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痛都只是一时的,父母的妥协只是时间问题。
——卿舒
“嗯!好啊!”郁淼的阳光与包容这瞬间狠狠的温暖了士千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容易的被接纳。
她扭头,强忍着将要哭出来的泪意,原来卿舒一直在努力的想给自己安全感,努力的给自己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
她问卿舒:“为什么这么贸然的问孩子这种事情。”是啊,这么突然甚至都没有跟自己商量一下。
可没想到卿舒却回答:“爷爷已经知道了。”
“什么?”
卿舒红着眼睛看向士千景,眼里满是心疼,却是笑着说道:“爷爷把你交给我了。”
是的,卿舒不懂,为什么老人和小孩都能这么宽容的接受,可自己的父母却不能。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对不对?
送了郁淼回房间后,两人一起来看爷爷,士千景本来是想谢谢爷爷的理解与包容的,可没想到。。。。
在医生的紧急抢救之后却还是被告知“我们已经尽力了。”
看着爷爷的遗体,士千景哭到不能呼吸,卿舒则全程将她抱在怀里,她没想到爷爷最后的接受竟然成了临终嘱托。
小千她,以后真的孑然一身了。
小千她,以后真的只有我了。
爷爷的后事很简单,因为那边已经没有亲人了,士千景连追悼会也没有办,火化后直接带着骨灰在卿舒的陪同下一起登上高耸入云的厘正寺,在山顶将骨灰随风扬去。
“爷爷,活了一辈子就苦了一辈子,不过以后可以休息了,我将你留于山水间,只愿你来世不再受苦,可肆意行于这世间。”
卿舒紧紧的握着士千景的手,心里也是暗自下决心,势必要守护好她。
只是卿舒此时或许没想到,今天的誓言在日后放弃的会那么的决绝。
随后,士千景便回归了工作,她很努力的去学习,去完善自己,她想可以配得上卿舒,她想对得起爷爷。
卿舒安排好一切之后带了士千景回家,这一次是作为女朋友,堂堂正正的女朋友见了卿舒父母。
面对这种情况,卿母顿时紧张了起来,她看着此刻餐桌上剑拔弩张的父女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卿父没有正面答复卿舒,只是看着士千景,微微的笑着,他想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底线。
当然,先前的事情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理亏,而且女儿能为她把前夫送进监狱也的确不是闹着玩的,当真是为了她连自己女儿的面子都不看了。
“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卿父终于开口,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但是你们好歹收敛一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是的,卿父让步了,言下之意也不反对,但是私下玩玩也就罢了,摆上台面可就不合适了。
卿舒呢,好像早就明了一切,她微微垂眸,沉声说道:“我们的感情于别人的感情没有什么区别,没什么好遮掩的,当然,如果父亲您当真不能接受,也不用为难,我可以离开。”
“什么?离开?”这下,震惊的不只是卿家父母,就连士千景也是震惊的,这个,卿舒之前可从未与自己商量过。
“卿卿!”士千景也赶紧制止。
可是卿舒却只是笑着看向她,将手放在她手上,示意她放心。
“是的,如果你们真的不能接受,我也不想强求,毕竟,不管是你们还是小千,任何一方为难都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不做你们的女儿。”
本来来这里就是卿舒临时决定的,谈话内容也是没有事先商量过的,所以,当卿舒说出离开这个家的这种话时,士千景的震惊跟卿家父母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应该是心痛的点吧,父母心痛的是卿舒的不知悔改,而士千景心痛的是卿舒为自己所做的牺牲。
可是却只有卿舒明白,这些心痛都只是一时的,她深知自己作为父母唯一的孩子被倾注了多少心血,所以因为有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舍弃的把握,那么父母的妥协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啪!”是卿父在听到卿舒的解释后愤怒之下把筷子拍在桌面的声音。
可面对盛怒的父亲,卿舒依旧淡然,“我不会带走家里的任何东西,你们就当没生过我吧。”
卿母不懂女儿这是怎么了,她一把握住卿舒的手,语气竟然有几分祈求的说:“你不要冲动,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谈的,来来来,咱们先吃饭,哪怕天塌下来也得吃完再说。”
说着她拿起筷子递给卿父,眼神示意他冷静。
卿父倒也很给面子,接过筷子正常吃起饭来。
“你们俩也吃啊,小千是吧,不知道你要过来,也没早先问问小舒你的口味,你看需要什么,我让阿姨再做。”
“额,不,不用,这已经很多了。”士千景也赶忙接下话茬。
卿舒则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后也拿起了筷子。
席间,便一直是卿母在跟各个人说话缓解气氛。
她注意到,士千景先剥了几只虾,然后很自然的跟卿舒对调了餐盘。
是的,她把剥好的虾给了卿舒。
有些带骨头的,她都会先骨肉分离后将肉块给卿舒。
但是卿舒全程都是自己吃,只是偶尔跟她轻声说一句:“我够了,你也吃。”
自家这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卿母自然是清楚的,她不会照顾人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眼下士千景的小动作在卿母眼里倒觉得也好,起码,不是个有恶意的女孩。
用完餐,卿母马上开口让她们回房间休息。
她明白,女儿现在正较着劲,要是说什么送士千景回去,卿舒多半,不,不对,是绝对会跟着一起走,所以,先稳住。
卿舒的房间,让士千景瞠目结舌,这真的只是一个房间吗?这简直有小公寓的两倍还不止。
她突然觉得,如果卿舒真的因为自己而跟家里闹掰,那自己真就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