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鞭炮声吵醒,新的一年开始。
欢欢喜喜起床换新衣,打扮得清爽漂亮,给长辈们问好,讨压岁钱。
接下来就是每日里按风俗去亲朋好友家里赴宴,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茶庄里的生意初六便开了,作为大股东,京云必须出面开张。
年前结了账,除了各种费用,又余了一些年后的进货流水,京云,张菁和欧阳玉兰,欧阳芙蓉,李元,各分了100两的银子。
除了京云外,短短数日,便赚了他们几人近一生的银两,哪个不是欣喜若狂?
他们几个虽不是穷苦之人,却也只是平常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时间拿到手里,皆是沉甸甸的。
有的喜,有的悲,不过最后皆是一场欢喜,感谢京云这个大贵人的存在,让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只是短短时日便翻了身。
京云对这百两银倒是不上心,可看着一群人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赚到了钱,心生欢喜的模样,也随之欢喜。比在家里只做个娇生惯养无所事事的大小姐欢喜许多。
开业时又包了许多的红包,给大家好一通的分发。
只是来到张菁面前时,见她神色有丝暗淡,问及方知,就在腊月二十九那天,她的母亲过世了。
母亲最后几年对她不喜,随了二妹甚至与她打过官司。
可是自从上次一家人到茶庄门口来闹过之后,母亲对她的态度180度大转弯。时常的打发人来请她去二妹家吃饭。
一开始张菁不愿意,可后来经不住许多人一起来劝,说母亲病重,时日无多。毕竟生养一场,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她这个做大女儿的常去看望。
张菁虽是忙碌,可还是念及母亲生养之恩,也有父亲一再的劝导,晚时便会带了许多的营养食品前去探望。
母女俩不提及后来的不愉快,只念着以往的欢喜事,聊得多了,好似将那一场官司也忘记了。
母亲后来说她心脏不好,时常的喘不过气。张晶也留了银子,让妹妹和妹夫常带母亲去看大夫,可结果并不乐观。
后来干脆就不去看病了,知道只是熬日子而已。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她还流着泪道:“菁儿,你别怨我,许多事情我身不由己。”
张菁只是红着眼眶,淡然的笑。
没想到腊月二十九的时候,一早便收到了信儿,母亲没了。
作为大女儿,一切事情她都要亲力亲为,也顾不得与母亲以前的那点仇怨,只念着人都没了,好好地送她一场吧!
初五的时候才将母亲安葬。
初六的时候茶庄开业,她也想过要不要避避嫌。
可京云听了却道:“也就是说,这些日子菁姐姐都在忙家里的事,一天也未得休息?这样吧!这些日子大家还在忙着走亲戚,少有人来饮茶。姐姐也劳碌了这许多的日子,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吧!等着正月十六之后,姐姐再来。那时候也没有什么避嫌之说了,你看可好?”
张菁点头。“云儿妹妹安排得也是妥帖,那我这些日子便不来了。等着正月十六那日,妹妹不嫌弃我,我便来。”
京云一听忙是一笑。“菁姐姐说哪里话?哪有什么嫌弃之说,只是怕姐姐累着了。多给些日子,让姐姐休息一下,接下来的这一年还要姐姐多在茶庄里用心呢!我们这个茶庄运作得如此之好,还是全靠着姐姐用心打理呢!”
张菁也不与她再多说,欢喜出了门。
谁知道刚出门门口处就有两人在等着她,是他的妹妹与妹夫。
张菁一见二人在前便冷下脸来。
可张欣夫妻两个倒是厚脸皮,含着笑打招呼。“姐姐,刚要进去找你,你这怎么正好就出来了?”
“你们有什么事?”母亲死后,张菁不想再与这两个人有什么来往,说话自然就没好气。
张欣见她如此心中尴尬,却还是挤着笑说话。“姐姐,我想去看看爹。”
张菁正视着她,好久不说话。
她这审视的目光,令张欣更是心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妹夫宫虽一见忙拽了拽她的袖子,自己上前一步弓着身子赔着笑说话。“姐姐,如今老人上了年纪,需要照顾。你如今又这么忙,只是把爹一个人留在家里,你也不怕他哪一天出点什么事儿?我们如今正好有空,想帮衬一下姐姐,帮忙照顾一下咱爹。”
张菁忍不住笑:“这世上果然有你们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你们当初打官司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把娘接过去,分他那一半的所有吗?怎么就这些日子,娘没了,这又惦记着爹的这一半了?”
面对这些无耻之人,张菁倒也没给她们好脸色,直言他们的险恶用心。
张欣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却还是强词夺理道:“姐姐,莫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们这也是为了帮衬姐姐。娘没了我也不想着这么快又没了爹。”
“呸!闭上你的嘴。”张菁怒斥。
张欣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眼睛一个劲地往上翻,甚是不服气。
“经了这么多的事儿,如果我还没有看出你是个什么东西来,那就枉费我长着一双眼睛,白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张菁怒不可遏,也顾不得许多人听到声音前来观望,却依旧道:“当初我依旧以为娘和你皆是受了这个宫虽的蛊惑,不顾一切,只为了得到想要的,宁可拆了这个家。后来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的你,完全就是他宫家的人,哪还顾得我们张家如何?”
深叹一口气,又道:“如今,娘也没了,从今以后你我便是陌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特别是茶庄门口,要不然见你们一次,我就命人打你们一次。”
“你,你怎么敢。再说了,这里就是让人来喝茶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张欣往后躲了躲,双手挽住宫虽的手臂,还是不忘与姐姐斗嘴。
“是啊!开着买卖就是招待四方客的,你凭什么往外赶我们?我们凭什么就不能来?”宫虽虽是心虚,却依旧扯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