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孟婆为他们三人准备了晚餐,是菜梗汤还有糕点—--荷花酥。
轩阳纳闷:“这荷花酥不是被我们吃完了吗?”
孟婆点头,“我凭感觉做的,只是不知道吃起来口味如何?”
于是,每个人都好奇地拿起一块,入口,一番咀嚼,吞咽。
“味道也很好吃啊!只是,不知道你怎么做出来的。”
孟婆不语。还有那菜梗汤,闻起来味道也很不错,桌子上冒着热腾腾的白雾,很温馨的感觉。
这顿饭吃得很惬意,看着每个人的碗里都吃得很干净,孟婆笑了。
“好吃吗?”
轩阳赞许道,“你厨艺挺好的,谢谢招待。”
“火莲族的王,你能喜欢就好。”
这句话一时之间惊醒了他们三人,火莲族,他们的家此刻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呢?连这冥界也下起雪来了,那么火莲族会有像人界那么多的人被冻死吗?父王、母后,还有云棠的爷爷,那些圆满的家庭还好吗?
责任的重担令他们三人心里起了雾。
“孟婆,你知道我们族群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或许知道。”
这算什么回答?
“这次的风雪会将一切都吞噬,火莲族,人界,冥界,甚至鲛人族的领域,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责难。”
“而我却在自私地寻找自己前世的记忆……”
孟婆宽慰道,“你不必自责,当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或许这一切也都停止了。”
“你好像知道一切。”
“我是真的知道一切。”
“能看透命运的,不是只有神才能做到吗?”
“我不是神,可是神也要敬我三分。”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
晚饭后可不会那么早就睡了,在孟婆的带领下,轩阳、轩宇、云棠三人来到了酒肆第二层的阁楼上—--这里倒真是一个看夜景的好地方,纷纷扬扬的雪花能一览无余,视野里都是清绝的冰屑,那些落满雪的山,还有依然流动的黑色的忘川水,树梢上也不再是光秃秃的一片了。
雪,都是雪。而且有幸的是今夜的月光也饱满如豆,大片地剥落下轻纱般柔滑的光芒,冰雾里有月的清辉,月与雪都清绝。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忽而孟婆说出这半阙词来,却不能说得完整,痴痴地望着雪花而去,虽是不说完,倒是她的眼睛诉尽了余下的言辞。
又或者是她可以将后半阙的词给遗忘了,像她这般恒久孤独……
“你有要等的人吗?”云棠握住孟婆的手,竟如同握住的像一颗冰冷的石头一样,“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冷?”
孟婆望着惊讶的云棠,慢条斯理地回答:“为什么你的手又是这么温暖呢?”
这是什么话?孟婆的手确实冷得像铁块--—虽然依旧很柔软----这冰冷冻得云棠实在无法忍受,于是将手缩了回去,伸到嘴前吹了好几口热气。
“你的手真温暖。”
云棠惊愕地无法回答。
轩阳走到孟婆身边,看着她那双白皙的手掌,亦是不解,“人的手都是温暖的,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冷?”
“我不知道,虽然,我也是人啊。”孟婆的目光穿越纷乱的雪花望向远方,喃喃自语,“我真的,还是人吗?”
或许连她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这样吧?
“你在看那里?你有要等的人吗?”轩阳继续问出刚才云棠的疑惑。
“没有,我谁也没等,谁也不会来。”
漫天的雪摇荡在孟婆的眸子里,冰艳的美人和这雪景相互交汇,成了一幅绝世的画作。
“你有过爱恋吗?”轩阳问。
“为什么想知道我的事?”
“我们都对你很好奇,像你这种人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呢?”
“我的爱?”孟婆离开椅子,走到敞开的风口前,寒风将她的红色衣袍吹起来,乌黑的青丝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