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女声又说话了,依旧低低,又哭了一声。
督导员声音有些稍稍不耐烦:“你看你,总是乱想。你说你对不起你丈夫,那么你看我这样跑前跑后,还为你丈夫的事情,花了好些钱。我这都是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咱俩这段缘分吗?
这是天意,不是咱们自己可以扛得住的。顺天意,咱们自己可以安心。
你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你丈夫回来后,我不向任何人说这件事,以后你愿意,我另作安排。
你不愿意,咱俩这就是一段情缘,那句诗是怎么说来着?对了,‘留在记忆中吧----’,好像还是句洋诗?-----
什么?我老婆?小亲亲,你还真地怕她啊?
哈哈,跟你说,你要是真地愿意跟我,以后,我老婆那里,我都敢跟她说!
放心,你不要怕,有我呢!我那老婆,要是真地不识相,容不得老子的这点小事情,老子跟她,这个,那个,你放心,没事的!”
驴哥听得心潮澎湃,觉得真是上了人生的一大课。
“这世界,真有这样的人!
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吃香喝辣,怀里一个,床上一个?
他妈的,老子还算混江湖的?也就混混半条街而已。
听听,这里面的主子,才是能人!
不过,这能人,也是太他妈的心黑了吧?”
驴哥已经相信了他那“闲逛大哥”的话,这里面女人的丈夫,就是被这说话还带些读书人气的督导官,送到了牢里去,还死在了里面。
他正心情激荡,就听得“砰噗”一声大响。
督导员老婆终于按捺不住,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你这黑了心的狗屁当官的!你这么一个芝麻大小的什么督导员,还真以为自己是锦衣玉带的大官?
吃着碗里,贪着锅里。你以为你干的事,就可以一直瞒着老娘?
还想跟老娘离婚?
你个杀千刀的黑心货!
你忘了你要骗老娘,骗老娘的父母,说了多少花言巧语?”
督导员老婆已经语不成声,连骂带哭。
驴哥拉着小女孩,向前走几步。
小女孩一下甩开驴哥的手,上前抱住妈妈的腿,张嘴哭了出来,摆动小脑袋,冲着那房门,叫了一声:“爹!”
小女孩儿的这一声哭唤,连年纪尚轻的小半个混混驴哥都心肠一酸,“他妈的,这叫什么事!”
他脚下滑动,向后。
他替“大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
下面的,听了看了,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他得压住好奇心,还是走了的好。
刚刚退到破院墙外,听得里面动静变化,他又站住了,靠在破墙边,向里探看。
督导员已经开了房门出来。灯光下,他满面惊惶。
驴哥有点小小的惬意:“妈的,你老婆说你是个狗屁不值的芝麻官,你自己在情人面前吹嘘你的能耐。
老子驴哥倒要看看,你个当官的,怎么处理面前这烂摊子?”
小女孩儿看清果然是父亲,走两步,上前抱住父亲腿:“爹!”
“你,你们怎么来了?”督导员一手搂住女儿的头,一手指向自己的老婆。
“我们怎么来了?你这个杀千刀的,良心让狗吃了?你干的这等龌龊事,怕人看见了听见了?-----”
驴哥在断墙后,听得督导员老婆继续破口大骂,他心中也有些奇怪:“这隔壁左右的人,听得这等吵闹,也都不出来看看,或是劝阻?
莫非这督导员官儿不大,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别人都怕惹了他?
他妈的,这等官府的角色,却是比我这等街上的闲逛泼皮,真正蛮横了多少倍!------
嗯,我们这等人中,也有不怕这督导员官儿的,我那大哥就是一个。
我算是把大哥交办的事情办完了,可以回酒馆吃酒吃菜去了。
且慢,老子倒要看看,这督导员,家里一个,外面这里又一个,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