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是尤大京的母亲,听了门口保安的介绍,扔下一句话:“以后这样的事不要理睬。”就挂了电话。
小老乡保安对雷雪梅讪讪地笑了笑。
雷雪梅从电话免提里听到了尤大京母亲的轻蔑声音,忍不住噙满了泪水。对小老乡说句谢谢的话语不成声,含羞离开。雷雪梅体会到了豪门深似海的感觉。
虽然尤大京换了手机,我们还是在一个宾馆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当时尤大京正在和一个姑娘调情,打开门一看是警察敲门,吓得魂也掉到宾馆外面的沟里了。我们简单了解了一下姑娘的基本情况,让她离开了房间。尤大京到卫生间换好衣服战战兢兢走出来,但不失礼貌从柜台茶几盒里捡出两包为客人备用红茶,替我和菲尔各泡了一杯。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尤大京就是一个奶油小生,一双眼睛散着孤独无助令人同情的忧郁色调。忧郁色调里时不时亮起令女孩子愿意去怀抱去抚摸的可怜眼光。
“你为什么手机换了?”我从侧面了解尤大京。
“我担心有些女孩子找上门来,怕麻烦。”
“什么麻烦?”
“怕女孩子找上门,被家里人骂。”
“女孩子很多?”
“不、不多。”
“不能欺骗人家感情。”
“不、不会的。”
“我们暂时不谈这个,有一个问题向你了解一下,你要如实回答。”
“好的,你说。”听我这么说,尤大京轻轻地嘘了口气,没有刚才我们进来时的紧张。
“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有时候去公司里转一下,报个到,签个字,就出来和朋友一起玩。”
“你的朋友有哪些人?能说几个名字吗?”
“真正好一点的就是陈老三,他以前和你们一样当过警察。还有一个女的叫雷雪梅,在一个幼儿园里当老师。其他……那些女的算不上朋友,刚认识没有几天就分手了。”
“我们不跟你多说其他,就直接说事情。”
“好的。”尤大京颤抖着。一边不时“瞄”一下菲尔和她手里“噼噼啪啪”的电脑笔记本。
“你认识布拉拉吗?”
“当然认识,她原来是我家的保姆。”
“布拉拉在你家待了多少时间?”
“大概两年前来的,在我的家里呆了一年光景,后来我听妹妹说这个人有点不守规矩,妈妈就把她解雇了。后来我碰到她,看到她可怜,又私自叫她到平天镬家园我家原来房子里住。后来我不要她,她就到隔壁一个姓陈的老头子家里干活了。陈大爷的女儿是我的私人英语老师,叫陈佳木斯,长得挺漂亮的。”
“不守规矩什么意思?”
“喜欢对我家的东西问七问八,特别喜欢打听我家公司情况。”
“你家解雇她之后,你怎么又私自把她招来呢?”
尤大京讲述了路遇布拉拉的经过。布拉拉离开尤家大概半年时间左右,一个上午,尤大京正好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听到有人叫他老板。尤大京回头一看是布拉拉,发现她很憔悴的样子,就问她怎么变成这个模样。布拉拉告诉尤大京,自从离开尤家,因为没有身份证,找不到工作,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所以很辛苦。尤大京心地善良,就收留了她。考虑到回到新家湿地家园不好,就把她带到平天镬家园。这件事尤大京开始也没有跟母亲讲,但跟父亲讲了。尤大京有一个小心机,父亲不管家务事,跟他说了也是白说;一旦母亲论起责任来,尤大京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已经告诉父亲了,父亲是一家之主。
“你带布拉拉到平天镬家园没有事情可干啊?”
“房子没有人住很快就会发霉烂掉,有个人在照料护理,房子就没有事了。”
“后来为什么又不要她?”
“布拉拉其他都好,就是喜欢找别人隐私,被我发现了,所以我不要她了。”
“能说具体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