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瑶有一句话说对了。
他既做得这个武安侯，需要付出什么。
顾明廷不明白她，“你为了一个胡人女子，连自己的境地都不顾。绾绾，朝堂之事盘根错节，我不希望你掺和进这趟浑水。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处理。你听我的话，好吗？”
苏绾绾看着他，“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听话的女子。我与你在一处，也不代表我会接受你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会坚持我自己的。你若是拿为我好保护我这些理由来说事，我更不会接受。同样的，我没有叫你为我付出还是牺牲。”
她还怕他牺牲她。
顾明廷，“…”
“有胆你再说一次。”
这个女人，她的心是铁做的？
“我不需要你为我牺…”。
苏绾绾也倔的很，说就说，还未说完整，就被他粗鲁的扣住后脑，娇弱的身躯也被他蛮力揉进他怀中，他压下来狠狠吻住了她。
苏绾绾，“唔。”
她捶他的胸膛。
顾明廷气狠了，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内心最深处的阴暗都在此刻爆发出来，他此刻只想吻她，咬她，让她疼，让她害怕。
人不都是这样么？
只要疼了，害怕了，就明白何谓顺从了。
“你放开…！唔。”
苏绾绾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只将他推出去了一下，只是一下，便又叫他拉了回去。她尝到刺激的血腥味，但不知是谁的。
顾明廷忍得快死了，都没舍得咬她。反倒这个女人突然变成了刺猬，浑身长满了刺。对他也狠了，他尽力温柔，她尽力咬死他。
“苏绾绾，你疯了！”
他也受不了了，猛地将人松开，一抹嘴唇的鲜血。
“你别跟过来！”
苏绾绾随手擦掉唇上的痕迹，拂袖而去。
“苏绾绾！别跑远了！”
气归气，顾明廷更担心她。
苏绾绾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没回头，“我一个人走走，我不跑。”
顾明廷叹了一声，看着她走开。
“世子。”
惊羽来了，他看见自家世子和三姑娘都在，但三姑娘没理他就走掉了，世子的脸色也不太好，“您的嘴怎…，是三姑娘？”
天哪，三姑娘也太狠了，瞧给世子咬的，这么深的伤口，挡都挡不住。
“看见了。”
顾明廷睨他一眼，以一种颇怪异的眼神，“不找女人是对的。坚持。”
世子还能再直接一点。
惊羽扶额，“世子，属下真的不是断袖。”
“反正你看见了”，顾明廷走出去，“现在的女人多狠。”
惊羽，“…”
天色掉的很快，转眼夜幕降临。
校场架起了篝火在烤肉，是元嘉组织的，很热闹。大臣们都习惯了宴会的流程，突然弄这一出，将他们的兴致都勾了起来，间接拉近了傲慢的北凉王女和她一直鄙夷的中原人的距离。
原来这些中原人也没有她想象当中那么麻烦，都能围在一起烤肉。
兰墨寒早间多喝了几杯，就被随从送到临时营帐歇息了。
一随从在营帐里伺候，另外一个在外面守着。
有人靠近立即就被挡住。
“王爷喝醉了，不见任何人。”
不知是不是在中原待久了，胡人随从说中原话越来越溜，听得不再那么别扭。
“我带了醒酒汤过来”，郑瑜端着托盘，“王爷方才喝的太多了，我怕他起来会很难受的。喝了这个就好了。”
随从警惕的将人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中原女子一向穿戴繁琐，这女子发髻上只戴了一只珠花，还不算利器，但保守起见。
“簪子摘了。”
郑瑜愣了一下，单手将珠花摘了下来，乌发尽数散落。
“你可以进去了。
随从点头，为她掀开营帐。
凡是见兰墨寒的人都要这么检查，这还只是在中原。在他的部族，哪个女子要见他都是脱光了衣服。因为要杀他的人太多了。
郑瑜只是进到门口，就感受到无形的压迫了。
她今日才知道原来她在街上缠着的那位漂亮公子是北凉的左贤王。他的名声人尽皆知，嗜血残暴，很多人都死在他的手上，而且他最厌恶中原女子。
郑瑜本来就不是什么胆大的人，来之前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好歹她是大臣之女，他再厌她，也不会杀了她的。她也知道，如果他要杀她的话，他也有办法掩饰过去。
但她还是喜欢他。
比起害怕，她更想见他。
“是谁。”
长榻铺了上好的羊皮毯，兰墨寒侧身撑着太阳穴。他闭着眼睛，语气尚带些餍足，应该是睡了一阵缓过了精神，却也不睁眼。
郑瑜走到中间听见他这一声，突然走不动了。
“王爷问你话呢。”
他旁边的随从不耐烦的催促，“还不跪下回答。”
跪下。
郑瑜顿时无可奈何，这随从今日分明在宴会上站了那么久，即便不认得她是哪位大臣之女，也该知道她非富即贵罢，竟然让她跪下。
她生得很普通吗？
过分。
“我是郑瑜”，郑瑜没跪，看都不看那随从，却是突然大了胆子去看兰墨寒，“大理寺卿之女。王爷醉了，我是来看王爷的。”
兰墨寒没有反应，营帐安静的能听见一根针的声音。
他不说话，就没人敢说话。
他一直都不出声。
郑瑜咬了咬嘴，顿时没忍住要说话了。
他却跟料到了似的，睁开了眼睛。
“有些眼熟”，兰墨寒懒懒睨过她，“是否在哪儿得罪过本王？”
郑瑜，“…”
眼熟就是得罪过他，他的世界与别人还真是不一样。
“罢了。”
兰墨寒轻轻打了个哈欠，似乎对她提不起兴致，“本王喝不惯你们中原的汤，出去罢。”
醒酒汤是借口，想见人才是真。
好不容易见到他，她当然不会就这么出去。郑瑜大胆的看着人，下定了决心。
“我是想见王爷。”
兰墨寒眉心微微一挑，神情玩味，朝她勾了勾手指。
随从识相的出去了。
郑瑜有些怕，但还是走了过去。
兰墨寒抬起她的下巴，一句话都不用说便使她半跪在他跟前，他颇认真将她的长相都捋了个清清楚楚，就捋出三个字。
没兴趣。
“趁本王还未叫你滚”，他攥着她下巴的动作故意收紧，弄疼了她，“自己识相点，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