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在这里发愁了,问题遇到了,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方式,都要去面对,而不是一走了之。依我说,文峰说得不错,先去见见这两个人,别人不喜欢的事,怎么偏偏要厚着脸皮硬往上靠?也不怕失了她大小姐的身份。”柯震山又愤愤地出声。
看了看踌躇的京云又道:“小丫头自从遇了文峰也是改了性子,如今也是磨磨叽叽。要不然就像以前一样,什么也不怕,带了他就走,是你的就是你的。要不然害怕就丢了他,相信以你们两人的样貌,家世,重新换一个令自己欣喜的人也不是难事。何必在这兜兜转转的,这么久了也不烦。”
柯震山感觉反正话已经说到此处了,就不如将忍了这么久的话干脆都说出来。
自从被京云发英雄帖四处寻找来到京城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小丫头的不同。难得她这样的也会被人拿捏,唯一的原因就是她有了喜欢的人,便有了弱点。
京云听了这番话之后,一手抬起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烦,的确太烦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烦到尽头干脆道:“我看大哥说得不错,这次我陪你一起回去。相信赶到午饭之前回你府上去,我们还能看到于晓萱,干脆把话都当面说清楚。”
抬起眸子,又看着金文峰问:“你怕不怕我把你母亲得罪死了?以后就没有再反转的机会?”
金文峰感觉内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烹煮得厉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睁开眼睛时,点头应道:“今日里索性就闹开了,好了,我们双宿双飞去苏州,去昆明。闹砸了,大不了就是浪迹天涯。”
惨笑一声又道:“或者就是这条命,若是只活成个行尸走肉,时时被人操控,那不活也罢。”
京云的眼眶发湿,盯着金文峰好久没说出话来,无奈只好侧开眼眸后才又道:“活着,只要活着才会有以后,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敢说。也许不成的事就成了呢?成了的事儿反而不成了呢?”
转回头来,强忍下泪,可是出声时依旧难言哽咽。“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许多事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金文峰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可事情已然已到如此地步,身边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将所有的结果都放在面前的时候,那就只能去面对。
如今就要看母亲和于晓萱怎么选择,可是想想自己的人生被她们操控,怎么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走,我们立即出发。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去接受了。”金文峰向京云伸出手。
京云小嘴角一抿,含笑握住他的手。
两人大踏步地走出房间,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为了能走到一处,他们付出得太多。可是许多外部的条件强烈地制约着他们,令他们越来越窒息。
反抗,越来越强烈地反抗。
谁不想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现实生活中几个人能与天斗?
他们踏出门的那一刻,心中激荡的是英勇与悲壮。
相互对视一眼,皆是嘴角上含着笑,而眼眶里却含着泪。
张玉璧也想相随,却被柯震山挡下。“张大公子,无论云儿妹子在前面闯下什么祸,你这里都是她最后的一道保障。”
张玉璧站住脚步,看着他们四人急匆匆地离开,心中不免生叹。“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好事,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成全了他们,难道真的就会让金府从此以后鸡犬不宁吗?是金夫人想得太远,还是我们看得太短?”
一路车马,不疾不徐。
坐在马车上的四个人却相对无言。
京云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就像不知道要盼着这马车跑得快些,还是跑得慢些一样。
虽然大家将事情的几种发展方向都设想到了,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最终大家又会是如何的选择呢?
难道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就只在金文锋一人的身上吗?
自己听到那个不愿意听到的结果之后是会爆发呢,还是会安静地走开,独自悲伤?
不知道。
即使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做出最终的选择。
金文峰的心中只有一个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于晓萱过门。
马车停住的那一刻,金文峰与京云的目光对视,稍迟疑之后再次向她伸出手,语气沉重却也郑重。“云儿,无论什么结果,让我们一起面对。”
京云也调动起精神,既然要面对暴风骤雨,那就无须再有什么恐惧之心,一切只要向着自己的本心出发就可以,不必考虑的过多,越是考虑的过多,越是不敢向前迈步。
两人一直手牵手下车,柯震山和小桃紧紧相随。
四个人好似要奔赴战场的战士一般,浑身紧绷,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老夫人在吗?于小姐还在吗?”金文峰先问府前的守卫。
守卫少见自家的二公子如此严肃的表情,忙行礼回声。“回禀二公子,两位都在府上。”
金文峰回头看一眼京云。
京云向他微微一笑。
两人的手紧紧一握,迈步进门。
当金文峰和京云手牵着手来到客厅时,正在说笑的金夫人和于晓萱停下了交谈。
看着面色阴沉下来的两人,金文峰和京云皆是微微一笑。
两军对战第一眼,金文峰和京云完胜。
金文峰依旧拉着京云的手,迈步来到母亲面前,含笑说话。“母亲,儿带京云来给您见礼。”
京云此时也是乖巧,忙给金夫人行了一礼道:“金夫人,又有许久日子未见,您一向可好?云儿在此给您见礼了。”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飘飘下拜,金夫人调整心态,立即也换了一副笑颜上来道:“京小姐许久未见,难得你父亲千里迢迢来接,怎么刚回府不久,这又到京城里来了?”
瞟一眼京云,微勾嘴角笑问道:“莫不是又在家中闯了什么祸,又出来避祸。”
按说她是京府的将军夫人,这般与一个小辈儿说话,有失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人到怒时,有时候就会失了理智,怎么解气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