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亲自送小丸上福利院的，小丸还以为我是要带她出去玩，毕竟在她爸走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出去玩过，她还说自己不要买东西，爸爸不在了钱要省着点花，要给弟弟妹妹买糖吃，我眼泪又不受控制流了出来，幸好她在后排抱着小天没见到。
到了福利院门口，小丸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下车后看到站在福利院门口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一个光鲜艳丽的妇人，小丸就已经懂了，她没有哭，只是咬着下嘴唇不肯说话，我在跟她交代着要注意的事情，还说我以后我会经常来看她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又哭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得改改爱哭这个毛病了。
最后我亲了亲小丸的脸颊，拉着她的手交给了那个妇人，他们说了几句，带着小丸就开始往门里走去，妇人需要用点力气拉小丸，看都能看出来，小丸在使劲拽妇人的手，小丸走几步又回头看我，我想上车待着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受不了看着她走的场景。
“哎”
妇人喊了一声，我扭头看去，小丸已经在向我跑来了，她扑向我，紧紧抱着我的大腿，脸颊埋进我的大腿之间。
“不要扔掉我，不要扔掉我”
小丸喃喃说着，我挣脱她的手后蹲下抱着她。
“不走了不走了”
我揉着她的后脑勺说着，我的泪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鼻涕沾到了我的衣服。
“我想有个家”
小丸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断断续续抽泣着，叫人心疼，是呀，她只想有个家，她从未对坑过我这个后妈，想必也是因为如此吧，不知道之前我这个妈是否当的称职，反正在决定送走她的时候是不称职的。
那天我们真的出去玩了一天，小丸很开心，却好像有心事，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跟她保证了以后绝不会再送她走了，可她还是没解开这个结，这需要时间。
小丸回到了家里，她干活比之前更加勤奋，这让我很是后悔自责，但我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我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我已经有了决定，重操旧业，那笔钱我现在是绝对不会去动的，因为我再也接受不了再失去一个家人这种事情，那笔钱要用来应对意外，就像之前白天患白血病一样，如果后面他们三个再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不确定我是否能撑下去，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收拾打扮了一下自己，其实我年纪还不算大，看着已经是少 妇模样了，别有一番风味，当然也许是我自恋了，这点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改过来，我不确定我是否还有当情 妇的资本，是的，我回到了最开始，我不想当小姐了，当小姐我就没有时间陪孩子们了，情 妇不一样，和老板熟了之后可以很随意，只要能哄老板开心就好了，我也不确定我现在是否还有这项技能，希望可以吧。
都说变坏容易上岸难，确实是这样的，随着网络的发展，这两年我们这行的价格水涨船高，而且这个行业还好，不会像其他行业一样，头部拿大钱，底部分一点残羹剩饭，这个行业的头部已经跳出这个圈子了，她们去娱乐圈挣钱了，而且这个行业吃的是青春饭，只要你有点姿色，就不用跟那些一般般的货色卷，好看的终究是少数，脑子再好一点不被骗的话，收入就有保证了。
我联系了我之前的好几个金主，虽然都没有在这个城市的，但是我相信他们会来这里找我，情 妇在外地是最安全的，他们偶尔出来吃一下荤，应该不会影响他们的家庭吧，不过影响了也就影响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我都不会有这个顾虑的，只会担心金主家里的母老虎发现了之后会不会搞我，看来我这几年还是变了点的。
好几年没登陆的号，许多人给我发了消息，这是我以前用来联系客户的号，自从我怀孕之后都没上过了，就连之前白天患白血病的时候我都没想着重拾老本行，只是去洗脚城干了一段时间，现在不行了，没人帮我看小孩，而且那个来钱慢。
很快就有人给我回信息了，不过看到后我便有点破防了，不应该呀，我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挺强的呀，对面给我回了一句我以为你上岸了，存的钱花完了？我有点郁闷，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就完了呗，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必互相嘲讽呢？
这次约老客户，却让我看了一个算是幸福美满的家庭在一夜之间支离破碎，想想那是不久前才发生的，我照着备注喊那个老板，因为我实在是不记得他叫什么了，我叫了一个钟点工帮我看孩子，自己则是出去见老板。
老板说要来接我，我拒绝了他，我不希望那些人知道我的住址，也绝不允许自己带他们回家，那是我真正的家，我不会允许他们玷污，想来也是可笑，我自己就很脏。
见到人我才想起来这个老板是哪个，肥头大耳，久违的恶心，开的车不便宜，他这么有钱的吗？还是这几年挣了不少？应该是后者吧，因为之前特别有钱的我或多或少会有点印象，不至于见面才想起。
他意外的大方，这是意外之喜，我觉得我不用再找其他的老板了，多了反而会出乱子，而且杨肥猪很喜欢我，嘴上叫他杨哥，背后骂肥猪，这是我以前就有的习惯，见面的第一天下午我们逛商场，我想尽办法从他身上刮油，买包包首饰，以后转手卖出去，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看着桌子上价值不菲的晚餐，我产生了打包回家的想法，不知道孩子们有没有吃饭，那个保姆是湘姨儿子帮忙找的，应该挺可靠，这好像是白天和白夏第一次不在我身边睡觉，小丸估计会很慌张吧，她会不会以为我又扔下她不管了呀？等会得给她发个信息，幸好有放一个手机在家里。
吃完饭后还是熟悉的流程，过程中我几次三番看到了董业成的脸，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吐在杨肥猪的身上，杨肥猪很满意我的功夫，夸赞我这几年技术越来越好了，我听着像是在羞辱我一般，可我也不敢有什么怨言，这肥猪油挺多，好好操作能赚不少。
杨肥猪第二天就走了，我也得以回家，小丸已经放假了，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围栏里和白天白夏玩，我让那个保姆阿姨先走了，她这是按时收费，再待下去我昨晚就白干了，我走进围栏里，坐在里面，心里默默算着昨天的收益，出乎意料，这杨肥猪真大方呀。
小丸抱着白天，我抱着白夏，就那么靠着坐着，希望孩子们以后不会痛恨有我这么一个妈妈吧。
因为这次的收益，我不用再去找其他的老板了，我变着花样讨杨肥猪开心，他也很吃我这一套，偶尔开口说一下杨肥猪的其他情 妇，装作有点吃醋，却不反感，杨肥猪看到我这样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这个时候他还没真正认可我，我还没有意识到，直到后面他带着我去看他赚钱的路子，我才真正成为了他的情 妇。
我离开了我的城市，因为他跟我说第二天我就能回来，他要带我去能展现他雄风的地方，让我看看什么才是真男人，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过我还真想看看，什么路子能这么赚钱，我也试一试，不过到了目的地后我就看出来了，我不行。
这是世界有名的赌博城市，原来杨肥猪是靠这个积累财富的，我打消了试一试的念头，从我当小姐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赌和毒是绝对不能碰的，一旦沾染，我绝对没有能力戒掉，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劳而获，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我们小姐赚钱还得出力，尚且有许多小姐无法上岸，更不用说赌博，一旦陷进去谁也拉不回来了。
当我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赌场的时候，我就在想着在杨肥猪身上捞一笔后再踹开他，赌狗最不可靠，跟着他我还不如跟着楼下那小超市老板，虽然小超市的老板娘看着很凶，赌场门口站着两个迎宾小哥，还有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服务员，应该是叫服务员吧，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令我意外的是那服务员看到我们后便走了过来，叫了一声杨先生，便带着我们往里走，看来这死肥猪是这里的常客呀。
那名服务员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包厢，看来是约了人，说实话我是有点害怕的，经常听说这种地方是不是就会有人失踪，不小心冒犯到赌场背后的人就要砍手砍脚之类的，在大厅外面还好，好几百双眼睛看着，杨肥猪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不过我更绝对他是在炫耀，在服务员走后，他便开始跟我讲这里的各种事情。
杨肥猪说这里是正规的赌场，只要客人不耍小手段，赌场是不会管你的，赌场也不会在机器上搞什么小动作，因为概率，赌场是绝对不会亏的，如果你赢得太多，确实会有人来找你，但是他们只是在验证你是否搞小动作，也不会存在什么赢了钱带不走的情况，除非是那种不正规的赌场，相反，如果你在这种正规的赌场赢了打钱，他们还得防着你被外面的人盯上，还得帮忙保护你的钱，因为如果你的钱被抢了，嫌疑最大的就是赌场了，声誉受损才是他们最担心的，总之，他们不怕你赢钱，只怕你不来。
除了各种机器能给赌场赚钱，还有的就是杨肥猪现在玩的这种了，赌场不掺和，只提供人员服务，但是赌场要抽成，也就是稳赚不亏的生意，还有的就是高利贷了，这很赚钱，赌场有专门针对赌狗的高利贷，输家最是容易上头，哪还有时间计较借钱的那点利息，他们只想尽快回到赌桌上一展雄风，这种一般是落个倾家荡产的结局。
听他说完，我倒觉得自己挺安全的了，毕竟他现在玩的这个赢的话也不是赢赌场的钱，门被人推开，还是刚才那个服务员，她领着一男一女进来，男的挺年轻，女的估计是和我差不多的身份，不过穿得比我暴露。
令人意外的是，那男子无视杨肥猪要握手的意思站到了一旁，我才意识到，后面的女子才是主角，我一阵无语，你一个男模还走前面挡风头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是个高富帅呢。
“这次的不错，我喜欢”
女子和杨肥猪握手的时候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说道，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该不会是赌注吧？杨肥猪也不是什么文化人，得意地夸了我几句臀翘胸大之类的，还问对面他的眼光行不行，我听着是真的恶心，亏那女子还想跟这死肥猪玩。
两人坐下，外加一个服务人员发牌，应该就是他们说的荷官了吧，我完全不敢对这些东西有兴趣，所以也干脆不去看他们是怎么玩的了，看看筹码推向谁就行了，要我说这两人也真是恶臭，对面那女子手气不好啪啪给了那男模两巴掌，杨肥猪手气好就再接再厉摸了两下我，看得出来，在赌桌上的他们对这方面是完全没有欲 望的，赌博带给他们的刺激感太强烈了，我倒也是懂一点规矩，没吵着问杨哥赢了这么多钱赏我一点，这是大忌，很多赌徒都讲究这个。
他们也真是离谱，一整晚都没有说要结束的意思，那女子一直输，倒没有一直加赌注，所以也没有发生一夜倾家荡产的离谱事情，那女子也是恶心，后面输急眼了甚至还让我过去给她摸两下，提提手气，得亏杨肥猪没让。
也不知道多少点了，我就这么干坐了一晚上，服务员打来两盆水，他们洗了一把脸，像是回魂了一般，那女子拽着那男模离开，估计男模要受罪了，我却在想着今天怎么回去，没想到杨肥猪已经替我定了票，他也得赶回他的城市，结果就是在高铁上睡觉，然后换乘，继续睡觉，经常是笑醒的，因为杨肥猪给我转了一笔钱，该说不说，很多赌狗是真大方，特别是赢钱后。
看了看董业成的记账本，没多少了，我的存款已经足够还上这笔钱了，小丸的钱留着，日子又好了起来，看来老天爷也不想绝了我的路，让我遇见这么一个冤大头，我只希望他不会很快就对我腻了，再存一点钱，等孩子都上学了后去找一份正经工作，能够养活我们几个就好了，未来还是很美好的。
没过多久，杨肥猪又带我去了一趟那个城市，还是那个赌场，这次不是在包厢了，也不是两方玩了，桌上还有上次的那个女子，听她的意思是上次没有人助喝，才会一直输，这次不一样了，桌上不再是两个人了，她不会再输了。
看着他们的筹码，我暗骂一句，随便给我一份，我和孩子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他们真该死，不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我还是没有兴趣看赌桌上的战况，我站在杨肥猪身边想着玩手指解闷，还有点担心是不是要站一晚上，上次好歹还能坐着看。
我去拿了两杯咖啡，这是免费的，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我没敢拿手机出来，因为我并不熟悉这里的规矩，而且这里也没有钟，客人们都一副疲惫的样子，却又很兴奋，赌博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桌上的另一个小胖子有点抓狂，因为他一直在输钱，反而是昨天那名女子赚多，杨肥猪小赚，估摸着应该是后半夜了，小胖子呆呆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杨肥猪带着我离开，我有点郁闷，还不如直接玩到天亮，我今晚就不用碰这死肥猪了。
这次的小费比上次还多了点，特别是第二天上午我们还逛了这个城市，买了些首饰，大概算了一下转手卖出的价格，还算不错，我便有了别的想法，既然当情 妇这么闲，我可以尝试做副业，手工之类的我是不行，剪视频写文章估计还行，不过没等到我实施这些想法，我的金主就蔫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这还真在我身上应验了，遭殃的却是杨肥猪，这是他第三次带我去赌场，又见到了那名女子，她还是那么高傲，不过见面的时候她看着我问了一句上次那个不行吗，我就知道杨肥猪平常还会带他别的女人来这里。
开始的时候杨肥猪的手气还不错，小赢，可是在后半夜，杨肥猪上头了，一把比一把大，那女子竟然也接，因为赌场没有参与，只看双方意愿，筹码是可以随便加大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杨肥猪一会瞪大双眼，一会眉头紧皱，服务员一直在给他换筹码，我知道这趟捞不着什么了，但令我意外的是，杨肥猪玩着玩着就拉我出去，他没钱了，让我先给他转钱，回去再还给我，我推脱说家里儿子最近老是生病，需要钱，这倒是真的，白天之前经常发烧，杨肥猪好像有点怒气，却也不好发作，他走向了高利贷，他还有车房，他要完了，我得跑了。
街上的早餐小摊已经开张了，适应了好一会才能睁开眼，我在路边吃了两条肠粉，看着我对面的女人，杨肥猪的身家都输给这个女人了，服务员跟杨肥猪说他已经没有财产可以抵押的时候，杨肥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却笑不出来，双手捂住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起身要走，他却拉着我，是对面的女人替我解了围。
“谢谢！”
我又跟她道谢了一声。
“不用谢，报答我就行了”
“我性取向很正常，而且我有孩子了，你会觉得恶心”
对面女人只是笑笑不说话，我知道这人不太正常。
白天身子骨真的很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最近他经常发烧感冒，我决定这段时间先不出去找老板了，刚好跟着杨肥猪混了不少钱，可那名女子并不想让我闲下来，某天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在小区门口，让我出去接她，我支支吾吾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背已经湿了，我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她已经找到我的家了，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犹豫了很久，谁都能看得出来，她要是想的话，可以直接到我家门口，而不是让我去小区门口接她，我不想惹怒他，便决定去看看，说不定我犹豫了这么久，她已经走了。
看到门口有点熟悉的身影，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正常人等这么久早打电话催了。
“有什么事吗？”
我开口问道，语气有点冰冷，实在是热情不起来。
“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我便领着她回家了，走在前面，我有一种感觉，我好像是一只羔羊。
小丸看到她就大声喊了一句阿姨好，小丸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带外人回来她以为这是我的朋友，那名女子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起来你很需要钱，孩子爸爸呢？”
女子小声问道，这让我对她的印象好了一点。
“在工地上干活出意外了”
“跟我吧”
女子有点强势说道，接着她说了一个数目，我很心动，在我犹豫之际她又加价了，这让我更犹豫了，她再一次加价，并且说这是最高了，我答应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得为一个女人服务了。
女人叫宋薇薇，出乎我的意料，宋薇薇总是付了钱带我去逛街，还会把孩子带上，尽管小丸很听话，从来不会吵着要买什么东西，宋薇薇觉得好看的都不会问小丸的意见就买下，我也劝阻，可是根本没有用，我不知道踩的什么狗屎运，先是杨肥猪，他好歹还图我身子，后是宋薇薇，她甚至不会碰我，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绝对不会将我的孩子送 养的”
我斩钉截铁说着，宋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咯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她才说别担心，她又不想要孩子，同时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我有点纳闷了，我对女的也这么有吸引力？
后面我们自然而然发生了关系，宋薇薇很体贴，我甚至有种当女朋友的感觉，但是却不真实，总觉得她还有一面是我不曾见过的，不过倒也不担心，她要害我不用等到现在，何必要在这附近花钱租房子，每天找我逛街吃饭，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接近尾声了”
我跟我的朋友说，她叫单一。
“看得出来”
单一回答说。她为了陪我写完这个故事，已经好久没有上班了，她还是有点怨恨我，她也很自责，怨恨为什么我不告诉她，自责为什么她没发觉。
“今天再写一点”
我估算着完结的日子，单一点了点头，我的人生快到头了。
再度回到了不用赚钱的日子，说不开心是假的，我慢慢将宋薇薇这个女人当成了依靠，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是她对我真的很好。
意外很快又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接通后还没等我开口，对面就传来咆哮声。
“你儿子得的什么病？啊？是不是艾滋病？啊！”
是杨肥猪，他很凶，我不知道他遇到什么事情了，问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你有病为什么不说”
杨肥猪语气慢慢弱了下来，甚至有些哭腔，我脑子一片空白，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注意这方面呢？我中招了吗？对了，孩子，我要带孩子检查一下，我挂断电话开始了解艾滋病，但是我发现，我颤抖的双手打不了字，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和那个死肥猪那个的时候我有做安全措施，绝对没事的。
看了许久，我知道了窗口期这个词，我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白天之前发烧感冒，那时我还没有接触杨肥猪，而听杨肥猪的语气，他好像是刚感染的，我不敢再往下想，我拿出证件，带着孩子们去了医院。
该说不说，听到我们要测这个，医生眼神是有些躲闪的，人之常情，虽然没有接触，但还是会怕，接下来就是煎熬的等待了，医生说两个小时左右会出报告，我一遍又一遍刷新手机，因为我的报告可以在上面看到，白天他们还没有身份证，我不懂得怎么操作，等会给他们拿纸质版的。
还没有够两个小时，我看到了结果，是阳性，阳性，手机衰落在地，我将白天和白夏的推车推远了些，我完了，怎么会？我想不到，难道是怀孕之前吗？那白天和白夏？我双手捂着脸，不想让小丸看到我哭的样子，她会害怕的。
我强撑着站了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想了好几种结果，小丸没事，白天白夏感染了，或者他们三个都没事，还有就是三个都感染了，我想着各种结果，他们以后该怎么办，我怎么样才能赚到足够的钱，让他们在成年前不至于要进孤儿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那个窗口有点远，我的腿也有点发软。
窗口外面有个夹子，医生说会把报告夹在上面，让我们自己拿，我翻了一下，我的刚好在最上面，我再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阳性，我抽出最下面那张，先看了名字，确实是小丸的，我看了小丸一眼，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我脸色不太好她也不敢说话，我的一只手还挡着报告上写着结果的地方，我真的不敢看，汗珠滴到了报告上面，我直起腰，防止自己因为情绪波动而晕倒，拿报告的手挪了一下，是阴性，泪珠滴到纸上，我才知道我在哭，我下意识想抱住小丸，身子猛地又一缩，小丸都被我吓坏了，不过我相信她能够看出来我现在是开心的。
没记错的话现在最下面那张是白夏的，我抽了出来，用手挡住结果，看了看，是白夏的，这时候我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白天之前治白血病的时候并没有医生跟我说他携带了艾滋病毒，这么说我是怀孕之后感染的？想到这我又开心了几分，看了看坐在婴儿车上面的白夏，她已经会走路了，但是我出行一般都把婴儿车放在汽车后备箱，这两小祖宗经常是一起哭的，而我只能抱一个，这时候就需要两个小推车来哄他们了，我深吸一口气，挪动拿报告的手，是阴性，周围有了喧闹声，我像是活了过来。
我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报告盖在脸上，压力小了许多，但还是要歇一下，白天应该没事，因为除了他生病那段时间，他和白夏基本是形影不离的，我亲一下他，就会亲一下白夏，后面还有小丸，她们两个都没事，白天应该也没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缓过来了点，再次直了直腰，抽出白天那张报告，这次我没有用手挡住了，我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的结果，我一口气没提上来，上面显示是阳性。
“啊~啊~，为什么？”
脑子仿佛受到了重击，晕乎乎的，我下意识将手中的报告抓作一团。
“妈！妈！”
是小丸的声音，上次的事情后，小丸问我能不能叫我妈，我说当然可以呀，我就是你妈呀，我晕倒在椅子上，随后跌落在地，有点疼。
迷迷糊糊的中我听到了人们说话。
“快，抬她上来”
“什么？艾滋病？”
“那小心点”
“让开，我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