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长义说:“行吧。”走了进屋里去。
屋里一人正在修雨伞。一人背向门口而坐,看修伞师傅施展手艺。
转过身来,正是中分头青年。
两人一点头。
乐长义不知能否敞开了说,便等对方表示。
中分头青年微笑道:“乐师傅,我们知道,你最头痛的,就是那督导员的婆娘,一天到晚盯着你们家。这个嘛,我们已经想好了办法。”
乐长义奇道:“想好了什么办法?”
这也是他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问题的前提什么的,也都不再多说了。双方都明白得很。
中分头青年说:“我们发现了督导员一个秘密。乐师傅你知道,他不是送了五个工人进牢房吗?”
乐长义沉声道:“是。”只要一提到这个,他心中就觉痛楚。
不料中分头青年,还要在他的伤口上,再撒一点盐。
“五个工人当中,有一个的媳妇,生活没有着落,被督导员威逼,当了他的秘密情人。”
乐长义目瞪口呆:“你们怎么知道的?”
中分头青年却完全不回答乐长义的这个问题,也许,他认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回答。
“------督导员对那媳妇说,只要跟他秘密地过,他一定使劲,将那工人从监狱里弄出来------”
乐长义继续发呆,嘴中喃喃:“他怎么会使劲?”
中分头青年说:“乐师傅你这个判断没有错,你们车间的这个督导员,根本没有丝毫要使劲让那工人出狱的意思。他是在使劲,他又送了一些胡扯的假材料上去,要把那工人弄死在牢里!”
乐长义嘴里忍不住叽叽咕咕:“这狗日的王八操的!”
中分头青年继续:“我们已经得到消息,那工人在五天前,死在了监狱里。这消息,大概督导员这两天刚刚知道。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告诉那工人的妻子-----”
乐长义也不停嘴:“他怎么会打算告诉-----”
乐长义气得浑身发抖。
中分头青年说:“我们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制造点混乱,你媳妇和孩子,就好快速离开。你放心,都可以安排好!”
乐长义愣了好几秒钟,说:“行,我听你们的。不过,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把那工人媳妇给救走,不管到哪里生活,做个平常人家的佣人都好,不能让她这样,迟早死在那督导员的手里。”
中分头青年听了眼睛发亮,笑了;“我的老板,没有看错你乐师傅!这事情,我想办法,只是还要通过我的老板同意。不过,我的老板也是个心硬起来比花岗石还硬,心软的时候,比豆腐还软的人——乐师傅你这样的要求,他能费些心思,替你做到。”
乐长义,这个被生活磨得久了,时时隐藏自己情感的青年汉子,站正了身体,向中分头青年,就是一个大鞠躬!
中分头青年大惊:“使不得。这还没做成事呢!”
乐长义的眼里有点水光闪动。
他说:“丁师傅的人品,我知道。
他的朋友们,你们的人品,我也相信。
你们的本事,那是能够翻江倒海的!
只要你们应承了的事情,我就不担心了。除非天意挡住我。
天意啊,应该是看好你们------谢谢!
以后到了地方,我必将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