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蛇身的怪物继续回答:“我们听说,有一个大老板,一直出钱支持着一些医学疯子,在研究长生不老。他们先是提炼出各种生物的基因,取最优秀的部分合成,然后将合成后的基因替换掉我们原来的基因,后来又用各种辐射性的物质来污染我们。时间久了,我们就长成了这样的奇形怪状。”
陆大强又问:“你们从来没有想过逃出去吗?”
“以前也尝试过,但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所有的门窗处,都布置了红外线激光武器,我们只要一触碰到,就会被激光武器射杀。时间长了,就没人跑了!”
人头蛇身的怪物说到这里,所有的怪物都垂头丧气地匍匐在地上,眼中的泪滚滚而下。
怪物们的哭诉,让陆大强震惊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他无比地后悔自己做出的那个剥离血玉的愚蠢决定!
他无比地怀念血玉粘在身上的日子!
倘若血玉还在,那他一定能摧毁眼前的人间地狱,将这些可怜的人救出去!
然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没用的、普通的人!
他不仅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而且还得面对自己的悲惨命运。
倘若人头蛇身的怪物说的没错,那么不久之后,自己也将变成与他们一样奇形怪状的东西!
陆大强不敢想像自己的未来!
他静下心来,仔细地梳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逐渐就理出了头绪。
从不断地遭遇噩运开始,他就已经落入了别人设计好的陷井。
这一连串陷阱的背后设计者,以及人头蛇身口中所说的大老板,一定就是徐家金!
以前梁尚提醒他要小心徐家金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在意。他以为只要血玉在手,徐家金就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想到人家只是略施小计,自己就心甘情愿放弃了血玉。
现在想想,一定是徐家金几次想害死自己,没有成功,就通过公安内部的保护伞对梁尚下了手,然后利用自己想救梁尚、想摆脱血玉的心,成功地让自己自投罗网。
现在,梁尚身陷牢狱,亲人以为他已经亡故,谁也不知道他被投入了这样一个生不如死的人间地狱!
如何自救?如何救人?根本就毫无生路!
“真是愚蠢!愚蠢至极!”陆大强懊恼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血玉,你在哪里?他们把你怎么样了?”陆大强抬头望着那高高的屋顶,眼角中流下了一线悔恨的眼泪。
“血玉,我本以为,成为你的血奴已经是世上最悲惨的事。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
可惜,无论陆大强怎么思念血玉,血玉此刻也听不到他任何的声音。
她被囚禁在那个抽干了空气的玻璃瓶——毛利郎口中的“高灵捕获器”中,陷入了漫长的被催眠时期。
在被催眠的过程中,她与陆大强有关的记忆将被一点一点地清洗干净,重新回到没有血奴的初始状态。
等她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她感受到的第一个人体,将成为她新的血奴。
“做我的血奴,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总是抵触?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低级人类想成为血奴?你为什么一定要抛弃我?一定要和我分开?难道分开了,做回普通人,你就能开心吗?”
血玉虽然在被高灵捕获器发出的量子波不断地催眠,但这几个问题却一直在她的意识中绕来绕去,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困惑。
“为什么同样都是低级人类,他们各自的想法却不一样?想要的东西也不一样?低级人类,还真是谜一样的东西!”
她一向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求,只知道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自然理解不了这复杂的人类、复杂的思想、以及存在于人心深处的各种阴谋诡计。
高灵捕获器那源源不断的量子催眠波,终于发挥了它强大的功效。血玉在诸多疑问的困惑中,逐渐陷入了沉睡。
陆大强被关在怪物实验基地,每天面对着形形色色的人体怪兽,精神一天比一天崩溃。
这些怪物由于基因已经发生变异,他们体内的人性也在日渐减少,兽性却越来越明显。
那狮头人身兽已经显示了他的凶猛,开始撕咬和捕猎比它弱小的怪物。
那虎头狗身人腿兽,也不时地发出虎啸,搅得陆大强不得安宁。
其余的怪兽,也显示出了各自的动物本性。
就连那位人头蛇身说人话的怪物,也时不时过来缠住陆大强的身子,向他吐出红红的信子。
很显然,若是哪天这人头蛇身失去了理智,很有可能会把陆大强一口吞掉。
陆大强被关在这里,一刻都不敢闭眼,要时刻防备着那些凶兽的袭击。幸好有几只人狗兽一直围在他身边转圈,保护着他不被吃掉。
就这样度日如年地煎熬了三天,陆大强终于忍受不住,他决定自我了断,终结这种折磨。
于是他站起身跑向了门口——人身蛇头兽说过,那里有红外线激光武器,能把人打成筛子!
“宁可被打成筛子,也不要变成疯子、怪物,被关在这里一辈子!”
陆大强的脚刚刚落入门前三米之处,就有几道红外激光线射了过来,其中一条射中了他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剧烈的疼痛让陆大强差点跪下,但他只是弯了一下腿,又咬着牙向前冲。
只剩三米远的距离,要是能冲开那道门,就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命的是,更加密集的红外激光线射了过来,眼看着即将穿透陆大强的身体!
陆大强,马上就要变成满身血孔的筛子了,怪物们都紧张地嘶吼起来!
在高灵捕获器中沉睡的血玉,突然不安起来。
它开始上跳下跳,将玻璃瓶撞的东倒西歪、砰砰作响。
徐家金紧张地看着血玉的动作,疑惑地问毛利郎:“这血玉……这是怎么了?它在干嘛?”
毛利郎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它现在应该在安安静静地沉睡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