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斗篷男无声息的消失了,史一驼却无法抽身追击。
原因就是极乐都内人人皆有硬壳「绝对防御」的保护,除了推挤以外,其余攻击都不见效。
只剩王安雅和米尔修的房间,上锁的窗外,太阳已差不多落了下去。
就在这时,王安雅接到了穆秋实的来电。
“哟,会个面都摆那么大架子的市长大人居然会主动致电?”王安雅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这个。
亮起几处橘色的路灯,到了街道变得热闹起来的时间。
但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喧嚣仿佛躲避着这个房间,让米尔修静静地观察着王安雅通话时的表情。
“什么?!”
王安雅大喝一声,打破了笼罩整个房间的寂静。
“你等会,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王安雅用力叹了长长一口气。
米尔修完全没理解状况:“怎么了?”
“尔修,协助我们吧。”
“协助?”
听到王安雅说出这番话的米尔修虽然再次低下了头。
“没错,你很害怕吧?只要你帮我的忙,我会把你送回市政宫的。”
王安雅稍微停了一会儿,随后用更为严肃的语气续说道。
“不过你得告诉我葛林的习惯喜好和常规活动轨迹。”
“当时葛林有间非常喜欢的餐厅,几乎每天都会去,也许现在也……”
米尔修拖着沉重的身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店的名字好像叫……”
“写下来,名字和地点。”
王安雅指向床头柜,示意那里有纸笔。
“到现在这已经是唯一的线索了,花几天去监视葛林常去的店,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米尔修走到墙壁边的写字桌旁,拿起床头柜的羊皮纸跟羽毛笔,写下了店的地点以及名字。
“顺便写一下原考古志愿会的全部成员名字。”
默默地点了下头,米尔修再次拿好笔,又写了几秒钟。
不久后,他就把写好的羊皮纸单手拿起,递给王安雅道:
“都在这了。”
确认米尔修的表情已经完全被恐惧淹没后,王安雅才低头看纸。
“我记得朱蓓蓓提到过他弟弟尔善……”
王安雅在纸上并没看到那个名字。
“兄弟俩兴趣爱好不一样吗?还是说这纸上的情报……”
二人出门后,在朱蓓蓓横尸的石路上停下脚步,望着插在她身上的那把漆黑的投掷匕首。
王安雅弯下身,戴好白色手套拔出那把匕首。
虽然很小,但整体是用同一种金属素材制成,颇有重量感。
剃刀般极薄的刀刃两侧,雕刻着鲨鱼牙齿般的逆棘。
“待会到市政宫以后,你把你手下那帮人打发走,直接让我见穆秋实。”
朝市政宫行进的过程中,王安雅一刻都没停歇地巡视着周围的暗处。
“你们市政宫的会面手续简直了,我可不想把那个流程再走第二次!”
就算走进了市政宫的城门,但米尔修仍旧没露出安心的表情。
直到穆秋实亲自与王安雅对接时,米尔修才如释重负。
看到史一驼后,王安雅浮现出激愤和安心各一半的复合表情,把声音压得极低对史一驼叫道:
“史一驼!你这是在乱搞什么东西?”
“抱歉,被他逃掉了。不管是脸还是声音,就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史一驼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那就是葛林的话,就应该是个男的……”
米尔修对史一驼这番并没多大意义的话语做出反应——在大厅沙发上将身体尽可能的缩成一团,低头呻吟道:
“不对……不是他,那个站在屋顶上的黑斗篷,不是葛林。他更高一些……”
“没问你!不要开口。”
王安雅大叫着,把握在手中的黑色匕首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史一驼!我也没追究你抓不到嫌疑人的事……”
王安雅平复了一下怒火,压低声量继续说道。
“我是气你为什么要在时间紧迫的办案期间在外面捅娄子!”
米尔修和穆秋实被吓得呼吸都心惊胆战,史一驼也小心翼翼地道:
“真不是捅娄子,我就是想把嫌疑人抓过来审问审问,好让案情真相早点水落石出,我也是在为咱俩省时间啊。”
“扯淡!还要我专门来市政宫赎人,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在王安雅喘气的间隙,史一驼用安详的声音道:
“并没浪费,因为我们本来就要来一趟市政宫——忘记第三个选项了吗?”
“第三选项?”
王安雅努力地回忆起来。
选项之一,找葛林的住所。
选项之二,逐一拜访盗墓团成员,确认朱蓓蓓所说的话。
选项之三,彻底问清楚穆秋实的异能机制,检查其中的漏洞。
“对啊,穆秋实!”王安雅连忙转向穆秋实道,“你原本是打算怎么处理史一驼的?”
“这个嘛……当时让「市政警官队」把他围住平移过来也是无奈之举。”
穆秋实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几次——并不是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装成这样让头脑得到点时间来超高速回转。
“虽然在极乐都内没有人会受伤,但他从高空坠落惊吓了音乐节的观众是肯定的,逮捕他也是顺应民心嘛。”
“我问的是怎么处理,没问你为什么抓。还有,我可是想省点时间的……”
王安雅使用「念力缝合」拉出短线,以肉眼看不到的手速套在米尔修颈部。
“虽然极乐都内没法伤害,但是把人拖到城外的方法是有的!”
“你……你要拿我当人质!?”米尔修惊恐道,“不是说担心我的安危才送我回来的吗?!坏女人你骗我的心!”
“人生三大错觉之首是吧?”史一驼吐槽道,“不过王安雅这么一捯饬,倒是启发了我。”
“启发?”米尔修和穆秋实异口同声。
苦重的沉默充满了整个宽敞的房间,直到史一驼再度开口。
“那把枪,我认为不只是为了公开处刑的演出。为了实现城内杀人,深度刺伤是有必要的。”
穆秋实点头:“嗯,我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