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蠢货,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大营搬救兵啊!出了问题我们的小命都的玩完!真是作死!”
“是!”
副手看到首领暴怒的样子,吓得浑身颤抖,二话不说连忙领命,屁滚尿流地挥鞭子纵着马向大营冲去。
在上面山梁上趴着看好戏的夜小四和玉子城彼此对了下眼神,悄悄滴趁乱溜下了山粱。
连忙向着那个骑着马奔向大营的副手直直追去。
……
片刻后,拐过这道山梁的弯。
夜小四已然成功换上运粮队副手的军装,还是那身衣服,还是那匹马。
他已然代替刚才那位副手,挥着马鞭子疯了一样滴向凌国大营冲去。
这货一边冲还一边不要命地喊:
“不好了!前面有敌军偷袭!有敌军偷袭我们运粮队!就在外面的山梁下!快赶紧派一队人来!我们需要接应啊!”
站在凌军大营守门士兵一听,面面相觑。
什么?
敌军偷袭?
敌军偷袭运粮队?
那不就在自家门口那闹事吗?
这还了得?
两个人大惊失色,也顾不上拦住骑马飞奔进大营中的夜小四。
急急忙忙着人奔跑着向营地里面汇报。
不多时,一个由三十人余人组成的先遣队迅速集合完毕。
火速领命奔出了凌军大营,一路直奔营外的山粱之下。
就在队伍中的最后面,夜小四一个人呆愣愣地嘟着嘴,戳在那里,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看到他这个样子,身边一个负责巡逻的小兵摸样的人看了过来。
看着这个夜小四一脸古怪地站在这里发呆,便轻轻滴发问:
“这位小兄弟是运粮队的吧,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夜小四面对着眼前的小士兵关切的眼神,眼珠咕溜溜地一转,思考了一下,为难地一笑:
“没啥。就是……额……就是……这个……”
面前一直盯着他的小兵则是皱了皱眉,看这夜小四这一脸为难的表情,不禁又上前一步,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追问:
“唉?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好不能在这说嘛?怎么了?”
夜小四叹息一声,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抬手揽上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一脸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你过来,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说完,夜小四胳膊搭上小士兵的肩膀,大辣辣地揽着小兵的肩膀便向一路向着军营外面的暗处走去。
进入一个背光之地,只听一声闷哼之后,周围都沉寂了下来。
夜小四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抚了抚衣袖,无比鄙视地回头看了一眼。
“真野蛮啊,真粗鄙啊。我说你打晕个人就不能温柔点儿?我看人家小士兵挺实在的。”
随着夜小四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之后,同样换上了凌国 军装的玉子城也从暗处走出来。
听到夜小四走在前面嘴里几里哇啦地说着什么,玉子城无比心烦地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会夜小四,连忙转身进入了凌军大营。
……
山梁之下,那抢救军粮的现场可谓是十分的混乱。
混乱到大家分不清彼此是敌是友。
这一点,可以从玉子城和夜小四成功混进了军营里面而没被任何人发现便可以知晓。
因为,凌国 军队中负责运粮的都是临时组建的小队伍,并不直属军队管辖,所以凌军大营中的一众士兵们,根本就没见过送粮队的人。
而恰好的就是,所谓的运粮队的士兵们也都是粮仓管理地区临时派遣的,他们对于军营中的士兵们也不熟悉。
就这样,玉子城和夜小四两个人成功钻了这个空子,混入了军营之中。
送粮队的首领在事后的确是发现了副手的失踪。
但是人口失踪和军粮差点儿损失,这运粮的重要任务险些未完成,险些被论罪杀头这两件事相比起来,他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的一定是秘而不宣。
不就是少个人吗。
谁知道他干啥去了。
这件事,越是没人提起越好。
……
这一夜,混入军营中的夜小四和玉子城两个人,迅速开始辗转着寻找主将所在的军帐,开始他们的计划。
两个人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却惊讶的发现,篝火昏暗的光亮下,竟然有两个中军帐。
玉子城和夜小四秘密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为了保险起见两个人分头行动,事成之后哨音相告。
夜小四连忙领命,转身向着他右手边的那个中军帐附近溜去。
……
右边的军帐,在外表看来,规制和大小以及外表装饰,都和左边的区别不大。
夜小四悄悄滴转过弯,贴着大帐摸到了帐门边,帐帘一掀。
如同一阵风一样,“嗖——”地一声溜进军帐中。
在门口站岗的士兵感觉到身边有一丝凉风掠过,懵懂地回过头来,一双迷蒙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又立刻立定站好。
一钻进了这中军帐,夜小四的眼睛就有一种快被晃瞎了的感觉。
一室灯光璀璨之下,整个大帐都似乎在反光。
粗略看一下这军帐里,内部装修装饰豪华一新,布艺装饰,各种生活用具无一不华丽光鲜,就连这账内的设施摆设也是十分的齐全,吃喝拉撒应有尽有。
那富丽堂皇修饰精良,上档享受高端大气的感觉,让人咋舌。
就如同是把皇宫的宫殿给直接复制粘贴出来了一样。
与这个中军帐相比之下。
越国西地联军的中军帐,那简直就像个临时搭建的救灾帐篷,或许还赶不上人家凌国的军营茅房规制上乘呢。
待眼睛终于适应了这富丽堂皇的光线,看清周围的一应装饰和摆设,夜小四才发现,这里的物品布置很有问题。
所谓的中军大帐,这里面竟然没有中规中矩的议政桌椅,地图,沙盘之类的议战工具。
迎着门口放着的,竟然只是一个镀金镂花的真丝大屏障。
透过屏障向里面看去,迎着屏风放着的便是一张铺着厚重绒毯真丝羽被,摆着绣花描金的鹅羽软枕的,巨大床铺。
可以看得出来,这里面就是一个人的专属卧房啊。
突然,银铃随风轻荡,内室里一阵香风袅袅袭来。
夜小四吸了吸鼻子,愣了一下。
恩?
很诡异。
难道这个中军帐竟是随军的将军包 养的小妾的居住地吗?
可就算是将军包 养的小妾,在着烽火狼烟两军对垒的战地,她也不能这么高调啊。
话又说回来,真要是将军包 养的小妾,就这么大辣辣地扔在这军营里,就后面营地上那成千上万的离家多年的汉子们,那一不小心还不成了军鸡。
夜小四想了想,悄悄滴在屏风前猫下腰。
缩着身子,嗫手嗫脚地绕过面前的巨大屏障,紧紧地贴着床边放着的矮几底下的边缘小心滴蹭了过去。
中军帐里奢华富丽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饰金带银异常铺张奢侈,那完全不低调的程度很是惹眼。
但是,这个账里却没有人。
亮如白昼的大帐之中,一片安静,竟没有一个人。
夜小四伏在床沿边,左看右看,仔细确认一下了这大帐中仅有他一个人。
便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另一侧背光处的矮几旁蹲下。
一转头,入眼的是闪着白光的,一堆白色的嵌着金边的衣物。
伸手轻触,那布料丝质的光滑质感,边角缝纫的细腻和规整,衣物上镶嵌的珠宝金饰,处处彰显着它不是平常人家的俗品。
而在这堆衣物边上的锦垫上,放了一个金丝缠绕的白玉坠子,在身后幽幽的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芒。
让人看上一眼,便错不开眼睛。
夜小四眨着眼睛,好奇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巨大的白玉坠子,迷离的光芒,引诱着人把它捧在手里看个够。
轻轻地伸出手去,把这个坠子从矮几上悄悄滴拉下来。
回过头去,扫视一遍大帐之中前后左右,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
这才把这白玉坠子捧在手里,蹲在衣服对旁边细细地看。
绞了金丝的粗绳编成的团花和动物形状的结子,稳稳地包围着最中间的那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玉佩。
白玉巴掌大小,温润柔和的色泽,闪着白亮的光晕。
玉佩周围是雕刻的团花图样,中间是一前一后平整的两个平面,都带着图案。
在中军帐有些昏暗的背光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出那玉佩两面的图样。
这一面是一个九条尾巴纠结缠绕的,仰天长啸的狼的图腾。
反过来,这后面则是刻了龙飞凤舞的一个篆体的字,仔细辨别,慕容越默默地念道:
“浩”。
就在这时,慕容越的呼吸一紧,有人来了。
这安静的大帐里突然传来一丝簌簌的声响,立刻就消散的无声无息了。
夜小四浑身绷紧,定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能双手攥着玉佩的结子,微微眯起双眼侧耳听着。
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从身后,悠悠然传来一声男子的轻轻的叹息声。
夜小四全身警铃大作,连忙把玉佩胡乱往自己怀里一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