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着浴巾走出来，他也已经洗好澡了，我看到手机上的转账记录，这是我洗澡的时候谭叔给我转的，他慢慢将我拉过去，慢慢拉开我的浴巾，我里面一 丝 不 挂，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在颤抖，他抱住了我，慢慢拍打我的后背，就像哄小孩一样，手却慢慢朝我的屁股移动，我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却开始躁动起来了，动作不再温柔，我仿佛一具会颤抖的死尸，躺在床上任他啃，这是我的第一次，我尽力将身上的这个老男人看成辛鑫，可怜他都都不曾摸过我的大腿。
“啊！”
眼角泛泪光的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很疼，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听着他的呼噜声，我终于受不了了，冲向厕所吐了起来，在我吐干净所有东西之后，我才感觉到我的下面生疼，大腿也不例外，我不知道是没力气走出去还是不想走出去，靠着马桶就坐了下来，头埋入大腿，双手抱着小腿，又哭了一次。
外面传来动静，他在找我，我擦干眼泪出去，暗暗咒骂一句老东西，一夜无眠。
他替我付了两天的房费，让我安心在酒店休息，可是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我打车回学校，辛鑫早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我了，我告诉他昨晚夜班，他出来接我，我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在宿舍楼底，他还让我快点回去休息，转身的那一刻，我又开始哭了起来，只能快步离开他的视野。
宿舍一个人也没有，我在浴室拼命擦洗身体的每一处，在搓去一层皮后我连衣服都没穿，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窝，世界丰富多彩，欲 望总是伴随着苦难。
我不断暗示自己，洗洗还是新的，可是我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那个老男人的脸和他那插一刀进去能流油的肚子，不过因为一天一夜没合眼，没过多久我便睡了过去，那天，我做了一个白日梦，内容醒来就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个画面我至今还记得，那是我手机上的余额，醒来的时候我是笑着的，因为那余额能让我躺一辈子。
因为愧疚，我陪伴辛鑫的时间变多了，他很开心，但是我还是会跟她们去酒吧，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反正就是忍不住想去，我学会了打碟，接到了活，各种聚会，最多的还是出海，那段时间我都晒黑了，这让辛鑫很是好奇，可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谭叔不出意外每周都来找我，我拒绝了几次，我不想见到他的脸，但是，没过多久，我的余额又见底了，我知道辛鑫是没有什么钱的，他只能给我买早餐，偶尔请我吃个火锅，我咬咬牙，又跟着谭叔出去了。
在当时的我看来谭叔很有钱，所以我尝试着配合他，希望能从他身上挖到更多的钱，但是，他无福消受，很快就完事了，便在那里跟我讲起了人生大道理，这是上了年纪的人很喜欢干的事情，我可没有兴趣听，看过他脱下衣服的样子，我只有恶心的感觉，甚至是他的声音，我只希望他能少说一点，安安静静睡觉不好吗？
这次的小费比之前少了很多，但是我不敢说什么，那时的我还没有什么经历，对这种社会人会有一些恐惧感，我暗暗下定决心，绝对没有下次了，后面确实也是如此，跟谭叔没有下次了。
在一次的聚会中谭叔带我认识一位大人物，后面我才意识到，他这是把我当成了一件商品，不过也好，总比在他手上好，新认识的老板很大方，看起来就比谭老狗有钱，而且他不像谭老狗那么恶心，他更像是一位中年知识分子，整天戴着一副眼镜，小背头梳得油亮，长相虽说不好，但也不差，他让我喊他凌先生，在他的一掷千金下，我的职业生涯正式开始。
凌先生工作很忙，但他会抽时间出来和我吃饭，一般是他的司机来学校接我，那时我和他还没有发生关系，凌先生根本不急，他不像谭老狗一样，只坚持了一周，那时的我还年轻，无功不受禄，拿着凌先生的钱不干活让我很不好意思，在一天，我买了一些性 感的衣服，外面套着大衣出去跟凌先生吃饭，酒店我也提前订好了，我并不后悔，那是我自愿的，我对凌先生并不讨厌，相反还有点好感。
那天凌先生和我讲了他家里的事，这次我认真听了，他只有一个无法生育的妻子，那是陪他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的人，但是他妻子很是唠叨，在他们还没有发家的时候这点不是很明显，但是人的生活水平上去了，能忍受的底线也会跟着提高，但是凌先生不忍心抛弃妻子，那再怎么说也是共患难的人，他没有那么狠心，但是他妻子现在越来越能闹，凌先生甚至觉得在公司加班都比回家好，所以他总是夜不归宿，但是他妻子又开始怀疑他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凌先生跟她解释，她却又闹了起来，说什么好一招倒打一耙，还怪起她来了，凌先生再也受不了了，希望能跟她和平离婚，财产对半分，可是他妻子死活不愿意，从此凌先生就极少回家，慢慢就开始寂寞了，我不是他包 养的第一个女人，他并没有想对我讲大道理，他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事，便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就看到凌先生在一旁呆呆看着我。
“我给你租套房吧，你想出来住就出来住”
我很不好意思，就拒绝了他，可他根本不是在询问我，他只是跟我说一声，住不住都随意，在这之后，我正式成为了情 妇，我的开销日益增大，我会在空闲的时候带着辛鑫到处旅游，他对我的财力感到惊人，他还好奇以我的家庭，为什么要去做兼职，我跟他说只是锻炼一下自己罢了。
相处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了，我对辛鑫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是一个在对的时间出现的错的人，我却选择了他，这才是他最大的悲剧，发现这个事情还是因为一个人，他是我在酒吧认识的，才认识一天，我们就发生关系了，因为他很帅，我并不觉得我吃亏了，我们之间并不涉及金钱，我在需要的时候就会找他，他也会找我，我们至今还有联系，只是在不同的城市，很少见面了。
在一个夜晚，学校操场上，我跟辛鑫提了分手，他很平淡接受了，他说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人，他不后悔，至少拥有过我。真的拥有过吗？我凑近他，亲 吻他的嘴唇，这是我们距离最近的一次，犹如蜻蜓点水，我转身就走，我知道，他如往常一样，看着我离开。
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我当时以为这也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我有钱了，我接受不了其他的男人，我还在想他，那个冷淡的男孩，得不到的东西才好，我再一次冲刺，我说我养你啊，他还是拒绝了我，我说约吗，我希望他能劝我回头，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很平淡拒绝了我，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配不上他了，他说的是真的，懂得克制自己，是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
我变成了宿舍里最忙的人，之前是顾北北，现在宿舍经常没有我的身影，杨小跟着何清渔在备战考研，顾北北忙着打碟，其实我之前也会，就是她教我的，不过我现在可能已经忘记了吧，我忙着陪老板，凌先生已经对我腻了，但是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了，我也不在乎一个凌先生。
天已经微亮，我拿出手机，给老鸡婆发了一条消息。
我不干了。
老鸡婆少见的没有骂我，她只是回了一个嗯，我收拾了一下起床给娘准备早餐，她习惯早起，以前都是爹最早起来忙活的，我们起床就能有早餐吃，我打算今天就出去，在饭桌上我和娘说了，但是她没理我。
我走了一趟邻居家，我做小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这让我抬不起头了，但是我必须走这一趟，幸好他们没有揭我老底，客套了几句后，我说明了来意，并拿出一沓钱，我希望他们能多注意一下我娘，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他们将钱扔回给我，骂了我几句，问我为什么非要出去，我回答不上来，他们就说什么，你尽管走吧，她有没有我这个女儿都一样的。
回到家，娘还在家里，我拿出一张卡给她，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积蓄，娘看都没看，就将卡扔出门外，这还不够，她估计是又想起了我之前寄给她的钱，她进房拿出那张卡一同扔了出去，我没办法，将卡捡回来后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离开了，对于接下来的路，我已经有了打算。
坐在车上，我看了看手机，青衿发来的消息，找我借钱，这在小姐中很常见，没钱才是常态，她们的收入根本抵消不了开销，绝大多数都是会玩的人，钱在她们手上根本不算钱，我算是比较特别了的，我的收入会比她们高上许多，这是先天条件，虽然我平常的开销也大，但是我还是有存钱的习惯，每回存一点，这么多年也有一点存款了。
我跟她瞎扯了几句，无非就是我 日子也不好过之类的，借钱给小姐？那追债将是永无止境的，我还不了解她们吗？之前我说没有，青衿都会放弃的，但今天她求了我好久，我就知道她出事了，我让司机改变路线，去了那座我待了很久的城市。
我还记得她家的地址，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站在门前，我在犹豫，是不是我多管闲事了？她充其量不过是我的一个酒肉朋友，我犯得着担心她吗？不过都到门口了，我还是敲门了，迟迟不见有人开门，我还以为她出去了呢，正打算给她发信息的时候，门缓缓打开了。
看到开门的人，我震惊无比，她还是青衿吗？骨瘦如柴，我用膝盖想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手上还拿着手机，二话不说就要打电话，她想要阻止我，可她哪里还有力气，眼睁睁看着我远离她打电话。
青衿仿佛一个将要归西的老人一般，坐在门口，无助的看着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看着她问道，我不敢进去，我害怕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人沾染了那些东西，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这些年来我就一直注意着这方面，虽然之前我没见过真实的案例，但是我深知自己的实力，我可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认为自己非常有毅力，不会上瘾。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我被她看得都有些发毛了，这是她自己家的房子，她父母帮她付了大部分的钱，在她父母的名下，不过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这里住，如果是租的，估计她早就被赶出去了，早就被发现了。
双眼空洞，我觉得她还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仿佛认命了一般，她自己也知道，她没有钱了，再这么下去估计她就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爹被我害死了，我不干这行了”
我尝试安慰她。
“犯错了就要立正挨打，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若是没坚持下去，死了一了百了，若是坚持下来了，就得背负罪孽活着，这不可悲，可悲的是我们咒骂着自己的过去，却不想办法去改”
我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但是我知道，我这番话对她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要戒掉那玩意，可不是靠毅力，那得靠物理手段了。
他们很快就来了，我看着他们将青衿带走，青衿也不反抗，只是盯着我，走远了还扭头看着我，我想起了一个词，卿 本 佳 人。
我继续回到我原来的地方，我付了挺长时间的房租，不去住就浪费了，我不再去找我之前的朋友一起喝酒吹牛，吹什么？听她们吹自己有父亲吗？在那段时间里，我的开销确实大大减少了。
一台手机，一个支架，一台电脑，这就是我的工作设备了，我早已没有出去上班的能力了，而这个时候短视频才兴起不久，我打算拍视频，但是我没有才华，我有什么？我只有这副臭皮囊，我拍起了擦边视频，对于我这种老手来说，这很简单。
不出意料，我的粉丝涨得很快，但到达一定程度后就停滞不前了，那需要运气或者资本，虽然比很多上班族的工资高，但是我并不满足，而且这不稳定，但是我没办法，已经下过决心了，不能再重蹈覆辙。
随着短视频的发展，平台也慢慢规范了起来，我这种擦边的就是严打的对象，这导致我的收入大大减少，但是我还坚持着，即使很多不堪入目的评论，我也尽力不去理会，直到某一天，我开通了直播，还是有点人来看我的，他们开着各种玩笑，不是很过分，因为平台会有敏感字识别，可是我看到了一条弹幕后，我的网红职业就到此结束了。
我点过她。
当时我一眼就看到了这条弹幕，可能是因为人不多的原因，那天我匆匆关闭了直播，我不知道我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崩溃，我只想哭，趴在桌子上，脑子放空，任由眼泪哗哗流着。
我删除了所有的视频，我知道我不适合干这个，扭扭腰就能赚大钱的时代早已过去，我不甘心，凭什么我拿着那么一点钱要受到各种各样的辱骂，上面的大网红凭什么能拿走那么多的钱，他们的视频甚至不如我的有观赏价值，人在觉得不甘心的时候，总是容易干出一些蠢事。
找了一个不正规的直播平台，我想着这应该不算是重蹈覆辙，不过我还没把握能不能做下去，这好像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头一天晚上，我还很羞涩，带着口罩直播，因为我怕被人认出来，毕竟镜头前的我只穿着内 衣，第一场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很不习惯，做的最大的动作就是隔着衣服揉一下胸，但是我还是得到了不少的小费，当然没有我接客时候赚得多，因为我这个并不算大尺度，而且很多人是白嫖的。
在之后的日子了，我的羞 耻底线越来越低，各种舞蹈信手拈来，但我还是没有勇气露 点和摘口罩，直播间越来越多人，我这股骚劲不输其他的主播，即使她们的尺度很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多人总有财大气粗的，那天我的内 衣被钱砸开了，上身赤裸，没过多久我就下播了，这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刺激，我算了一下今天的收入，高得离谱。
直播间的大哥给我发了私聊，无非就是那些问题，我给推脱了，可是他还是在直播间疯狂刷礼物，我不仅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如此之大，下面是我的底线，口罩依然没有摘下，但是裸露上半身已经成为了日常。
没多久后，我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各种小网站在售卖我的视频，那是直播间的人录下来的，我看着里面的自己搔首弄姿，这种感觉很不一样，我觉得我不该继续下去了，除去平台的分成，我的收入大概和我做小姐时候差不多，我觉得不值。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宿舍聚过一次，我很感激她们在知道我的职业后，还把我当朋友，特别是何清渔，在大学生活的后半段，我基本是不见影的，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变淡，可是并没有，这次的聚会她们还专门来到我的城市，在之前我就知道了，杨小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何清渔进了体制，当时我们还聚过一次，为她庆祝，而这次，还是因为顾北北，她要结婚了，她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都不敢相信，她很爱玩，实在是想不到她竟然是我们几个人中最早结婚的。
餐厅是顾北北订的，本来应该是我这个东道主的活，但是她舍不得我花钱，她们知道我的性格，要是我来订的话，那消费就高了，我们毕业后就没有凑钱吃饭的习惯了，都是轮流请客，每次到我的时候总是在很高级的餐厅，而她们也毫不避讳地责怪我，说我赚钱不容易，没必要，她们能很自然地跟我说我的职业方面的事，她们也会劝我上岸，我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
几人来到的时间各不相同，还是顾北北先到了，我们在我的出租房里等她们两个，我的直播设备早就收了起来，我生怕她们看到，即使她们不会嘲笑我。
“你不恨我吗？”
那天顾北北这么问我。
恨一个人？我不知道，周杰算吗？我自己算一个，那有什么用吗？
“有没有你我都是这个样子，和你没关系的，不如来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北北却卖起了关子，说是等今晚吃饭再说。
有朋友的陪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餐厅，要不是顾北北带路，她们又会以为是我订的。
“北北你是嫁入豪门了吧？”
杨小即使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也不知道北北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更不比我们早知道北北要结婚了，顾北北嗯了一声，说等下要给我们讲她这些年的事。
顾北北，中产阶级，在高中阶段沾染了许多坏习惯，抽烟喝酒都在行，酒吧的常客，性格刚烈，气氛组、打碟师、调酒师这些她都很在行，看起来浪荡，实际很有原则，她选老板，而不是老板选她，更多的是你情我愿。
在毕业后，杨小考研失败，将就找了份工作，何清渔继续读书，我做了小姐，只有顾北北，她还在迷茫，她不想再当别人的玩物，但是她靠在酒吧里的收入根本维持不了生活，在绞尽脑汁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出卖她最珍贵的东西。
她开始疯狂约富二代，特别是那些没什么脑子的，顾北北会让他们欲 罢 不 能，连做安全措施的时间都没有，顾北北并不在意，因为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就是她花了好几天想出来的办法：母凭子贵。
顾北北在一个地方只找一个富二代老板，而且每个地方隔着很远，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了，前几个她很认真做了安全措施，好几个之后，她就用了点小手段，一次就中招了，这个时候她就拿着检查报告找上之前的富二代，要亲子鉴定？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测不出来，那些脑子不好的可想不到这一层，顾北北说自己会解决好，只要他们给钱就行了，她不敢要求之前的那些人娶她，因为她知道孩子是谁的，假的真不了，迟早会被发现，就这样，她靠着这个大赚一笔，最后她才找上之前没做安全措施的那个富二代，这个时候就有亲子鉴定了，他不得不认。
“所以你现在是孕妇？”
桌上的菜已经没有丝毫的诱 惑力了，这种操作我们闻所未闻，一个个张大嘴巴却不是在吃东西，那只是表达了我们的惊讶之情，我很好奇，男方父母肯定调查了顾北北，为什么他们能允许她嫁入自己家。
“你们不知道一个孩子的分量”
这是顾北北对我们说的，这次的聚会是顾北北提起的，在一个月后她就要举办婚礼了，她想亲口邀请我们。
“我就不去了”
我低下头小声说着，杨小和何清渔沉默不语，她们知道我的意思，我的经历很容易就能查出来，顾北北和我不一样，她没当过小姐，这是很大的区别，如果我以顾北北朋友甚至是伴娘的身份去参加她的婚礼，很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顾北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没有坚持，这是对我们所有人都好的选择。
“善待孩子”
这是分别时我们交代她的话，我一个人回到出租房，这里只热闹了一天，我也不懂我到底是喜欢热闹还是孤独，想来也可悲，从小到大，我的朋友不算少，可是如今却总是一个人，其实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非常要好的那种，正是因为如此，这几年我很少联系她，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没有淡，我们是在初中认识的，之后就没再同校过了，联系也变少了，可我们还是很要好，我不敢让她发现我在做什么，就如我不敢让父母发现一样。
我正式退出了直播界，但是我联系了那个给我刷钱的老板，因为他在直播间说过一句话，他想娶我，我知道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想试一下，我需要一个肩膀，可以依靠的肩膀，不然我觉得我会患上抑郁症，我适应不了这种生活，比之前当小姐的时候更糟糕。
他算是我遇到的人中比较特别的一个了，他叫张元齐，年纪并不大，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那天他二话不说来接我，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去他的城市生活，他见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前他从未见过我口罩下的样子，可能是觉得出乎意料吧，我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张元齐看着年纪比我还小，看来是一个富二代，他很羞涩，光是和我讲话脸就红了，这让我想起了辛鑫，怪不得只敢在网上看我直播，之前我还在疑惑，这冤大头有这钱不随便找女孩子吗？干嘛来给我这个看得见摸不着还戴着口罩的人刷礼物。
我让他在我的出租房住下了，不急着去他的城市，我还得收拾一下，还得跟他讲我的故事，那是我刚想出来的。
他躺在沙发上认真听着我讲话，我看出来了，他还是一张白纸，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接下来我会骗他，我是一个农村里走出来的女孩，在大学的时候谈了一次恋爱，但是在毕业的时候我被他甩了，我一个人出去找工作，做了一个签约主播，但是我太大意了，我被合同捆 绑住了，违约费高得离谱，但是并没有多少人看我直播，再这么下去我的温饱都会成为问题，我没有办法，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却遇到了对的人，张元齐。
张元齐默默听完了我的故事，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问我还欠了多少钱。
我已经还完了，所以才敢找你，我不想让你跟着我背负那些债务。
当时我是这么跟他说的，看着他湿润的眼睛，我觉得我死后应该要下地狱，我觉得我应该赶上顾北北的境界了，让他直接替我还钱？那是最愚蠢的做法，撒谎，得用脑子。
看着我给娘发的几十条信息，她还是没有回我，不过我通过邻居知道了我娘一切正常，我离家又远了许多，他所在的城市不比我之前待的差，我觉得我很快就能适应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替我租了房子，我说我要去做正常的工作了，我要自己养活自己，他就在他爸的公司替我安排了一个位置，就这样，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始了我人生做的第一份正经工作。
这个城市号称不夜城，张元齐每天下班后都会陪我逛街，他不是在他爸的公司干活，可能是他们公司的合作企业，应该是他爸安排的，因为以张元齐的性格，自己出去找工作那简直难如登天，即使他的简历很好看，我吃遍了这个城市的美食，当然，是那种夜晚小摊的，张元齐很尊重我，无论玩到多晚，他都不会在我的出租房里过夜，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我做的那种直播，他竟然想和我谈恋爱，我的谎话这么奏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