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菊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在她考上大学以后改嫁了。她大学毕业以后,和魏红合租了一间房子,魏红失踪了,她就一个人住了。她出院以后,回到家中,总有一种恐惧感。
夜深了,她一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吴月那张七窍流血的脸,和黑衣鬼那张白色的骷髅脸,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根深蒂固的在她脑海里蔓延,令她无法入睡。
为了缓解这种恐惧感,她坐到钢琴前,随便弹奏一首钢琴曲,却鬼使神差的奏出了李斯特的《鬼火》,她平时根本弹奏不好这首曲子,今晚却弹奏得很好,就好像鬼站在她旁边为她助力似的。本来她就很恐惧,再用这种令人恐惧的旋律一烘托,她感觉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隐藏着鬼魂,空气中随处都散发着恐惧因子,向她的神经细胞渗透,吞噬着她的血、她的肉,让她承受着。
她无法战胜这种恐惧感,神经渐渐崩溃,猛然停止弹奏,用颤抖的手拿起电话,给东晴打电话求助。
午夜12点,东晴正在睡梦中,曹菊一个电话打来惊醒了她。她在大学时,与曹菊的关系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曹菊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她岂能置之不理!撂下电话,开车就向曹菊家驶去。
曹菊一见到东晴,像见到了救星,拉住东晴的手一边哭一边道:“我感觉我的门外窗外都有鬼,都把我吓尿了。”她说到这,哭得更加凄惨了。
东晴微微一笑,道:“你太紧张了吧!我刚才来时,在你家房前房后都仔细查看了一遍,既没有发现鬼影也没有发现人影。你真是草木皆兵,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然后,帮助曹菊把收拾好的行囊提到车上,一踩油门就把曹菊接到自己家中。
李副局长向郭峰过问李欣慰、吴月、高帆和李茂等死亡案的调查情况。
郭峰向李副局长如实汇报:“现在基本断定夏川是李欣慰、吴月和高帆死亡案的最大嫌疑人。但是,李欣慰和高帆死亡案夏川缺少作案动机,所以要想把这个案子做实了,还需要时间继续调查。”
东晴前往李欣慰家里,向李欣慰父母了解李欣慰携款潜逃一案,却遇上李欣慰父母正在给李欣慰举行葬礼。
李欣慰的遗像端挂在灵棚的正中央,他年迈的父亲穿着黑色的孝服,呆愣愣地坐在灵棚旁边,
李欣慰白发苍苍的母亲,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哭得死去活来,被两个亲戚搀扶着。
葬礼上来了一位打扮入时,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的二十多岁女子。她来到灵堂前,李欣慰的母亲立刻冲上前去,对她拳打脚踢,疯疯癫癫地怒骂:“你给我滚,你还好意思来,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东晴向李欣慰父亲一打听便知这女郎是李欣慰生前的未婚妻,叫穆婉婷。
东晴又问道:“李欣慰是不是为了娶进这位贪慕虚荣又美貌的女孩,才贪 污 公 款的?”
李欣慰的父亲老泪纵横,脸上布满了皱纹和哀愁,道:“我还是认为,我儿子是不会贪 污 公 款的,即便是他的女友穆婉婷逼他弄钱结婚,他也没有这个胆量,请你们明查,我儿子也不是畏罪自杀,他心里可能是太委屈了,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说完,就泣不成声了。
东晴问道:“大叔,您想开点,案情还在调查中,还没有最后给李欣慰定罪。你还有一个女儿,去国外留学了是吗?在国外留学可需要一大笔钱呢!”
李欣慰父亲急吼吼地辩解:“警察!你误会了,我女儿去国外留学可没花家里一毛钱,更没有花他哥哥的钱,她是和她的大学男友一起出的国,留学所需费用全是她男朋友家承担的!”
穆婉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道:“伯母,你打我骂我都成,我是有对不住欣慰的地方,但是,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唆使欣慰去贪 污 公 款,我了解欣慰,他也不可能贪污公款!”
李欣慰母痛哭流涕,歇斯底里的样子,指着穆婉婷破口大骂:“你个妖精,不是你成天逼他结婚,还这个柜那个冰箱彩电的要个齐全,他能有今天吗?我的欣慰儿啊!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穆婉婷眼泪一粒一粒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对着灵堂上李欣慰的遗像,磕了几个响头,呜咽道:“欣慰,你一路走好,原谅我是个无能的女人,咱俩这辈子无缘,下辈子再续前缘!”然后起身,凄然离去。
东晴马上跟了上去,招呼道:“穆婉婷,请等一等。”
穆婉婷驻足,回头瞟了东晴一眼,板着一副傲慢的面孔,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问道:“在叫我吗?”
东晴道:“当然,这里除了你还有名叫穆婉婷的人吗!”说着,掏出工作证,在穆婉婷的眼前晃了一下。
穆婉婷看了看东晴的工作证登时下巴一僵,一张脸板得更加难堪,像全世界都欠她钱的死脸,冷冷地道:“我又没犯法,你找我什么事?”
东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容,道:“知情不报,也是犯法。”
穆婉婷肃然的表情,毅然决然地拒绝:“李欣慰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更不知情,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东晴反问道:“从刚才在葬礼上你的表现可以看出你还是很爱李欣慰的,难道你不希望将谋害李欣慰的凶手早日缉拿归案吗?让李欣慰能够含笑九泉!”
穆婉婷泪水在眼中氤氲,却没有言语,显然她内心隐藏着痛苦和哀愁甚至是难言之隐。沉思了一会儿,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然后,匆匆跑出胡同口。
东晴通过对穆婉婷言行的观察,越来越觉得李欣慰的死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于是,来到夏川所在医院,准备到李欣慰病房楼上,也就是王局长所住的病房再查看一次。她刚走到王局长病房门口,一位女护士就急匆匆地奔她跑来,问道:“哎!你干什么?这是局长住院的病房,能随便进吗?”
东晴掏出工作证在护士面前晃了晃,道:“我是警察,来办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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