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找不到活着的希望,就把我当做是你的希望吧!”
说完这话后,唐雪把自己嘲笑了一番,她早知道五国的命运,觉得未来始终是个未知数,能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了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急着去死呢!她之所以这么对他说,也不过是希望在她所期待的这片烟火里有更多的人情味罢了,何况她还在努力地把危险减低,所以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流逝!
这时,华斌愣了好久,盯着唐雪也看了许久,人活着,必须有个“希望”,若是连“希望”都没了,即便活着,也是个空壳罢了。
傅九闻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的全世界里,希望有你!”
“求生不易,你何必求死,你家人肯定不愿意看到你如此放弃生命的!”唐莹莹安慰道,其实她遇到公主前,又何尝不是一个人!
“我观你天纵奇骨,适合修炼,我可带你入门,其他的机遇靠你自己去寻,当你踏上这条路后,你会发现,其实世间的生死,早有注定,而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该努力珍惜!”唐雪说。
华斌沉默!此刻的他很矛盾!
片刻后,华斌郑重朝唐雪跪下:“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啊?”三人完全没想到是这种操作,唐雪没有觉得自己是他师父,因为不想他轻生,故此尽力帮他,仅此而已!
“即便只是入门,也是授业,既然是授业,就是师父,请师父指导徒儿!”华斌再次拜下!
唐雪不想接受,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格当别人的师父,想拒绝,又怕他多想,易轻生!她朝傅九与唐莹莹望去,只见两人一副无奈!她也曾想带他们二人入道的,可惜机缘未到。
“闻道有先后,不在乎年龄,你既带我入门,必然当得起我的师父!”华斌又说,虽然他比他们都要大,但在修炼这条路上,他算是还未出生的婴儿!
“他说得对,雪儿,你当得起这个称谓,你天生灵霸体,修炼一路上,比其他人都要有天赋,要当他的师父,绰绰有余!”傅九说,只是语气中无不透露了他的遗憾,他也想踏上修炼一道,可惜他掌握不了!
“真是可惜了,我们都无法修炼!”唐莹莹遗憾地拍了拍傅九的肩膀。
“如今,有他在, 待我们都死后,他就能陪着雪儿了!”傅九呐呐自语,声音虽小,但也传入了众人耳内。
唐雪一闻到“死”字,总觉得心中刺起,浑身不舒服!
“师父,以后华斌就尊师父为自己的希望,努力活着!”华斌朝唐雪拜下,一股熟悉的感觉顿时涌入脑海,心一阵抽搐:原来他竟是她的徒儿!
这就是历史吗?
唐雪扶华斌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愿意当你的希望,但希望你有自己的追求,在修炼一道上,走得更远,不要再想过去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徒儿,谨遵师父旨意!”华斌说得诚恳,也没有仗着自己年龄大,而要压别人一筹!
事后,唐雪给青玄去信,说为他收了一个徒孙!
四人同行,再次回到华国城内,看着饿殍遍野的街道,唐雪问华斌,为何华国是这副模样,它天生就是干涸的吗?
“并非如此,两三年前,华国一片绿树成荫,谷物丰收,人民丰衣足食,到处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华斌说着,突然又停止了,眼神一直看着远方。
这时,唐雪三人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那处正是那晚被大火烧后的废墟,痛失的表情在华斌的脸上再次呈现!
“华斌,咱还有师父师祖,还有青山宗呢!”唐雪提醒他既然踏上了修炼之路,心当清明,不要沉溺在过去!
其实此刻的唐雪只知道安慰他人,当有一天,自己也处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难以自拔!
“师父,放心,我虽伤心难过,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人这一辈子一路走来必然有过去, 既然无法忘记,就把他们深刻地记在心中吧!”华斌说,脸色不太好,但也坦然走了过去。
唐雪三人赶紧跟过去,过了这块废墟之地后,华斌继续说着方才的话题:“后来有一年,天气很干燥,整个路面都被晒得龟裂了,甚至连沟渠里的水都被晒干了,农田里的庄稼也因无水浇灌而枯死,就那一年开始,百姓颗粒无收,华国逐渐出现病态,尤其这两年里,更为明显!”
“我家因为从商,一直存有余粮,才能施粥布善,其实就算没有这场事故,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国主不做任何措施吗?”唐莹莹好奇地问,想起自己的国家,因为有公主,一切欣欣向荣,百姓无忧!
“唉!”华斌叹气,唐雪见状,猜测,华国国主必定出事了!
又见华斌悠悠开口:“国主病了,无法处理朝政,大公子才六岁,目前是国主夫人在看国,而我们猜测,她也好不了多少,一来要照顾病人,二来要照顾小孩,还要处理国事,而目前国家干涸越发严重,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恢复的!”
三人闻言,沉默,唐雪疑惑重重,一个国家仅是在这一两年内就干涸成这样,只怕不是自然天灾造成的,干涸不似地震,起码要有一个过程,仅是两三年的时间,就干涸成这副模样,只怕其中还有非人般的因素存在。
唐雪想起了在森林里遇见的那人,他需要收集怨气与死气,而他的身上还有魔气,他与这些灾害有关吗?
“能否带我入宫?”唐雪问华斌,她觉得她有必要进宫看看。
“可以的,我有入宫的令牌!”
唐雪没有多说,既然华斌有令牌,她就迫不及待了,只要与灭亡有关的危险,她都必须提防!
进入华国皇宫非常顺畅,华斌递过令牌,四人就畅通无阻了。
看着萧条的华国皇宫,唐莹莹感慨良多:“同是皇宫,华国到处死气沉沉!”
“自从华国出现病态后,所有人都无法避免这种‘病态’似的。”华斌回答。
当四人逐渐进入后宫时,迎面走来了一位公公,红唇白齿,头戴巧士冠,看他体态,估计四五十岁左右,他认得华斌,见者行礼:“见过斌公子!”
“好久不见,李公公,带我去见夫人吧!”
“这边请!”李公公脸色也不太好,毕竟现在整个华国的情况,他是有目共睹的,覆巢之下无完卵,国若没了,他又将何去?
李公公在前面带路,四人跟随其后,渐渐进入后宫时,一阵阵的乌鸦声响起。
“为何后宫会有乌鸦?”华斌诧异地问。
李公公闻言,眉头紧皱,神色不好地说:“已经有好几天了,怎么赶都赶不走!”
唐雪朝乌鸦那处望去,它们叫得很欢畅!
“我去打走它们?”傅九就要转身离去。
“不用!”唐雪阻止了他,双手掐指,莲华状,口中念诀,两粒带着灵力的冰弹珠,出现在眼前,双手弹去,两颗冰弹珠飞向乌鸦群,瞬间乌鸦四散而去,声音也戛然而止。
“它们大概是在收集死气!”唐雪解释。
这时,华斌见她使出法力,心中荡起了一滩波浪:“这就是修炼者的能力?”
“算是吧!”唐雪回答。
“如此看来,是有妖物在作祟了?”李公公诧异地盯着唐雪,期待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先别说这些,带我去见夫人!”华斌说。
“夫人在国主那里!”李公公继续带路。
片刻后,几人来到养心殿,四周空寂得可怕,让人没想到,一国之主的周围竟四处无人!
“他们都去哪了?”华斌也很是诧异!
“夫人,把他们都遣散了,还有一些不愿意离去的......”
“荒唐!”李公公还未说完,唐雪就忍不住开口了,这还算是一个国家吗?人如散沙,说走就走了。
“嗯嗯,国主,他......公子还小......那些老臣也是顾得了自家,顾不了别人了......呜呜......老奴......老奴......无策啊!”李公公哭哭啼啼的模样,一个中年人,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带我们进去见国主和夫人吧!”唐雪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定心丸!她也知道他的无奈,一国无主,形同散沙,做下属的,还能有什么凝聚力呢?
李公公赶紧擦了擦泪水,推门进去,片刻后,出来,说:“夫人有请!”
唐雪四人随着李公公进入,一进入养心殿,唐雪就嗅到了魔气的气息,当看到躺在床上的华国国主时,她看到了他体内四处流转的魔气。
原来如此,一个凡人的普通躯体如何乘载得了魔气入体呢?他被魔气侵蚀后,体内的生机会逐渐流逝,最终死亡!
“见过夫人!见过公子!”华斌对坐在床边,满脸憔悴的华国夫人,还有她身旁的小儿行礼。
“无须多礼,说你多次了!”华国夫人对华斌说。
这时,华斌腼腆地回答:“是,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