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周亚清看着两人参差不齐的高度比较,竟然生出几分嫉妒,含着牙膏模糊的说道,“你怎么那么高?你还会长吗?我还会长吗?”
“不高不高,一米八五而已。”颜泽“谦虚”道。
“别炫耀,我才十七岁,一定还会再长。”周亚清也不甘示弱。
“这样挺好的。”颜泽笑道,镜子中的两人郎才女貌,她是一米六五的身高,加上瘦,站在他的身边有着小鸟依人的感觉。颜泽无法想象,当她长到一米八几站在他身边的模样,那画面太美。“你要多吃点,你每天吃的简直就是猫粮,猫儿都比你吃的多。”颜泽埋怨。
“哪有,和你住了我胖了六斤了。”周亚清怨气更加大,每天吃饭的时候他都不断的给她夹菜,吃过晚饭还要隔三差五的带着她出去开荤,只胖六斤,已经是她能坚持的最后极限了,她肚子上开始有肉了。
洗漱好,周亚清坐在化妆镜面前搽脸,颜泽到她身后,双手撑着化妆台,望着镜中的她,情不自禁的赞叹,“真美。”
“你也来一点,皮肤好好。”周亚清转过身,将化妆棉上的爽肤水擦在他脸上,颜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任她折腾。周亚清弄好,忽然支起身子,亲亲他的唇。
颜泽睁开的眼睛,她那双狐媚眼睛里,有愧疚。那次以后,他们之间不再有亲热,因为他在无意间想要亲她的时候,她都会避开。他们之间也不曾再有过寻欢作乐,之前的诱惑,反倒像是她急切的想要证明某些东西而抛出去的筹码,可惜,她已经无法颠覆性是暴力而且肮脏这一思想维度。
颜泽低头,一手撑住她的脑袋,吻了上去,可她还是避开了,周亚清垂下头,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是愧疚,亦或是恐惧。
颜泽没说话,只是放开了她的脑袋,拿起梳子开始梳理她的头发。
周亚清明白,自己此时是在用别人的错误惩罚颜泽,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走吧,粥该凉了。”颜泽握起她的手。
“嗯。”周亚清也沉默着跟着颜泽。
是她的错。她何其有幸,能够遇上颜泽这样的好人。
颜泽握着她的手,心里不知所想,他是苦涩的,她看似走了出来,可实际她的保护壳却是日渐坚硬,她在防范着一切人,包括他。
因为他午夜梦回时,总是能看到,她在他怀里,倦成一团坚硬的,可以自洽的一个姿势,她不再依赖他。哪怕她醒来时,会重新攀附上他的肩,却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试探,似乎怕他会突然兽性大发,将她压在身下如井源一般对待她。这些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可以日常的亲吻,他却没有办法像骗自己一样骗她,说他不需要。今天这一吻,可不就是带着愧疚和弥补之情付出的吗?
她在夜里有多防范他,白日里,便对他有多少依赖,是在弥补和安慰着他,也安慰周亚清自己。
颜泽不怪她,也告诉自己要坚强,坚持下去,可是,她将他推的越来越远不是吗?
餐桌上,两人一时无语,周亚清搅拌着碗里的粥,几次开口都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吧。”发现了的颜泽说道。
“没……我们……我们分手吧。”
“不行,想都别想。”颜泽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否决了。
“可是我……”
“周亚清。”颜泽抬起头来,认真的望着她,“我是自愿的,我想陪你走过每一道难题……这样的日子才有意思,明白吗?”
“不……我,我觉得不能这样。”
“不行,分手,你已经提了第二遍,不要再说第三次。”颜泽握住她的手。
怪他,怪他不知如何才能走进她的心里,帮助她度过难关。
周亚清眼眶红了,随后道“我想了一下,我还有两个月的假期。我想学点东西,不想这么闲着。”
“可以啊,想学什么,我给你找老师。”
“嗯……我想学格斗……然后,想学网络文学。”
“嗯……格斗,要不我教你。”
“真的吗?!”周亚清眼睛晶亮,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我就觉得你很厉害,你之前就教过我一些简单的防身,真的很好用。那太好了……”
“网络文学,你是想请家教还是出去上培训班?”颜泽见她开心,自己也开心了。
“去上培训班吧,如果一直窝在家里面,我觉得我都要失去自理能力了,什么都有人做。”周亚清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会。那待会吃完饭就计划一下上课时间,还有啊,学格斗术,少不了的便是体质训练,以后,你是要晨跑呢,还是夜跑?和我一起……”
周亚清闻言,脸色便垮了下来,搅拌着碗里的粥,“可不可以不跑?如果是冬天,早上和晚上都好冷,起不来……也不想出门。”
“家里有健身房。”颜泽笑着说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啊……那,那,还是晨跑吧。但是跑步小腿会粗……”周亚清还在试图挣扎。
“不会,我有办法让你的小腿大腿和现在一样美观。”颜泽再一次打破她的希望。
“怎么可能……好吧好吧,那就晨跑。”周亚清终于屈服了。
那天之后,周亚清便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颜泽五点起床开始健身,她也苦逼的跟着起床,健身后便没有力气做早餐,之后的早餐,都是交给陈阿姨。
颜泽开始对秦怜莲动手了,是从她的家庭开始,莫名的,养父与她大吵了一架,之后便将她赶出了门,是的,和周亚清一样,从法律上断绝了亲子关系,而且他们之间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直到被关在门外时,秦怜莲还是懵的,她和养父之前都会经常吵架,可她的校长养父却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敢在学校里面作威作福,一连一个月不去上课也是常事,甚至连高考都未参加,可这样大的后果,是秦怜莲从未想过要尝试的。她孤独无依,她可没有周亚清那么幸运,还有二十万,她的手里,之后走出家门时的几百块钱。她选择了投奔宫隶。
还和颜泽待在一起时宫隶接到电话显然很不满。只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那你过来吧。”
“怎么了?”颜泽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是你动的手?帮小嫂子报仇?”宫隶看向他问。
“不要收留她。”颜泽只说道。
“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宫隶生气了。
“通知你做什么?你早该想到了不是?而且,毕竟是涉及到亚清,不方便四处宣扬。”
“你好让我有个准备!她现在要过来投奔我,我该怎么做?”
“所以才说你不要收留她。”
“我如果收留了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剑张拔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