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见我早早回来,不禁纳闷问道:“小姐不是和六殿下去踏青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没去!”我赌气道。
“为何没去?”玉舒不解。
但我此时也没心情同她解释什么,便手拄着炕桌上看起了外面的风景。
玉舒察觉到了我心情不好,以为我又和阿勰闹了小情绪,故也没有再问。
我俩的日常便是三天打架两天和好,玉舒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再问。
我和阿勰置着气,在家一躺便是三日,本以为阿勰会来找我和好,可阿勰却一直没来。
我心中一边纳闷一边忍不住对阿勰的思念,就此起身前往王府,想让阿勰给我个缘由。
可谁成想,进了王府后,看到阿三一脸慌张,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我不等阿三做出反应,便夺门而入。
正如我心中所想,顾茗烟此时就在里面,二人虽没有不堪入目的举止,仍让我心碎不已。
顾茗烟此时正在花园里追蜂逐蝶,阿勰站在一边,一个身着粉色华服,一个身着墨绿长衫,堪堪一对璧人。
质问的话不必再问,阿勰这次的做法当真是伤了我的心,不需多问,阿勰这几日必定同顾茗烟在一起。
是她死命纠缠,还是他感受到了新鲜?若他真的无意于她为何不拒绝?我真是讨厌极了阿勰那不懂拒绝的性格。
我不想再多问一句,也不想再为阿勰找借口。眼泪止不住的流,我想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便出了王府。
“洛姬,你听我解释!”阿勰也随即跟了出来。
我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不想再他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解释?解释什么?眼见为实,不很明显吗?”
“你都看见了什么?你只看见了我与顾茗烟站在一起,你还看见了什么?”阿勰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着急,可我心中却忽然升起一丝快意。
“难道这还不足够吗?”我嘴角噙上一丝冷笑。
“不够!我已与那顾茗烟说清楚了,你是我的心仪之人,可顾茗烟却根本不在意,也不退步,依旧每日来王府死缠烂打,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是没嘴的葫芦吗?你不会撵她走吗?”见阿勰如此无能我愈发的生气。
“她爹可是朝中朝中重臣,我总得给她些颜面吧!”阿勰颇为为难。
“反正有她没我,没我没她!”我不想再跟阿勰废话,一甩袖子便往云府走。
云府离勰王府不算远,也就一炷香多一些的时间,我那时还曾天真的以为是不是皇后娘娘知晓我和阿勰彼此有意,才求皇上将勰王府建在离云府如此近的地方。
一进院子便看见院中摆了数个扎着红绸的大木箱,细细数来竟有十六个之多。
“这是什么?”我望了眼正在院中清点数目的管家。
“这是您的聘礼!”管家见我面色不善,又见阿勰就在身边,便畏畏地说道。
“聘礼?”我提高了些许音调。
管家以为我不悦,忙说道:“这聘礼是不该收,可他们来得人多,一时推不出去!老爷又还未下朝,所以我才将这些箱子摆在此处,只得老爷一声令下,便通通退回去!”管家说话时,不住地眼中含笑地瞥向阿勰,似在讨好。
我心中忽就有了主意,也是想气气阿勰,便道:“收!为什么不收!我自己的婚事合该我自己做主!”我说着便走近一个木箱,掀开了箱子盖,那里面装得都是上好的烟笼纱和桑蚕丝。
我又掀开了另一个箱盖里面都是和田碧玉和翡翠、珍珠。
不用再掀其他的,我也知道这里面毒是些价值不菲之物。
我故意气阿勰道:“见下了这些贵重的聘礼,也知晓对方既家境殷实,也对我有意!这样的如意郎君,上哪找去?管家叔公,您可知道来提亲的是谁?”
“翼城首富金家,金老爷是为金家大公子求娶小姐。”管家一边看着阿勰的眼色一边为难的说道。
“翼城首富啊!那条件相当不错!管家叔公您可否给我弄个画像过来,若那公子长得相貌端庄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或许是和顾茗烟那个无耻之辈接触的多了,我说起这样的话竟也不害臊起来。
“洛姬!”我话音刚落,阿勰就恨恨地喊了我的名字。
“喊我做什么?”我眼角一抬,不悦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勰眼角微红,也不知是被我气的,还是为即将失去我感到一丝丝伤心!
“当然知道!我是要把自己嫁出去!我要让某些人知道,我在别人眼中弃若敝履,可再另一些人眼中确实昂贵的珍宝!”我扬着头,直视阿勰,见那那个斗败的表情十分解气。
“你简直不可理喻!”阿勰说完也不再同我费口舌,直接夺门而出。
哼!我内心暗道:“有种你就永远别理我!是你先跟顾茗烟不清不楚,难道就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难道你只觉得自己有魅力?”随即我便回了自己的屋里。
玉舒虽在后院,但今日前院闹出的动静够大,是以玉舒也知晓有人上门求亲。见我一番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我是被此时扰的心烦!
便小心翼翼地问我:“小姐,你和六殿下和好了没有?”
“没有!我已答应了那门亲事!”
“胡闹!”我话音刚落,我爹的训斥之音便传了进来,我寻声望去见我爹身上还穿着朝服,想来是一回来,尚未换衣服便来了我房里。
“我没胡闹!那金家可是翼城首富,若那金公子相貌品行良好,又有何不可?”我小脸一扬,自以为有理地说道。
“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因你和六殿下置气,便这般胡闹!聘礼我已经退回去了!在六殿下临走前,找个机会跟六殿下道个歉!”我爹脸色阴沉说道。
“道歉?凭什么道歉的是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爹见我执拗,也不理会,转身出了屋,尚在情绪中的我,也没有多问一句阿勰即将前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