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言难尽!”金富叹了口,小声说道:“那日我出城闲逛,谁知道就被劫了过来。”
碰到熟人,玉舒刚才那极度紧张的情绪也稍微得到些缓解,笑着打趣道:“金公子身着一身富贵,很难不让贼人心起歹意!”
“金公子身上的银才细软可都被拿走了?”我问。
金富点了点头,道:“一进来,就被搜刮干净了,连衣服都被剥了!”
我向他身上望去,才看清原来这金富此时正穿着一套内 衣,但他这套内一与常人所穿得白色棉布内 衣却有很大不通,这时一套金色绣有金丝线的内 衣,难怪我刚才没看出这是件里面的衣服。
看到此,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小姐为何而笑?”金富纳闷地问道。
“我再笑这寨子里的人还算仁义,你这内衣想来也价值不菲,若唤做是个不仁义的贼人,早就将你脱得一丝不剩了!”
我话刚毕,气氛瞬间冷凝起来,我朝金富望去,见他脸上已飞上了一层绯红。我暗暗后悔,我刚才的话说得确实有些不着边际了。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金富清了清喉咙,问道:“云小姐又为何被押上山寨?”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玉舒见我不想提这段糟心事,便替我解释道:“我家小姐本想去西褚找六殿下,可是途中却遇到了这些山匪,山匪见我家小姐容貌俏丽,便心生歹意,想要押回来做压寨夫人!”
“大胆!”金富大喝一声,脸上青筋暴起,显然对匪徒所行之事极为生气。
可是又喊又叫有什么用?他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他若有本事,为何不自己逃出去?
金富刚喊问,门外就出现了不耐烦的声音:“吵什么吵,影响老子睡觉!再吵老子把你们嘴堵上!”
金富立即噤了声,刚才义愤填膺的气势顿无。
我看着金富这副怂样,内心不禁有些无奈,这金家好歹也是翼城首富,怎么养出的公子这般得窝囊。
本打算遇到熟人,金富又好歹是个男子,本想再他的帮助下能够逃出来,这下彻底没了希望,于是我便也不再说话。
柴房忽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竟然响起了鼾声,我仔细听上去,门外有人在打鼾,门内也有。
向金富瞥过去,没想到这金富真是心大,这种环境下竟然也能睡着。
虽说养精蓄锐才是硬道理,可这种环境下,又被捆绑成这样,怎么能睡着?
我和玉舒也依着次序靠在草垛上,想寻个舒服的姿势眯一会,可是这手被绑在后面确实是难受。
我用手指够了够绳子,可手腕和手指尚有些距离,我完全够不着。我瞥了眼同样被捆绑的玉舒,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附耳对玉舒说道:“转过身来!”
玉舒并不知晓我要做什么,只依言转过了身,我俩背靠着背,我摸索到了她的手,又摸索到了她手腕,我灵巧的手指动了动,绳子随即脱落。
玉舒兴奋地跳到我面前,轻声道:“小姐,真厉害!”
我用头指了指后面,她马上绕到身后为我解开了绳子。
没有绳子捆住双手的我们当即恢复了自由,玉舒急不可耐地说道:“小姐,趁着夜深人静,我们逃吧!”
我也想逃,可是这山寨极大,保守估计这里面的匪徒不会低于百人。我们两人,即便逃出去也会被捉回来,到时候肯定防范肯定不会这么松散,再逃就难了。最坏的可能就是,捉回来就会送到大当家的床上,想到此我不禁摇了摇头。
玉舒见我摇头,急切切地说道:“小姐不逃,难道真相做压寨夫人不成,那六殿下怎么办?”
我不悦地瞥了玉舒一眼,我一个云家嫡小姐,会想找个山寨头目做郎君,玉舒到底有没有脑子?
“小姐!”玉舒见我不说话,又低低唤了一声。
她这种智商,不跟她解释她一定想不明白。她这种脾气,不跟她解释清楚,她一定会一直缠着你。于是我只好说道:“先睡觉,明早逃!”
“真的能逃出去?”玉舒将信将疑。
“只要听我的,就能!”我说吧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然后闭上了眼。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待天一亮就施行。
由于心里惦记着事,睡得不是那么踏实,玉舒动来动去,显然这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只有我旁边的金富,呼噜声不断,死到临头都没影响到他睡觉。
我见洞房天际微亮,便起了身,和玉舒一起解开了金富的绳索。
金富一脸吃惊地看着我道:“你们怎么解开的?”
“就那么一解,就开了!要不是怕打扰你睡觉,昨晚就给你解开了!”我故意打趣。
金富没有做声,对我所说得话倒是没有怀疑,我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照我说得办,带你一起逃出去!”
“逃出去?真的?假的?”金富明显有些不信。
“信不信由你,不配合就等着被灭口吧!”
“被灭口?不能吧?”
“怎么不能,难不成还把你放回去,让你带人杀回来!这几日没杀你,不过是因为山寨里的肉没吃完,待吃完了你看杀不杀你!我一个女的还能做压寨夫人,留你一个男的做什么?难道做苦力?”我故意恐吓道。
金富的脸色瞬间变得昏暗,竟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怪不得这几日他们天天送包子过来,没成想那肉竟是......!”
金富没说完没吐了起来,柴房里的气味顿时更加难闻。
其实我只是信口胡说,想来这山寨也不会穷到把人肉当猪肉的份上,我如此说,只是见金富过于优柔寡断,怕他坏了我的事。
待金富呕吐完,脸上果然有了坚毅只色,言道:“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