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华抬剑指着李少。
“精彩，真是精彩。”这时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救、救我。”李少四处张望地喊。
一道影子从月中飞下。
“快、快给我接腿。”她给的药有奇效，必能接好自己的腿，李少想。
“吃了本座的增功丹都打不过，还想让本座给你接腿？”槐桑的眼神如刀锋盯着李少道。
“只要接好我的腿，为你做什么都可以。”李少拽槐桑的裙角。
“杀了他！”
李少的神色茫然。
“只要杀了他，本座便给你接腿。”
……
“有本座在，你怕什么？”
李少单腿跳向沈天华。
沈天华怕槐桑，战意消退，在李少的猛攻下，身上又有多处受伤。眼见短匕要插入胸口，避不开，只能弃剑用手挡。短匕穿过手掌，李少拔出划沈天华的脸，从额头至下巴深及骨。
趁李少力竭时，沈天华翻身压住李少，抓石头对着李少的后脑勺一阵猛砸，李少的半个头在土中，两人都血迹斑斑，奄奄一息。
沈天华趴在旁边。
李少翻身微微睁眼。绝美的女人印入眼帘。想抬手却抬不起，想开口却无声。
“待你的伤好，想要什么本座都可以给你。”槐桑说完给沈天华服丹药，心道；‘现在你不能死。陆明，你给的任务本座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槐桑刚带走沈天华，竹竿仆从挤了几滴泪，跑到李少旁边，“少爷，你不能死，不能死。”给李少服止血丹。
族长阁，沈火的两只眼皮一直跳，揭开锦衾，穿上黑布鞋出恭，已经是第六次了，屁眼火辣辣的，辣椒吃多了，用篾片随意刮了一下，丢到坑里提上红裤子手也不洗，再钻入锦衾里。
“报！”识海响起沈渊的声音。
沈火的心猛地下沉，“有少主的消息了？”
“少主和李少在万紫千红楼交手，受重伤，被身份不明的女人带走。”
沈火从床上蹦起来，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天快亮了，快起来。”夏碧瑶摇幽若。
“唔。”
夏碧瑶洗梳毕，幽若还在懒床。“再不起来要打屁股喽。”
幽若揉了揉眼睛，扯了个哈欠，“能不能下午走呀？”
夏碧瑶刮了刮幽若的肥鼻，“昨晚不是说好今早走的么？”
“好吧，小姐姐那能不能给我打盆水？”
夏碧瑶浅笑，用铜盆接水，放在床边。幽若洗梳毕，夏碧瑶展开羊皮地图道：“我们在这里。”指着齐王城，“离西边的铁城大概有三百里，离东边的沙漠大概有两百里，沙漠边有人家，天黑前应该能到。”
幽若的双手撑着下巴，杏眼看着夏碧瑶，“小姐姐，你不是说先去铁城的嘛？”
夏碧瑶嫣然一笑，“那时没看地图，以为铁城在东边。”
“好吧。”
收好地图，背上行囊，关门下木楼梯，夏碧瑶结清账。
街上，穿棉袄的老头挑菜匆匆去集市、穿黑布鞋灰棉袍背剑的道士倚墙而立、头发蓬乱的乞丐蜷缩在稻草中、瘦骨嶙峋的黑狗在啃骨头。城门卫握长矛，站立如标枪。
夏碧瑶给城门卫看通行令牌，出城。
枯草连天，成行的树掉光叶子，夏碧瑶、幽若回头望着城门上三个金色的字，‘齐王城，’此一别或许是永远。
幽若召唤出幽灵鸟，摸头上的黑羽毛，幽灵鸟的粉色长嘴啄幽若肥嘟嘟的手，“主人，你胖啦，主人，你胖啦。”
“不准说，再说把你的嘴缝上。”
夏碧瑶坐在后面抱着幽若的腰，幽灵鸟一声清啸，张开翅膀穿入云中。
黄昏，到沙漠上空。
“下去吧。”
“这里没人家。”幽若不解。
“曾经，小姐姐来过这里。”
天灰蒙蒙的，茫无边际的沙漠中，两道身影缓慢移动。
几年了，终于又到这里，“君哥哥。”夏碧瑶揉了揉眼睛。
“小姐姐你哭了。”
“眼睛进沙子了。”
怎么也找不着和君哥哥分开的地方，那时君哥哥疯了般练屠魔剑，飞到空中，被屠魔剑控制消失。自己痴痴地等了一夜，被东宫离琴带到尘风岛，逼自己学冰雪剑术，杀人。夏碧瑶蹲下，脸无血色。
夏碧瑶拔掉木塞喝水，其实不渴，舒服多了。几簇草颤抖，几棵裂口交错的曲树顽强的活着，沙丘起伏。又走了很久，风沙起，漫天滚来，呼啸声夹杂百兽踏地声，密密麻麻的红眼逼近。
“小姐姐，这是些什么东西？”
“沙漠狼。”
三百头沙漠狼包围两人。几年前，若没有君哥哥护必怕，敌不过。
夏碧瑶拔剑，长两尺、一掌宽，寒气缭绕。三百头沙漠狼后退，凶戾的眼神里有惧意。夏碧瑶的硬气眉一皱，扫视一圈，三百头沙漠狼再后退。
夏碧瑶抬剑，三百头沙漠狼张着獠牙狂吠迅猛扑来。
幽若只觉瞬间如坠冰窖，煌煌不可直视的剑光闪过，就听见呜咽声，三百头沙漠狼全死，被劈成两半，伤口整齐划一、光滑如镜。
暮色苍苍时，夏碧瑶、幽若站在墙边，“当年，小姐姐和君哥哥就是从这里进的。”指着破烂的屋，“和君哥哥烤狗肉吃。”
驼背老头往屋里收包子笼。
“老伯，有饭吗？”夏碧瑶递一枚金币。
满脸皱纹的老头打量夏碧瑶又打量幽若，“进屋吧，”点灯、擦桌、上茶、进庖厨炒菜。
老头往烟斗里放烟丝点燃，烟雾缭绕，小眼睛盯着在吃饭的夏碧瑶，“老朽好像在哪见过你。”
夏碧瑶浅笑，“老伯的记性真好，那时我跟伙伴都饿了，冒昧打扰，老伯很生气，桌上有包子也不卖。”
“想起来了，你都长这么高了，你的伙伴呢？”心道；‘都打烊了还敲门，况且，正在老婆子身上耕耘，不生气才怪。’脑海浮现土丘上的坟；‘去年，老婆子吐血，看了很多大夫，不知病根，死在自己怀里。’
只有一张床，夏碧瑶洗完脚上床，幽若羞笑，夏碧瑶幽怨地瞪了幽若一眼，幽若就要往夏碧瑶身上扑，夏碧瑶抬脚抵在幽若的小腹上，“别闹，洗脚睡，明早还要赶路。”
幽若撇了撇嘴，打水洗脚，吹灯钻入粉色的锦衾里，肥手不安分的摸夏碧瑶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