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宗,其领地与城主府之间相隔约莫200多万里的遥远距离。
此刻的邹锦程,已然失去了神笔的辅助,再也无法像往昔那般一步跨越这迢迢200多万里的路程。
斟酌之下,他决定前往传送殿,借助传送阵去往城主府。
……
不多时,邹锦程抵达了城主府所在之城。当他站在城门口时,目光瞬间被一则大大的告示所吸引——竟是一张奖赏令!
乍一瞧见这奖赏令,邹锦程下意识地以为是对自己的奖赏,毕竟他此前也有过不少出彩之举。
可仔细一看,却大出意料。原来是地宗内门考核领地不知何时被一群妖兽强势占据了。
从那告示上字迹的痕迹不难看出,历经无数风吹雨打,这告示存在的时间,没有几万年,至少也有几千年了。
奖赏任务清晰地写着:若有人能打通一条通往内门考核之地的安全路线,便可得两大重赏。
其一,可获得助力突破金丹境界的珍贵辅助;
其二,则是能拥有千万里疆土,且这片疆土可传宗接代,期间不收取任何费用。
邹锦程初来乍到,对于此地诸多内幕之事全然不知,当下也只能先进城,到城中去深入了解情况。
他径直来到了城主府注册登记处。在那里,邹锦程仔细端详着修真界巳者大陆的地图。
这才知晓,地宗内门考核的地方足足有3兆平方公里。
经过一番严谨的推算,邹锦程判断出地宗内门考核之地应是建设在足窍阴穴。
此穴位位于第4趾末节外侧,距趾甲角0.1寸。其主脉乃是木灵脉。
足窍阴穴,从气血运行变化所呈现出的五行属性来看,属金。在此穴位之下,有一条木灵脉,还有一条金灵脉。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通往地宗内门考核之地的整条道路,都被各帮、各派、各教以及各国牢牢占据着。
并且,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统一针对地灵城采取了一些行动。
如今的地灵城,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安然无事,可实际上,城中掌权者有权无势,说话根本没有分量,整个地灵城早已被各国暗中操控,这无疑是养虎为患之举。
“邹教主,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打出一条通道来?”一道粗犷的声音骤然响起。
说话之人是一名中年人,处于筑基高期。只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睛仿若寒星般锐利,两弯眉毛犹如用漆刷过一般浓黑。
他胸脯壮阔,周身散发着万夫难敌的威风,此刻正紧紧盯着邹锦程。
邹锦程初来此地时,一眼便看出此人修炼的是双丹田——下丹田与中丹田,在这修真界,拥有双丹田之人无疑是天才般的存在。
邹锦程不禁开口道:“元堂主,我有一位老哥名叫唐三明 ,和你一样,修炼的也是双丹田。”
元堂主听闻“双丹田”三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修者的世界里,一个丹田和两个丹田的差距,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拥有双丹田,就相当于两个人同时修炼,在筑基阶段几乎无敌。
拥有双丹田的筑基修者,其战力足以秒杀假丹境界的修者,甚至能与真丹境界的修者对抗。
即便不幸遭遇金丹境界的强者,也有足够的能力成功逃脱。
而一旦突破到金丹境界,更是能在同阶中称霸。
邹锦程前世乃是天宗人仙,曾在一处神秘洞穴中获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修者一旦突破到仙帝境界,便再难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若想继续提升,必须成为圣人。
可圣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成为的?所谓圣人,乃是指那些德高望重、拥有大智,且已达到人类最高最完美境界的人,在世人心中,有时甚至专指孔圣,可想而知,成为圣人是何等艰难。
而除了成为圣人之外,还有第二条途径,那便是加入地宗内门。
据说,只要加入地宗内门,便可以快速突破到圣人之上的境界。
不过,想要进入地宗内门,有着极为苛刻的条件,必须是五行灵根平衡才行。
正因有着前世的记忆,邹锦程这一世的修炼之路有着明确的规划。
他先是努力突破了24条经脉,而后又突破了任督二脉,却并未选择结丹,而是同之前一样,用灵气淬炼肉身,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进入地宗内门。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修炼到修真界第七层大陆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傻眼了。地宗内门考核广场竟然被妖兽占据了。
其实妖兽本身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可关键在于,各帮、各派、各教以及各国纷纷出手阻拦,不让任何人靠近地宗内门考核之地,
一时间,地宗内部直接陷入了内讧的混乱局面。
所以,元堂主一直在寻找拥有双丹田的筑基修者,期望能组队一起去探索,去打破眼前这困局。
在他看来,死并不可怕,大不了下辈子重新来过。
而眼前这则奖赏公告,其实是他5万年前就已经发布的。虽然他拥有前世的记忆,但后面的记忆却莫名缺失了。
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他会做标记,以此来记录自己转世的次数,这一世,他已经是第十五世了。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继续说……”元堂主急切地催促道。
“我老哥唐三明前世有一个女儿,到现在都没有下落,麻烦元堂主帮忙找一下,要是能找到的话……”邹锦程的话还没说完。
“没问题!给我1年时间,我一定能翻遍整个地灵城,把人找到。”元堂主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麻烦你了!”邹锦程感激地说道。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元堂主笑着回应。
三个月转瞬即逝,在一片宁静的湖畔,邹锦程和唐三明静静地坐在船上,两人手中都握着鱼竿,正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鱼儿咬钩。
此时的唐三明实在是憋闷得慌,忍不住开口道:“邹老弟,你说他能找到我女儿吗?”
“放心吧!元堂主在这地灵城已经混了几百年了,前世就担任登记处堂主,地灵城里到处都是他的熟人,肯定能找到你女儿的!”邹锦程信心满满地安慰道。
“借你吉言啊!”唐三明知道邹锦程这张嘴,说什么往往就能应验什么。
“放心吧,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是熟人呢!”邹锦程笑着打趣道。
“那个邹老弟,我要是找到我前生女儿,我就让她嫁给你好了?”唐三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邹锦程连忙摆手拒绝道:“还是算了吧,万一你女儿转世成男儿身,那可就尴尬了。”
“没关系,大不了让他们做兄弟。”唐三明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说,老唐呀,你这是不是在占我便宜呢?”邹锦程佯怒道。
唐三明装傻充愣道:“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我们俩论兄弟,再让你前世儿子跟我论兄弟,这不就差辈了吗?难道你还想让我叫你叔?”邹锦程没好气地解释道。
“我们可以各论各的呀!”唐三明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突然,邹锦程笑呵呵地说道:“这样吧,他要是真转世成男儿身,就当我侄子;
要是长得貌美如花,就当我老婆,怎么样?”邹锦程脸上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说话可不许反悔,我要是嫁给你了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正在专心钓鱼的邹锦程听到这声音,原本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变色。
他猛地回头一看,“我勒个去”,吓得直接一蹦三尺高,差点就从船上掉进湖里。还好他身手敏捷,及时稳住了身形。
唐三明也赶忙回头,只见眼前之人有着瀑布一般的长发,身着淡雅的连衣裙,长着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杏仁眼透着聪慧,周身散发着神秘冷酷的气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青。
虽然她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变化,但声音依旧没变,邹锦程一听就立刻认了出来,实在是太熟悉了。
“父亲?”罗青轻轻一个飞身,稳稳地落在了船上。
唐三明再三确认后,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是唐青?你怎么变了一个人?”
“人嘛,总会成长的,所以就变了。”罗青说着,还歪着头看了一眼邹锦程。
邹锦程只是干咳了两声,装作没看见,继续专注于钓鱼。
“好好好。”唐三明开心地说道,“都一样,都一样,前世我对不起你母亲,这一世我来好好照顾你。”
“父亲,你没有对不起我母亲,这一世就不用你照顾我了,我让他照顾。”罗青说着,手指向了邹锦程。
“你们俩认识?”唐三明惊讶地问道。
“当然认识啊,凤凰山那栋别墅就是我们的定情礼物。”罗青大大方方地说道。
唐三明一听“凤凰山别墅”,看看邹锦程,又看看女儿,笑着说道:“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便飞身离开了湖畔。
而远处的元堂主一直恭恭敬敬地朝着湖畔这边张望着,没敢轻易靠近。
当看到唐三明飞身过来时,他赶忙客气地说道:“原来您是罗前辈的父亲,这边请,这边请。” 说着,便将唐三明引进了旁边的凉亭。
唐三明一下子愣住了,满脸疑惑地问道:“元堂主,你这是?”
“您可千万别叫我元堂主,叫我小元就行了。”元堂主谦卑地说道。
唐三明越发懵了,他猜测元堂主口中的罗前辈可能是自己前世的女儿,可前世女儿资质平庸,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难道这一世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他也看出来了,女儿不但和邹锦程认识,而且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高期。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莫名其妙,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罗前辈也没特意嘱咐我什么,我也不好多说。我知道您喜欢喝酒,我珍藏了一坛万年灵酒,我们现在就去喝个痛快,好好品尝品尝这美酒……”元堂主热情地说道。
“万年灵酒?”唐三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最近正痴迷于学习一首《江城子·密州出猎》 ,正需要灵酒来助兴呢。
等两人离开后,邹锦程看着罗青。此时的罗青,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邹锦程兴奋地一笑,眼睛弯得像月牙儿一样,那灵动的韵味都要溢出来了。
她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气质与光芒。
邹锦程满心疑惑地问道:“罗青,你在笑什么呀?”
罗青笑呵呵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是说你难道没有前世的记忆了吗?”
“我有没有前世记忆你怎么会知道?”邹锦程反问道。
就在这时,邹锦程恰好听到了刚刚元堂主和唐三明的对话,元堂主称罗青为罗前辈。
如此看来,元堂主似乎知道自己前世的身份。
邹锦程顿时满心期待地看着罗青,问道:“那你快说说,我到底是谁呀?”
罗青故意卖了个关子道:“你就是这片天地的老大。”
“我是老大?”邹锦程满脸的难以置信。
罗青赶忙闭上了嘴,调皮地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说了就没意思了!”
邹锦程满脸尴尬,无奈地说道:“那个罗青啊,你看我们都订婚了,你就透露点消息给我呗?”
罗青得意洋洋地说道:“承认了吧,你终于承认我们订婚了!在修真大陆第四层的龙吟派,有一群炼气高期的弟子一直无法筑基,其中就有你的初恋费小梅!”
“初恋费小梅,还无法筑基?”经罗青这么一提醒,邹锦程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去地宗登记的时候,曾被一群人无情嘲讽。
当时他气愤不已,还说了句“这辈子无法筑基,那就等下辈子”。
仔细算起来,这都过去七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