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看了过去,是阮清雪。
“好巧,夏洋和姐姐也在。”
舒衫衫颇为尴尬的点头,“你好!”
姐姐吗?好像确实是。
她留了一级,确实是比他们都大的。
“你们要去吃饭吗?”阮清雪甜甜道。
周清应了声,“嗯!”
阮清雪高兴的眉眼弯弯,“算我一个。”
周清笑着点头,“好!”
阮清雪笑的更灿烂了,很自然的就挽住了他的手臂,“去吃泡馍吧!一周没吃,真想了。”
一听这话,舒夏洋直接就拉起了舒衫衫的手,如临大敌般说:“我姐不吃羊肉,你们两个去吃吧!”
说完,都不给他们两个反应的时间,就拉着舒衫衫直接走人,是去食堂的方向。
边走边小声对舒衫衫说:“不能和她一起去吃泡馍,那人是有点钱就瞎嘚瑟。”
舒衫衫笑笑,没有应声,她都无所谓的。
舒夏洋继续小解释,“我打听过了,那家店的泡馍贼贵,随便加点肉,加点馍就二十块。
你想想,我们为了争口气,把买衣服的钱吃了,那衣服怎么办?
为了所谓的面子,牺牲掉温饱,真的特不划算,还不如去吃食堂,经济实惠。”
舒衫衫一听一顿饭就得吃二十块钱,也是吓了一跳。
心想还好她没硬着头皮说出去吃。
此刻也是赶紧说:“去吃食堂,经济实惠。”
其实她对饭菜没啥要求,能吃饱就行,否则也不会长期吃凉皮,米线。
当然,吃太多这种东西也是会烦的,只是那点子厌恶,和既能省钱,又能填饱肚子,这两个优点比起来,她便觉得那点子厌恶也不是不能忍受。
吃过饭,舒夏洋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舒衫衫出了学校,去逛街买衣服。
这镇子的街道并不大,一共三条街,一条小吃街,一条服饰,母婴用品之类的商铺街,一条超市,窗帘,床品,百货街。
她们去的,自然就是主要卖服饰的那条街了。
乡镇街道,临街摆摊的衣服并不贵,像秋衣一类的衣服,都是十几二十多一件。
进店会贵些,作为学生,尤其是像舒衫衫和舒夏洋这样的穷学生,是绝对不会进店买衣服的。
只是一圈转下来,舒夏洋看中了好几个,都想买,犹豫纠结中,还是买到了合乎心意的衣服。
倒是舒衫衫,一圈下来,一件心仪的衣服都没有试到,不是小了,就是小了。
此时的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胖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感触的,就是更加清晰明了的知道,自己胖了。
溜达到这条街道的尽头,抬头就看到了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的面铺并不大,门窄窄的,挂着绿色的,一条一条的皮帘子,皮帘子有一半被搭在了门上,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其实里面也不大,二十来平的地方,摆了个红色的破旧沙发,一面是柜子,一面是镜子,显得逼仄压抑。
舒衫衫正在打量的时候,里面有人打开灯,让逼仄的屋子一下敞亮了不少。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大姐,大姐一头短卷发,和包租婆比起来都是不遑多让的。
“小姑娘,想剪头发还是做发型?”
舒衫衫一下就红了脸,低着头,有些局促的说道:“大姐,剪刘海多钱?”
大姐一下笑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大嗓门问:“想剪什么样的?”
舒衫衫靠近了一步,站在街上讨论这个,让她有些窘迫不安,只小声说:“齐的吧!”
听到舒衫衫如此说,一旁的舒夏洋也赶紧跟着说:“我也想剪齐的。”
舒衫衫回过头看了一眼舒夏洋,她真的很兴奋,看得出来不是跟风,是真的想剪,就道:“行,我掏钱。”
舒夏洋更兴奋了,就想往里面冲。
舒衫衫拉了她一把,抬头看向那位大姐,“多钱?”
大姐笑的见牙不见眼,很是豪爽道:“今天还没开张,两个头,五块。”
舒衫衫点头,价格能接受,“成交。”
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就顶着厚重的“门帘”走出了理发店。
舒夏洋个子高,瘦,脸小小的,剪了齐刘海后,多了可爱秀气,倒是比没有刘海时好看很多。
至于舒衫衫,大圆脸,腮帮子存在感足,没有刘海,整张脸露出来,还是有些明艳大气的。
只不过胖了,脸圆了,没有了明艳大气,只剩下了肉嘟嘟。
如今有了刘海,还是厚重的齐刘海,一整个脸上的特色全给盖住了,只剩下了闷闷的感觉,而且还显得土土的,很不好看。
这让本就不太爱说话,心理别扭,对外貌本就没有多少自信的舒衫衫,更加像个鹌鹑,想把自己给缩起来,永远都不要见人了。
舒夏洋也发现,剪了刘海后,舒衫衫就没抬过头。
也知道,剪了刘海的她并不好看,只能安慰,“新发型就是这样的,前三天看起来都丑,我也觉得自己怪怪的,大不了等长长了就梳上去,又不是不长了。”
舒衫衫点点头,但并没有被安慰到。
舒夏洋就只能转移话题,“走,带你去买酥饼。”
“嗯!”舒衫衫应了声。
两个人去了街道的另一头,找到了卖酥饼的摊子,好巧不巧遇到了周清和阮清雪。
这个乡镇并不大,也就只有这么几条街道,卖零食的摊位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转头就碰见,也没有多少可奇怪的。
只是频繁的遇到他们两个一起,还是让舒衫衫有些厌烦。
是的,她厌烦了。
不知道是厌烦周清,还是厌烦阮清雪,还是厌烦他们两个,总之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又不受控制。
她有意避开了两个人投过了的视线,去看零食摊位上摆的各种小吃的。
周清先看过来的,然后阮清雪就拉着他过来打招呼。
周清一下就看到了两人存在感很强的齐刘海,然后,就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舒衫衫把头垂得更低了,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明明没有看他,可他的神色,就那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了舒衫衫的眼前。
“去哪里剪的?好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