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哥大摇大摆地走到一个院子门口,砰砰砰敲响了院门。
一个女声在里面问道:“谁呀?”
驴哥大大咧咧地:“是我,驴哥。”
里面人奇道:“驴哥?不就是成天乱晃荡不干事儿的那小伙子?”
打开了院门,淡淡灯光照映下,一个画了眉,涂了些口红的年轻女人站在门里,看门外的驴哥。
驴哥正为听见的一句损贬自己的话恼火,看见面前这女人,姿色一般,却是有一丝风骚,心里一动,却又强压下去。
自己给自己提醒:“妈的,不能误了大哥的大事!
这样的女人,也不是老子驴哥能够弄到手玩玩的,妈的,她怕是有三十好几了吧?”
按下心猿意马,大刺刺地说:“你是那什么办事员的太太?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你是愿听呢?还是不愿听?”
依稀灯火中,女人看清的确面前正是那每天没事在街上晃荡,想法混吃混喝的小地痞,不由一撇嘴:“你还能有什么秘密,还想骗老娘给你送酒钱?”
驴哥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听了,也好,算我驴哥这善良热心的小好汉白操了这份心,就让你的先生,在另一个温柔乡里好好舒坦,你就在家里,好好当一个,这个,”
他看看暗淡灯光中,都可见脸上变色的女人,继续道,“这个——有些大,脑袋实在空而蠢的傻瓜吧。”说完转身就走。
他是仗着些酒意,壮了些胆子才这样说,这样做的。
他刚认识不久的闲懒汉子大哥教了他几句。其余的就是他自己的发挥了。他也是从看春天镇子上搭台唱戏中,戏中人物如何说,加上自己的地痞语言特色,加上这么两句。
他虽作势转身走,却是心中打鼓:“他妈的,这女人,不会不当回事吧?
要是那样,老子还得回头用话撩拨她。大哥说的那么肯定,这女人应该喊住老子啊!”
他刚刚迈出两步,就听见女人在后面出声说话了。
“这位兄弟,这位,驴哥?”
驴哥转身:“是,人们叫我驴哥。”
他心里道,“妈的,老子驴哥这名头,其实也不是白叫的。你要是年轻一些,老子也让你知道为什么老子会有这么个名头。你这婆娘,虽然年纪大了些,倒还可以弄一下,妈的,要不是大哥的事体大,老子——”
女人根本没顾上驴哥那色眉色眼,急急问道:“驴哥,小兄弟,你说的,是我家里那该死的男人?”
驴哥奇道:“我说的,正是兵工厂的办事员大人,也就是你的先生。莫非,你不是他的太太?还有另外的人?”他向前一步,从女人肩上向后面院里屋里看去。
一个小女孩,从屋里跑到院里,叫道:“妈,是谁呀?是爹回来了?”
女人回头说;“回来个屁!你爹都不知死到哪里去了!把咱娘俩忘了!”
小女孩吓一跳,嘴一瘪,看看要哭。
驴哥饶是个小半吊子混混,也不算恶人,看了立刻心软,责道:“小孩子知道什么?你这长官太太也这样厉害?”
女人的声音已经变了,使劲压住愤怒:“驴哥,你说的是真的?你知道在哪里?”
驴哥的心,已经落到了肚子里,踏实了:“还是我那刚结识的大哥,多他妈的稳当,早就算计定了!”
他说:“当然知道,怎么,你不信?”
女人说:“信,信!我早就猜到,难怪他常常回来了,不——”
她赶紧收住话,看看驴哥的脸,看不大清,也不知这年轻人怎么想,这实在是丢人的事情,可是摊到了头上,自己也不能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