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处,金文林换上笑颜来,施礼迎接。“两位小姐,有礼,里面请。”
杜凌菲一愣,由不住笑,不过看了看身边的于晓萱又将笑忍住了,只是乖乖的随着金文林往里面走。
可是于晓萱知道自己一次是客,两次是客,如果三次,四次还是这样频繁的不请自来,任金文林也会反感的。
坐下来,喝着茶,寒暄了几句。
还是杜凌菲出声问:“不知今日你家二哥可在?”
金文林面对着明知故问,还是“呵呵”一笑回道:“在呀!”
“不知可否请出来我们一起聊聊呀?”杜凌菲不想拐弯抹角,硬着头皮道。
于晓萱与金文峰成与不成见面才知道。她们不见面,自己与金文林在这里闲扯也是没用,不如就厚着脸皮直接说明来意。
金文林却犹豫了,看着两位小姐尴尬地笑了笑。“我可以去通报二哥,可是我二哥能不能来?我不知道。”
“不必三公子亲自去通报你家二哥,只要派人去请他便好。他若不肯见,我们离开便是。”
于晓萱说此话时,自己也感觉很是掉了身份,有丝委屈,却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喜欢人家,愿意来掉这个身份的。
“不,不,两位小姐稍等,我亲自去请。”金文林还是起身道。
两位小姐也不拦着,眼见着他快步出门。
来到金文峰的门口,金文林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敲了敲门。
金文峰应声。“进来!”
金文林推门进。
金文峰见他一副悲苦模样,只好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于晓萱和杜凌菲今日又来了,指名道姓地要见你。”
金文峰一阵头疼,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够执着的。
金文林一见,只好道:“于晓萱也说了,如果二哥不想去见他们,就会立即离开。”
金文峰想了想问:“母亲可在?”
“母亲昨日便不舒服,今日里早饭也是在自己房间用的,此时也并未陪着两位小姐。”金文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回答给二哥听,有助于他做好下一步的判断。
原本以为二哥依旧会一口拒绝,却未想到金文峰站起身来往外走。
金文林愣了一下,转身去追。“二哥去哪里?”
“当然是去见客人了。”金文峰语气冷淡。
金文林一路随着,心中猜测,‘二哥八成是想着将回绝的话说明白,免得以后他们还来打扰。’
可是来到厅上,大家见礼坐下之后,金文峰的态度反而没有刚才的那般冷淡,尽力地含着笑与两位小姐寒暄。
不但陪着两位小姐在花园里散步,还约了下次出门的日子,虽然是一推半月,二月二龙抬头之后。
即使如此,无论是金文林,还是两位小姐皆是有些吃惊的,可显然两位小姐的开心大过于吃惊。
猜测着大概就是因为昨日里金夫人的作用,怎么也是劝说着儿子礼貌接待,不至于像在大殿上一般僵硬地拒绝。
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两位小姐期盼着半月后的再次相见,特别是于晓萱,其实对这次的见面并未抱有太多的希望。却谁知道金文峰不但一直保持着笑容接待着她们,更约定了下次相见的时日,虽然日子有些长。
可他们哪里知道金文峰约定的那个日子是特别的。
金夫人听说金文峰今日里接待了两位小姐,还与她们谈笑风生,知道自己与他的那次谈话其实是触动了他的。
可是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有别的感觉?
可此时此刻心中有那么一丝高兴,却还有许多无法言明的东西在里面。
以后的日子里,金文峰时常出门,听说多是去张丞相府,与张玉璧一起结识了许多朝中官员。
在以前儿子是不屑做这些事情的,或者是说他的用心不在此处。如今他不停地去与张玉璧接触,看来京云那里他还是没有放下,甚至不知道京云是不是已经来到了京城,儿子与张玉璧在一起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胡思乱想的坐不住,还是派了人去暗作调查。
回来的人报没有见到京云,只是与一群官员多些来往而已。
知道京云不在,金夫人多少放了些心,可是张玉璧是京云的表哥,儿子与他多接触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此时的母子关系紧张,怕自己一句阻止,儿子又与她发脾气。
前些日子,若依二儿子的性子,当场拒绝不与于晓萱相见也是正常的事儿,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金夫人一直感觉他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妥协。
所以当知道二儿子与张玉璧不停有联系的时候,也不好出面强行阻止。
只念着金文峰与于晓萱约定的那个二月二后再次相见,两人的感情能更上一层楼。直到儿子能彻底放下京云,娶了于晓萱,于他,于金府皆是好事。
京云那里没有金文峰一般的动荡不安,只是心中念着与金文峰的事情没个结果,总是没有安稳之说。
过了正月十五,观过花灯之后,年就算过去了,一切都又回归了正轨。
茶庄里的生意依旧红火,大家各忙各的,生活忙碌却也充实。
白日里忙碌着,倒也无暇多去想些其他。可是总有夜晚来临之时,思念会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此情无法与他人言说,只有望月兴叹。
每当见到别人出双入对时,特别是看到哥哥与赵心露在一起卿卿我我,含笑低语的时候。心中有一丝羡慕,更有一丝悲苦。
哥哥与赵兴露也曾经有过被迫分离的时刻,可事情水落石出之时,一对有情人终会成为眷属。
去年哥哥与赵心露无法成亲,因为赵子清新死,不好成亲。又因为始作俑者万峰娘并未得到惩治,赵心露心中的那道坎还无法迈过去。
想到万风娘,京云的心中便全是恨,若没有她这个二娘在,京府里不会人仰马翻,整日不得消停。
她这个邪派妖女好像也只会祸害自家人。她拥有的本事简直是层出不穷,无法想象。
一会儿出门赌钱,招惹了赵钱上门讨债,害父亲京修安受伤。自己出面阻止,还被赵钱记恨,被万风娘记恨,被父母责怪。
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应该怪自己吗?自己就应该当一个乖乖女,被别人欺负上门的时候也不出声吗?
为什么自己只是为了维护府中的利益,不顾危险出面阻止的时候,反而成了被怨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