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芷一边剥着红薯皮,一边斜了她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舒衫衫收回目光,淡淡道:“我今天逛街去买衣服,没有买到合适的,看起来都太小了。”
华芷问:“你嫌弃你现在的身材吗?”
舒衫衫摇头,她是真的不嫌弃,比起饿肚子,她觉得要不还是胖着吧!
“你多少斤?”华芷问。
舒衫衫再次摇头,“上次称体重还是中考体检的时候。”
“那个时候多少斤?”华芷追问。
舒衫衫想了想,她是真的不太在乎自己的体重的,所以印象还真的是不太深刻。
“80斤吧!”
“你现在最多胖了20斤,加起来也就一百斤,你觉得胖吗?”
舒衫衫认真点头,“我脸显胖。”
华芷翻了个白眼,“你是明白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而且,我也知道,你没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她们本质不坏,做不出霸凌同学的事情,就是染了点嫉妒的臭毛病。”
舒衫衫也感觉到了。
因为成绩过得去,各科老师都找她当课代表,都被她给拒绝了。
所有的课代表以及团委的职位,都被舒衫衫拒绝了一遍,难免会给人留下傲慢的印象。
对于别人,她是觉得没必要解释。
可是对这个朋友,她还是小小的解释了一下,“我不擅长管理。”
华芷嗤笑一声,“你就是懒。”
舒衫衫不置可否。
“不许把我的事告诉别人。”华芷没有什么威胁力的警告道。
舒衫衫笑了,“还用我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吧!”
华芷表情颇为不屑,“就她们……能看得出来才怪了。”
舒衫衫突然觉得,她们两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因为同频共振,真让人喜悦。
这么多年,第一次,她有了交一个真朋友的幸福感。
为了友谊长存,舒衫衫说:“我告诉你一个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
华芷挑眉,“打算把你的什么软肋暴露给我?”
舒衫衫有些害羞,又有些难堪的一笑,“关于情犊初开的。”
华芷一下就来了兴趣,咬了一口红薯,眼睛亮的吓人,里面闪的都是八卦的光。
舒衫衫靠近她,压低声音,“我好像喜欢上了我妹的一个同学,不过不太确定。”
“这算个屁的秘密。”华芷很是不屑。
因为她不相信,像舒衫衫那样的学霸,除了爱学习,怎么可能早早下凡品尝爱情的滋味?
她看人很准的。
看着华芷那么自信的模样,舒衫衫想,也许真的都是错觉,只是在他面前难堪了一下而已。
自己难堪,可不代表他就真的与众不同。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华芷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刘海弄上去吧!真的丑。”
舒衫衫点头,“等长长再说。”
舒夏洋说的是对的,看了几天,这刘海也被她硬是给看顺眼了。
为了欢迎爱心人士陈老先生,学校不仅组织了除草活动,把宿舍楼后的大操场给清理了出来,还大张旗鼓的排练了节目,选出了获奖人员名单贴在了公告栏,还翻修了绿草坪,组织了大型清扫活动。
热热闹闹的筹备半个多月,只等来了一句陈老先生他临时有急事,来不了。
但颁奖典礼该举办还是得举办,只不过改成了迎新晚会。
迎新晚会和颁奖典礼唯一的区别就是,获奖同学代表讲话环节取消了。
得知取消讲话的那刻,舒衫衫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不过,开学都快两个月了,才准备好迎新晚会的学校,六中绝对是朵奇葩。
奇葩归奇葩,晚会还是筹备的很热闹。
华芷主持人范十足,白色的长裙,纤瘦的身材,细高跟的加持,一米七的女神身高……
也就是12年的手机还没有在校园大肆兴起,要不然,她怎么着也能当个校花当当。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贴在了华芷的身上,把旁边身高不够的男主持,硬生生给压的不见丝毫光芒。
真有种千金大小姐和她家司机的既视感。
华芷一下就成了校园风云人物。
除了华芷,高二的一个学长唱俄版的《星星》,也是被广为讨论。
只是那时的舒衫衫,还不懂得欣赏那嗷嗷喊的音乐有何美妙之感。
呀~~~
咦~~~
好吵。
所以多年以后,当她了解了这首歌的创作背景后,总是痛恨她那时,那浅薄又无知的傲慢。
比起这位学长,那位身高一米八,留着乖乖学生头,穿着校服,很青春帅气的男同学,显然讨论度更高,流传范围更广。
那晚,他抱着吉,在上台唱“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时针它不停在转动……”时,台下都屏气凝神,没了半点声响。
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只剩下了干净的吉他声,和着男生那略显低沉的声音,在盘旋响起。
响彻校园,响进了不少少男少女的心里。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一曲毕,台下响起震耳欲聋般的掌声。
有一道掌声格外的响,那是华芷拍的,她拿着话筒,而话筒没有关。
台下热烈的呐喊声响起,“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男生整理了一下吉他,食指放在唇上,“嘘~”
全场静默,他声音很好听,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和清脆,混着点沙哑,只一出声,台下就疯了般嗷嗷乱叫。
他说:“一首《你若成风》送给大家。”
只见他抱着吉他,轻弹浅唱一首《你若成风》。
秋日的晚风吹过,撩起他些许发梢,指尖拨弄琴弦,微微抬眸间,也不知道俘获了多少的少女心。
只知道第二天,新一届校草就此诞生。
可惜玩手机的没有几人,手机有拍照功能的更是寥寥无几,贴吧这种东西只存在在传说中。
所以他的校草之路,靠的是口口相传。
是人人都心服口服的存在。
对此,舒衫衫倒没有多少感觉。
她是音痴,人生前十多年,也没接触过任何乐器。
唯一听过的音乐,不是唢呐,就是二胡,要么就是过年时村里挨家挨户门口敲的鼓,打的锣,讨要一把糖果、花生和瓜子。
只是觉得,此人挺帅的,也仅此而已。
可当她看到华芷时,大概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