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宁欣、宁旭三人星夜打马,转过一处土丘,来至一片平地上。突然,宁彦只觉耳畔一阵风响,忙侧身躲避,就见一只羽箭擦身而过,插在地上。
见此情形,宁欣忙抽出长刀,宁旭亦手持弓箭,宁彦则紧握马刀催马上前,护住弟妹道:“何人偷袭?”
话落,执簿尤甲带着一彪人马从林中走出,他大手一挥,身后十数骑人马上前,将宁氏三人团团围住。
但见尤甲抚须笑道:“哈哈哈哈!早就料到尔等会畏罪潜逃,我已在此久候多时了!”
宁彦:“哎!晦气!真是哪哪都有你!”
尤甲:“哼!宁彦,速速下马认罪随我回寨,尚可饶尔等不死。”
宁彦:“我去意已决,你们谁敢阻拦!”
尤甲:“呵!口气不小,速速与我拿下!”
尤甲一声令下,十数骑人马纷纷靠近,宁彦拍马迎战,与人拼刀相接,因其臂力千钧,二刀互砍时,总能将来人震得虎口迸裂,坠落马下;不消片刻,十数名骑手纷纷被宁彦打落下马,只余五名好手与之周旋。宁彦不愿伤人性命,未下杀手,因而双方战作一团,打的有来有回。
这时,对方弓手弯弓搭箭,对准宁彦就要放出冷箭。宁旭眼疾手快,抢先飞出一箭,将其持弓的左臂射伤。另外两名弓手正欲开弓发箭,宁旭又抢先射中二者马臀,疼得那两匹马儿高高跃起前蹄,长鸣一声,将那两名弓手摔落在地。
混战中,宁彦夺过一枪,便用枪尾横扫。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在宁彦手中盘旋飞舞,虎虎生风,如风车一般,那五名骑手难以招架,或被打晕或被击伤,几个回合下来,便坠地哀嚎,难以再战。
尤甲见势不妙,忙拍马扬鞭想要逃走。宁欣见状,忙催马上前,靠近尤甲时,宁欣甩出套马索,将尤甲颈脖牢牢套住。
宁欣用力一扯,尤甲摇晃了几下并未落马,二人一前一后相持不下。接着,只听尤甲冷哼一声,双手握住套马索用力一拉,宁欣力小,险些被拉落马下;尤甲继续施力猛拽,宁欣不敌,眼见套马索就要被尤甲拉走,于是她将套马索迅速扔出,使其尾端缠在路旁的树枝上。
“啪!”
只听一声脆响,尤甲瞬间被扯落坠马,屁股重重摔于地面,尾骨惨遭重创,疼得尤甲涕泪横流,凄声惨叫……
“姐!干得好!”宁旭赞到;宁欣却未回应,心中满是恨意的她催马上前,扬起马鞭猛抽尤甲,马鞭如雨点般抽在尤甲身上,打得尤甲发出杀猪般嚎叫。
这时,宁彦御马来至尤甲面前,举起长枪便要敲打出气。
尤甲:“别,别,别!你这来一下,老头子我半条命都没了!都是一个村寨的,请您手下留情啊!”
尤甲求饶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全身不禁瑟瑟发抖;
宁彦:“这时候知道是一个寨子的了!刚才不还挺威风吗?”
尤甲:“不威风,威风个屁,我那是不明事理,小人得志!再说我也是职责在身,奉命行事,求求您饶过我吧。”
宁彦听言,并未作答,只是双目死死盯着尤甲,直盯得尤甲脊背发凉,心中发怵,尤甲咽了咽口水拱手道:“大哥您知道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有什么闪失,他们怎么办哦!”
“哈哈哈哈!”宁彦望着尤甲,不禁哈哈大笑,他扬起枪尾指着尤甲道:“念在你我同寨的份上,我且饶你这次,若再敢追来,我定不留情!”
“宁大哥真是大人有大量啊,多谢宁大哥放过!”尤甲说着,连连拜谢。
宁彦冷哼一声,招呼着宁欣、宁旭打马而去,没入树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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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三个黑影一前一后,逐一从林中奔出,驰骋于广阔无垠的草场上。
宁旭:“哥!万一他们再重新叫人,追上来怎么办?”
宁彦:“前面就是亥家租地了,执簿他们人多势众,易被发现,应该不敢擅自越界。我们进入租地后也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让亥家人发现我们!”
宁欣、宁旭各自应了一声,行了一程,又见宁旭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道:“哼!亥家!一帮仗势欺人的杂碎,我们沦落至此也都是拜他们所赐!哥!我们这仇不报了么?”
宁彦听言,回忆起那日兄弟二人被亥家一顿鞭打后,扒光了吊在寨子大门前,
受尽羞辱,不禁怒火中烧,却又想起鲁桂武艺高强,不禁叹道:“我当然也想报仇,只是亥家人多势众,又有高手坐阵,此仇……难报啊!”
宁旭:“哥!依我看,此仇未必难报!”
宁彦:“哦?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快快说来。”
宁旭哈哈一笑:“亥家驻地东侧有一树林,以前我常随村中猎户在林中捕猎,其中陷阱、地形我甚为熟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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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几声鸡鸣后,亥家驻地内的门人们陆续起床,开始忙碌了起来。
驻地围墙外,宁氏兄弟二人各持火箭远远射出,两只火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至墙内两处草房的屋顶上,将茅草点燃。
片刻后,火势越来越大,亥家顿时锣声大作,门人们也纷纷打水救火。见此情形,宁氏兄弟二人高声叫好,哈哈大笑,被角楼上的门人发现,上报次牧长鲁桂。
不消数时,鲁桂带着八名亥家门人拍马而出,宁氏兄弟见状,连忙挑衅地露出半边屁股,拍得啪啪作响。
“又是你们这对贱人!弟兄们,上,扒了他二人的狗皮!”鲁桂说着,拍马上前,奋起直追,门人们亦紧随其后。
见对方杀气腾腾,宁氏兄弟大叫不好,转身便逃,直奔驻地东侧树林而去。
鲁桂带着门人紧追不舍,进入林中,宁家兄弟二人在林中不停绕圈。鲁桂等人骑得皆是宝马良驹,如在平原阔地,几步便能将宁家兄弟追上。可如今身在密林,周围枝叶繁茂,地上又满布老根枯藤,这队人马便失去了平日优势,被宁家兄弟越带越远,直入密林深处。
鲁桂等人怒气难消,正奋力追赶,突然几名门人人仰马翻,摔倒在地,仔细观瞧,原来是马蹄被兽夹夹住,不能挣脱。
却在此时,宁彦在远处回身喊道:“一群狗贼,就知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有种来追爷爷呀!”
鲁桂哪受得了这般挑衅,让方才落马的门人,留下来救马,自己带着剩余的两个门人,拍马向前撵了上去。
就这样,宁家兄弟与鲁桂等人一前一后,在林中奔驰,越往前走,树林越发稀疏,地势也愈发平坦,鲁桂等人也加快马速,死死咬紧宁家兄弟。
眼瞅着距宁家兄弟只有几步之遥,突然,宁彦、宁旭各自猛踢马肚,那马飞身而起,向前一跃。鲁桂顿感不妙,忙勒住马缰,怎奈快马飞驰如电,仍是向前跑了几步,方才刹住脚步,停在原地。身后的两名门人却猝不及防,飞马驰来,未来得及勒住缰绳,却正好将鲁桂撞上,三人连人带马一起向前翻倒,摔落在地,鲁桂方欲起身,突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突然崩裂,鲁桂等人连人带马顷刻间陷入一巨坑之中。
鲁桂挣扎着站起,这时一道水柱从天而降浇了他一头。鲁桂顿感骚臭扑鼻,连忙将液体擦干,抬头一看,见宁旭正收紧裤子,才知道这是他撒的尿液。
“记住,以后不要惹我!”宁旭站在巨坑边缘望着几人冷眼低声道;
“狗娘养的,老子定要将你扒骨抽筋!”鲁桂说着,开始运气吐纳,准备施展内力跳出坑外。却只见一坨黑影凌空而下,原是宁彦搬来一块巨石,将坑口牢牢封住。
宁彦:“仇也报了,我们赶紧走吧!以那厮的功力,不消数时便能将巨石打碎!”
宁旭:“嗯!”
话音一落,兄弟二人便各自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此次报仇成功,多亏宁旭谋划,清源寨的猎户为方便狩猎,曾于林中建造小屋,为免来回携带不便,便藏匿了一些捕兽器具于屋内地下;宁旭之前参与过捕猎,所以知晓此事,从猎户木屋中找出了数只捕兽夹用以复仇;且宁旭对林中陷坑位置多有了解,便依此定下计策,引鲁桂等人入套。
出了树林,兄弟二人来至河边一幢草芦,与在此久侯的宁欣碰头后,便一起向莽山进发,清风阵阵,马蹄声急,三人拍马前行,卷起一路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