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换世,到来了!终于到来了!”
大殿内众人闻言,苍髯上前一步,说道:“教主英明,是时候了。”
赤目上前,附言道:“西北的昆令国,已经答应著我们一臂之力。教主,我们这次计划一定能成功。二十年了,当年的血海深仇是时候清算了!”
“何止是清算二十年前的旧账,我们还要一统中原!”
儒门一行人安顿好后,李霜怀一行人飞往青峦宗。临别时,李霜怀与暮染云对视却无言,片刻后轻轻柔柔说了一句:“谢谢你能来。”
暮染云紧闭双唇,翻了白眼,然后回应道:“这可是要还的,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特别是你。还有,你应该谢谢方誉城,是他给我捎的口信。”
喜欢与不喜欢之间,人情难分难解。还与不还,都是一个意思。
蝮蛇与地鼠二人不敢太过招摇,两人一边骑马穿过巴蜀,一边吵吵个不停。蝮蛇说了一句:“教主也真是,派咱俩到这么远的地方打探消息。这中原有哪点好?”
地鼠嘻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中原各城,吹拉弹唱,青楼歌舞,酒楼菜肴,街道坊市那叫个热闹!”
“屁,我看你还没等享受那些,就一命呜呼已!”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满嘴炮仗。小心我抽你!”
“不是个啥,查探李霜怀的背景和另一行人的背景,时刻都有死掉的危险。此行,你我二人务必小心。”
“你就这点胆子,还天魔宫蝮蛇呢……”
“你胆子大,不过是只老鼠。”
“你就嘴上功夫厉害,尖牙利嘴……”
二人骑马走走停停,经过半个月,才到了长安城。然而他二人并不知晓,红袍的世无相一直跟在二人的身后,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包括魔教教主中原换世的计划。
蝮蛇与地鼠步行在长安繁华的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楼,上了酒楼点了酒菜,吃喝起来。
世无相也上了酒楼,但是人们都看了他一眼,没人敢问他为何戴着一个银制面具。
红袍长袖,银制飞鸾面具的世无相,左手捏着酒壶,右手扇舞起微风,直接坐在了蝮蛇与地鼠二人的旁边,三个人坐在了一个桌子上。蝮蛇与地鼠才醒悟过来,一路早被人盯上了。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是否与我们相识?”
“我叫什么你不配问,而且我知晓你二人想打探的事情。”
地鼠从背后抽出短柄弯刀,吓得二楼众人纷纷叫喊离去。而后银亮的弯刀对准了世无相的脖子,狠狠地问了一句:“那你就老老实实地讲出来,否则鼠爷也把你切成肉泥!”
“我不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但我告诉你李霜怀是青峦宗弟子,出生在中原北方的罗城。一出生,他的右肩膀上就有着荒古剑印。”
“至于舍香小筑,李霜怀为了疗伤,在金城意外结识了暮染云,而后成为朋友,知己,恋人。舍香小筑现在归附于庆王。”
说完,他讲酒壶里的酒倒入喉咙一口,然后轻轻吹了一口气,闭着双眼喃喃自语道:“这家酒楼的酒,真烈……”
而后,他放下酒壶,起身离去。
整个二楼,只剩下蝮蛇与地鼠二人,二人吃不下,也喝不下。只因虽然他二人见多识广,善于打探消息,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从容般的来,又从容般地走。
从容地活着,历来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活法。不为别人,不问别人,不求别人,潇潇洒洒。
到了夜晚,蝮蛇与地鼠睡在同一房间,正昏昏欲睡,忽然门外灵力暴涨震散,房间门一下震开。
嚓嚓嚓!
蝮蛇与地鼠,同红袍青年打斗起来。蝮蛇身法奇异,身子骨如名字一般,软曲无形。地鼠的短柄弯刀也灵巧有加。可是他们面对的是血雨盟的盟主,世无相。
世无相施展出一套快而不见其踪影的剑法,闪着血红色光芒的长剑直接划破了地鼠的侧腹,血流不止。
见来者修为甚高,地鼠直接双手结印,脚下出现一个黑色的圆圈符印,身子直接没入其中。而蝮蛇则身体变的拉长,弯弯曲曲咬来。
“天魔宫果然高手如云,今日便让我见识一下你二人的本事!”
世无相单手结印,身体悬停在房间的空中,被一个血红色的光球所包住。蝮蛇头颅变成蛇头一般,毒牙上去就是一口,然而立即疼痛不已,后退了一丈。
沾染了血红之光的蝮蛇忍住疼痛,双手结印,从口中又吐出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哦,蜕皮了。那就试一试我的剑术。”
言罢,世无相单手结印,手中的长剑化为十几道红色剑光,直接攻向蝮蛇。就在此时,地鼠从世无相的背后高高跃起。
砰!
世无相突然消失了,闪在了地鼠身后,一掌拍击在其背心脊椎骨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地鼠掉在了地上,嘴里吐着血喃喃道:“断空术,你是血雨盟之人……”
剑光攻向蝮蛇,蝮蛇来回进退,就是不能攻向世无相。
世无相手持长剑,忽然身法奇快又曲折,来到了蝮蛇的侧面,一剑斩下,蝮蛇的头颅便骨碌碌掉在木板地上,而后身体变化为原型,没了生机。
杀掉二人后,世无相将剑收回,走出了房间。
“哈哈哈,这个游戏有趣!告知你二人李霜怀的身世,也告诉你二人李霜怀的过往。然后将你二人杀之,有趣,有趣。我好久没有玩这般危险的游戏了。”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蝮蛇的腹部钻出一条白色小蛇,爬过窗棂,竟然张开双翼,飞了出去。
三日后,青峦宗与儒门已经休整完毕,炎烈在大殿内沉沉宣布:“明日,我青峦宗与儒门,将合力攻打紫罗刹的盘踞之地,血毒门。在座各位有无异议?”
见其他三位都不说话,炎烈便命令青峦宗集合弟子,同儒门在西南的川城会合。
五天以后,两个正道门派,大批弟子会合于川城,向血毒门进发。
“报,门主,东北方向正有大批正道弟子向我门前来,情况危急!”
紫罗刹听到后,一时紧张,命人赶紧往西南方向向天魔宫传递消息。而后她集结手下,出了血毒门。正巧半路上遇到了正道弟子,儒门肖不知见到紫血,愤愤然道:“紫罗刹,真是冤家路窄啊!”
“哈哈哈!肖不知,就凭你与青峦宗几个歪瓜裂枣,能将我血毒门怎样?”
曹金狄仰起下巴,低着双眼看紫罗刹,而后缓缓道:“怎样?灭你血毒门,必杀你!”
话毕,双方便冲杀在一起。紫罗刹对战肖不知,血毒门的高手对战李霜怀与曹金狄。双方打斗得一时难解难分,紫罗刹双手结印,紫色长袍内放出无数只紫红相间的毒蜘蛛。
“大家小心!千万别被这些蜘蛛咬伤,可能会断送性命!”
听闻李霜怀说罢,青峦宗弟子与儒门之人纷纷驾驭法器升起,悬停在空中。而不巧的是,这些蜘蛛纷纷向空中吐出巨大的蜘蛛网,将空中的正道人士包裹住。
李霜怀向后滑退十几丈,双手结印,《火伏经》第四重,天火坠!
只见天空纷纷降下酒坛大的火球,带着熊熊烈火砸向地面,将地上的毒蜘蛛悉数烧死,而且伤了不少血毒门的弟子。紫罗刹右手指向李霜怀,冷笑了一声,诡异而甜蜜地说道:“又是你,今天必须拿下你!”
“那你就试一试吧!”
李霜怀单手结印,天空顿时乌云遮日,重重乌云盖住头顶上空,下起了消骨的鹅毛大雪。
血毒门的人顿时颤抖不已,李霜怀手持长剑,施展风雷步,一下闪到紫罗刹的身后,一剑从左上划至右下。谁料紫罗刹瞬间失去了踪影,一道长鞭拴住了李霜怀的腰腹。
哼!
李霜怀被甩在地上,又甩在地上,李霜怀胸闷吐血,然而左手握住紫罗刹的长鞭,一股天霜血脉之力从自己延伸了过去。
不妙!
紫罗刹的右手忽然结满了冰霜,赶紧将长鞭撤回。趁着紫罗刹运用体内灵力抵御天霜之寒时,李霜怀再次双手结印,《九天雷动诀》第四重,天雷击!
天空忽然砸下数十道雷电,纷纷重创血毒门的弟子,紫罗刹勉强可以闪躲,只见她单手结印,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一团深紫色的烟雾。
“大家小心,这烟雾可能有毒!”
肖不知一笔穿透血毒门一名高手的腹部,而后惊呼道。大家闻言,纷纷避让。但烟雾扩散的很快,不少正道弟子中毒后纷纷倒地,失去了呼吸。
此时,无药可救,有药还在敌人身上,敌人却是难遇的高手。
李霜怀收回了长剑,单手结印,《仙木经》第二重,木生于华。他本是想利用仙木经的术法解除毒雾,结果正如他所愿,深紫色的烟雾到了满地的树苗那里就消失了。
“怎么会?”
“这是玄阶以上的血脉和术法,你一个天阶初期修为之人同时身负两种玄阶血脉之力,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世间最大的谎话,就是绝不可能;这世间最伤心的话,也是绝不可能。
紫罗刹再次单手结印,长鞭纷纷长出黑色的短刺,一鞭抽向青峦宗一名弟子,抽在其身上然后一甩,那名弟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双眼顿时失去了灵光。
李霜怀也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地,一方面灵力消耗巨大,另一方面实在拿这位血毒门门主没办法。
他双手结印,身前青色火焰渐渐扩大,化为一条风龙,冲向了紫罗刹,而后他施展风雷步,跟在了风龙后面。紫罗刹长鞭被风龙打乱,身体摇摆不定。
就是这一刻,李霜怀的风雷震重重地拍击在紫罗刹的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