好像砧板上的鱼肉，空中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就好像刀俎，随时可以给予两部车辆致命的一击。
整个沙漠之鼠小队成员，每个人心中焦急万分，虽然大家已经决定拼死也不愿被俘虏，不过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没有谁愿意就此放弃。
「弹药所剩不多，怎么办？」，小刀焦急问道。
「不用问我，妳怎么说，我怎么做。」，林扬第一个跳出来回答，他已经决定生死都陪小刀一起面对。
「不怎么办，拼到最后一刻就是了。」，红中坚持不投降，宁死不降。
「死，痛一下而已，被俘虏却要痛很久，我怕痛。」，老马的理由很好笑，却很实在。
此时天空早已大亮，这条从阿尔瓦西特通往苏哈尔的七号公路上，却没有其他车辆，显然黑焰317能量通天，早已封锁交通，避免增加无辜人员的伤亡，也扼杀了沙漠之鼠人员趁乱逃逸的可能性。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行员抱着猫戏老鼠的心理，操控着直升机神出鬼没，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逼迫着防守者，等到防守者开火时，又逃之夭夭，消耗着防守者车上的弹药。
十分钟之后，两部防守者车辆已经耗尽弹药，前后共计八挺机枪全部熄火。
观察到防守者车上的机关枪不再发射之后，直升机再一次堵在防守者前方，挡住四人前行的方向。
这一次，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行员不再给机会了，一番扫射，直接将两部防守者的车头引擎部分打成蜂窝，车身却是完好无损，连前挡风玻璃都不见一丝刮痕，逼得小刀等人仓促逃离车厢，躲藏在车后方，借着车身作掩护。
「幸好这是电动车，没有汽油，不会爆炸。」，红中苦中作乐，自我调侃一番。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行员打开直升机上的扩音器，开始喊话。
「放下武器，举起双手，让我看见你们的手。」
众人面面相觑，飞行员一开口居然是一口道地的北京话，竟然还带卷舌儿。
「不要试图抵抗，面对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你们没有丝毫机会。」
「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如果不投降，我就立即开火。」
「十、九、八、七……」 「三、二、一……」
「时间到，很遗憾你们选择死亡，不过你们的选择赢得我的尊敬，再见了，各位勇士们。」
四人都闭上眼睛，静待死亡降临。
在死亡降临的这一刻，每个人心中在想什么呢？
老马心中十分平静，只是有一点埋怨，竟然被小鬼说中了，从今以后再也无法享受那些女明星和模特儿们的追捧了，唉，都便宜了小鬼吧。
红中再一次想到可儿，还有交给可儿照顾的胖橘猫虎皮卷，亲爱的可儿美眉，卷哥儿就交给妳了，请好好善待卷哥儿，谢谢妳了。
林扬则直接将小刀抱在怀里，背对着直升机的方向，继续用身体为小刀挡子弹，即使他和小刀都清楚知道，他的肉体根本无法抵挡机枪的子弹，但他依然如此做了，就算是最后的温存吧。
感受到林扬的心意，小刀嘴角微微上扬，直面死亡这一刻，她心中无比宁静，伸手抱紧林扬，这一刻她想到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上天对我何其厚，让我此刻拥有，却又待我何其薄，不允我天长地久。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行员好整以暇，舔舔舌头，将手指头折得喀喀作响，拇指一弹，掀开射击钮的保护盖，正准备按下按钮，享受一场杀戮盛宴。
在死神降临的这一刻，变异陡生。
一枚炮弹划过晴空，尾部拖曳着一道浓厚的烟雾，呼啸着撞上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瞬间炸裂，不可一世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霎时化成一团火流星，轰然坠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