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岳从老师那里出来便回到衙门,看见大堂里的几十个胡人男女东倒西歪躺了满地,胡人这是在衙门待了一夜,如果不是衙役给他们弄点吃的估计得饿晕过去好几个,他们现在就是想等有个结果。
见彭岳回来纷纷围了上来,其中他们的头领罕赛库迎上来,他略通汉语,作揖道:”大人,不知我等人如何处置,求大人可怜我等给条活路吧!否则我等永远留在哈密了要饭了。说着呜呜呜......哭了起来。“
见彭岳无动于衷,一个波斯女人走了过来,当她摘下面纱的刹那,彭岳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这个波斯美女简直是太美了,是典型的波斯美女,她有一头深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浅浅棕色的眼睛以及轮廓分明的面孔,纤细的腰肢,没错,绝对的波斯美女,用任何语言赞美都不为过,女孩的美与西域女人大不相同,简直让男人发狂的存在。
虽然女孩这些时日变得瘦弱却更显其艳丽凄美。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些磕磕巴巴哭诉道:“大......大人,求您救救我们吧!现在我们身无分文,如果您不管我们,我们就只有冻饿而死。” 同样嘤嘤地哭了起来!
彭岳心里不免嘀咕道:“像这样的女孩有谁会舍得让你饿死,除非铁石心肠,我彭岳可做不到。胡人罕赛库见这位大人面部变化知机道:“大人,这是我的女儿希雪兰姬,今年刚满十八岁如果大人喜欢,就让她留下侍候大人您......”
彭岳听了不觉一愣,遂皱了皱眉道:“别说了,我要是敢让你的女儿侍候,明天我就会被太子爷砍了脑袋,你们能有今天的好运气完全是我师傅驸马都尉的功劳,你要是感谢的话就去问我师傅,就是替你们出头的那位公子爷。”
胡人听了原来替他们出头的人是大明的驸马都尉,怪不得当时那个捕头吓得浑身发抖,还有这个大老爷办案如此快捷,根子原来在这。彭岳话是这么说,但是美女的面子必须给,便对希雪兰姬道:“别哭了,放心我会秉公处理的,这样,你们还是在来顺客栈住下,住店的费用全免,你们钱财很快就会有结果的,现在和你爹就回去吧!”
希雪兰姬果然不哭了,也不敢再问,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的仁慈了,希雪兰姬一步一回头,彭岳心里暗道:“这个美女如此的多情,也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哈密城衙役如今不算多,除了班头和七八个衙役被关起来外,还有几十人可用,因此彭岳早早就让他们站在东城门口维持秩序,因为太子爷和驸马都尉返回京城,他们要保证哈密城绝对安全。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太子爷的大队人马出了城,彭岳急忙到太子爷和驸马都尉面前听训,太子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这一段好好做,等朝廷命官到任你就轻松了,可专心做你的指挥使,千万不要犯错。“ 傅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便是认可太子的话,然后撇下彭岳扬鞭而去。
彭岳和马兴等人在十里长亭和太子爷挥手告别,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城,回到县衙后堂,告诉夫人她哥哥很好,”尤里吐孜汗,你哥哥只不过去玉门关修路而已,也许过了三五年就会回来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 谢谢夫君!”尤里吐孜汗还能说什么,哥哥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早晚会回来的,这就是命。
现在哈密城彭岳有着绝对权威,可以说是土皇帝的存在,彭岳召集了几乎所有的衙役,前去抄胡三的家,昨日封存了客栈和他家的住宅,还有受牵连的官员泼皮的家。
抄家这种活彭岳必须亲历亲为,自家这些衙役他根本不信任。对于奸商的家财彭岳充满好奇心,究竟能有什么惊喜给他呢?师父临走时的嘱咐他牢记在心。
彭岳对衙役道:“把黄三家所有物品金银记账,谁敢藏私小心剁了他的手,另外所有瓷器小心拿放碎了照价赔付,”说着自己搬把椅子坐在院中等候。黄三的家眷二十余人龟缩在庭院的一角畏惧的看着县老爷彭岳。
彭岳扫了眼这些男女老少,幸亏这是在西域,如果在其他州府这些男女下场会相当的悲惨,他们的生死就捏在自己的手里。他们平日的风光不再,最好的下场就是不被冻饿而死,西域之地最可怕的就是残酷的冬季,也是死人最多的季节。
彭岳眼珠转了转,指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让她过来说话,女孩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娘亲哆哆嗦嗦走了过来。彭岳笑道:“你不要害怕,我随便问问,你们家有没有地窖,密室的地方,如果你告诉我你会得到最大的好处,有房子住,有田种,大哥哥我给你个机会,就算你不说本官也会找到的,你看可好?”
十一二岁的女孩早已懂事,她知道自己的爷爷犯了大罪,现在正是给自家赎罪的机会,因此她非常的爽快道:“官老爷,我家确实有个密室,我带老爷去密室看看,女孩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问了句,我能在密室里拿一样东西吗?”彭岳点头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彭岳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钱财珠宝,师傅说让他多寻找些宋元蒙的瓷器,还有什么官印,不知道为什么?
在四合院的一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打开房门里面除了破桌子椅子之外再无他物,女孩指着破桌子下面道:”大老爷,这里就是密室入口,我以前进去过。“彭岳让衙役搬开桌子,果然看见一块三尺见方的木板,拉开木板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彭岳二话不说带头进入密室。
密室很大差不多有一间房大小,收藏的东西非常的丰盛,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几乎装满了大半个密室,彭岳猜想这个黑心店家这些年不知坑了多少商旅,说不定连他们同伙赃物都在他这里藏匿。女孩这时抱起一个木匣子,对彭岳道:“大老爷,这个木匣子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我想拿走可以吗?”
彭岳笑道:“当然可以,只要这个木匣子里没有印章之类的东西你就可以拿走,没人敢拦着你。”你孩听了急忙打开木盒,里面是全是女孩的首饰头饰手镯脚镯之类的物品。“彭岳替女孩把盒子盖上和她一起出了密室,随后叫几个衙役进去搬东西,告诉陶五,领几人去密室般财物,一件也不许落下。
彭岳之所以允许女孩拿回自己的东西,全受师傅的影响,该狠的时候绝不容情,该同情的就该同情,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人,家人犯罪与孩子没有关系。
东西很快都搬了出来,各种物品在院里堆积如山,账房很快登记造册,让彭岳过目,他翻了翻,银币有一千八百枚,银元宝两千两,金元宝二百两,各种铜器五十件,金银首饰一百二十件。
彭岳对这些没有兴趣,主要是看瓷器,见上面有宋瓷汝窑,花瓶一对,宋瓷梅瓶一对,宋瓷碟碗盘十套,宋瓷玉壶春瓶四个,宋瓷双耳瓶两对,还有宋瓷茶壶,酒器等不计其数,看的彭岳直咧嘴。
再看元朝的瓷器,简直惨不忍睹,这么难看的东西也叫瓷器?见登记造册上有,”元朝青花人物兽型双耳瓷罐一对,元青花龙纹罐四个,元青花四季花鸟高瓶四个,剩下还有几十件彭岳跟本没有耐心看下去,这都是人家平时用的东西,根本就不值钱,但是师傅的嘱咐必须照办。
接着看了几个印章没什么稀奇之处,便把账本扔给账房,对于金银他还是感兴趣的,算了算眼前这些东西很值钱,他让账房去客栈把胡人领头的喊来,他要拿些东西补偿胡人,以挽回影响,这也是师傅临走时交代的,不可马虎。
胡人头领很快就来到彭岳的面前,意外的是后面跟着他的女儿希雪兰姬,这女孩穿一身汉服绿罗裙,白纱蒙面,身姿妖娆撩人,让彭岳看的耳热心跳。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强装镇静道:”罕赛库,你此次贩运了多少货物,值钱几何?“
罕赛库看见满院子都是好东西眼睛都直了,忙道:”官老爷,我们这次货物本钱有一万八千两白银,货物出手共得白银两万五千两,没想到被人抢了去,现在分文也无,望大老爷明察。“
彭岳想了想,光是黄三这一家收获就相当可观,如果连房屋店铺发卖,怎么也得值三万两白银,这还是保守估计,这个该死的客栈店主,要不是坑蒙拐骗哪来这些钱财,腰斩都便宜他了。
因此他又把账册要了过来,拿起毛笔勾了一下道:”罕赛库,太子殿下不忍你们受损失,因此给你们做些补偿,返还你们银币五百枚,银两千两,棉帛一百匹,丝绸一百匹,铜器四十件,大明制首饰一百件,字画一百幅,大明瓷器一百件,以上就是补偿你们的财物,谢恩吧!
罕赛库他听了喜极而泣!立即跪下叩头,感谢大明太子的大恩大德,愿大明皇帝万岁!不过站在身旁的希雪兰姬指着那些宋元瓷器道:“大老爷,我想要这些东西可以吗?”说着抱起一个青花瓷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