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午时分,段思平兄弟两人骑着马赶到了斩蛇关。关口处早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守卫挨个地检查通关令牌。
“你的令牌呢?”守卫恶狠狠的对着一男人说道。
那人哆哆嗦嗦地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东西来。
“来,我看他就是个奸细,把他抓起来!”这个守卫对着一人喊着。
“大人,小的不是奸细啊!您肯定是搞错了!”那人大声呼喊道。
“什么,你给银子,多少银子?”守卫说道。
“大人,我没有银子啊!我没说银子啊!”那个可怜的男人双眼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拉走,送去大牢!”守卫见此人并不开窍,气的大吼一声。
须臾间,走来了两个人,架着这个可怜的男子就走。
兄弟两人对视一望,心觉得没令牌还真不容易进剑川城。
段思良抬头看了看斩蛇关,对关口所处位置的险要程度不禁作舌,便摇着头对他说:“哥,这周围峭壁有几十丈高,看来是难以涉足,令牌给了大师哥一个,咱们现在只有一个,这帮守卫搜查的如此仔细,没有令牌是难以过去,我们需要想个办法!我有个好主意,你看行不行?”
段思良侧身支耳说了几句话,段思平白了他一眼后道:“还有别的方法吗?不行不行,这样未免有些俗气?”
段思良嬉皮笑脸道:“我的亲哥诶,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你要是不同意,那只好就给银子了,至少十两银子!”
“不行,我们要调换一下,你这个滑头!”段思平道。
“可以啊,我担心你到时候害羞,无法像我这样完美的发挥啊!大哥,其他方面我都服你,但是在演戏方面,你还得向我学习!你比我差的可不是一年半载!”段思良哈哈一笑。
段思平寻思了一会,想了想便不再说话,算是默许。
次日上午,段思良身穿一身华贵的衣服,骑着一匹马,哭哭啼啼的来到了斩蛇关。马后面拉着一辆破旧的平板车,板车用枯草铺设,上面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满脸血污,身上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阵阵恶臭味迎面袭来,看上去像是早已断了气多时。那人身边还躺着一个漆黑的野猪,一嘴獠牙直伸嘴外,正顶在了断气人的衣服里面!
段思良哭哭啼啼地夹着马,拉着板车来径直地到了斩蛇关门口,周围的人员捂着鼻子纷纷躲避,行至关门口他拿出了通关令牌,交给守卫检验,便要往里走。
“站住,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的?这车上是怎么回事?他的腰牌呢?”守卫头领执剑快步走到段思良的面前。
“你眼瞎吗?你没看见我这个兄弟被野猪刺了吗?他的腰牌被猪吞下去了,你要查验就安排人自己到猪肚子里面去取吧!”段思良恶狠狠的说道,说完对着马一鞭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和本将军说话?”守卫头见此人出言不恭,便心中来气,随手便握住腰刀。
“你问我是什么人,老子今天就告诉你,就凭你这个小小的守门人也配问我的名号?还在老子面前自称本将军?老子告诉你,你再不放我们回城,耽误了我兄弟的后事,我定让节度使大人问你的罪。你要不放我们走,今个儿我还不走了!”段思良看也不看守卫头领,下马昂头在走到关门口,取出了一张椅,瞧着二郎腿就坐了下来。
那守卫见他衣着不俗,又敢于同他叫板,神情态度也不似平常的百姓,又听他搬出了节度使的名号,便心中一阵紧张,想放又不愿意放,一阵犹豫间,他叫来了一个人。
“你去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守卫头皱眉说道。
这个人走了过来对着板车简单地查看了一番,便捂着鼻子,快速跑了回去,便对族长说道:“大人,此人浑身恶臭无比,看来是死了足足好几天了,赶紧放行吧!”
“兄弟啊,这帮孙子把你扣在此处,你就在此安息吧,晚上好让这帮孙子陪着你,你也就不再寂寞了!我来给你做个法事超度!”段思良沿着板车大声的哭喊道。
段思良放下推车,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沿着板车舞着他的佩剑,口中练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词语,然后又转了两圈,大声的说道:“兄弟啊,黄泉路上,你再也不会寂寞了,这里这么多人日夜守护你,我再此处给你挖个坑,就埋在这里了!等我回去,让杨大人给你立个碑!”
段思良四周瞅了瞅后,持鞭对那首领说:“你给小爷拿把铁锹来,我把我兄弟埋在这里,你们可要好好的守着,逢年过节多烧柱香磕磕头,我自会向节度使大人汇报,给你们记大功一件。”
这守卫头领见段思良说了一堆,也搞不清这人到底是杨大人什么人,心想:“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行吧!”又听见段思良口口声声的骂自己是孙子,还要给他请功,看来此人自己定然是得罪不起,于是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让守卫又拉来一匹骏马,一遍遍地点头哈腰的对着段思良道歉鞠躬,急忙给他们放行。
“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头定要向我那大舅子节度使大人升你的官,这里有一两银子,你们拿去喝酒吧!这头猪也给你,给兄弟们打打牙祭!”段思良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碎银,就扔了过去。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敢在高人面前提名,请高人赶紧上路!这猛猪我们收下,但是这银两却是万万不能收的!”那首领手心早已捏了一把汗,赶紧要送他们走。
段思良心中一阵好笑,便跨身上马,两匹马拉着板车,他自己又开始痛哭流涕,大声哭喊着入关去了。
七转八弯后,段思良驾着两匹马拉着马车疾驰的冲过了关口。
“哎,大哥,可以了!起来吧!”段思良扭头道。
这时候哪里还有段思平的影子,原来马车行经一处小河边时,段思平迫不及待地飞身跃入了一弯深水,用力擦洗的身体。一边擦,一边大骂段思良出的这个馊主意。
兄弟二人正午时分才来到剑川,按照约定,来到了剑川酒家寻到了柳清远。此番正在和柳清远交谈,忽听门外有人敲门。
小二推门道:“客官,冒昧的叨扰了,请问哪位是段思平公子,有人让我转交一份书信,并在后院备上了一桌酒席,还请段公子跟我前去!”
段思平结果书信,拆开一看,一阵女儿家特有的气息迎面而来,信上只有一个字,“倩”。
“大哥,思良,我去去就来!”段思平心中一动,连忙跟随着小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