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尤大京又去点雷雪梅陪唱陪喝。尤大京为了给雷雪梅留个好印象,特意穿了一身乳白色西服,一双擦得铮亮皮鞋,油头粉面,在雷雪梅面前装的斯文有余野性不足,不敢像以前对其他KTV小姐一样放肆。
雷雪梅觉得奇怪,这个客人和昨天的样子完全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尤大京似乎看出了雷雪梅的心思,就说道:“姑娘,昨天因为心情不好,在你面前失态了,请你见谅。”
雷雪梅在KTV里从来没有听到有人称她为姑娘,不是肉麻麻麻的“小妹”就是令人作呕的“老婆老婆”叫着。一声“姑娘”仿佛自己回归到了正常的上班状态,恢复了本来的女儿身,自己得到了应有的尊重。雷雪梅对尤大京顿时有了好感。
尤大京今天没有叫雷雪梅喝酒,自己也只是喝白开水,与雷雪梅聊开了天。尤大京虚虚实实向雷雪梅介绍起自己的情况。
雷雪梅在东州上班时间不算长,平时休息的时候,都是与自己一起来东州务工的小姐妹居多,接触的男孩子很少。今天见尤大京向自己介绍情况,本来对尤大京的歉意已经有几分好感,当听说对方父亲是一个有知名度的企业家后,雷雪梅的内心禁不住澎湃起来,对尤大京刮目相看。虽然如此,雷雪梅只是面露淡淡的微笑,没有瞪起惊讶的大眼睛,没有让尤大京在自己的面前有丝毫的优越感。
尤大京以前向女孩子介绍自己的情况时,女孩子总会夸张地惊叫起来,现出谦卑的眼神,雷雪梅没有。尤大京又失望了。尤大京心生一计,对着天花板重重叹了一口气。
雷雪梅问道:“碰到什么的事要如此长吁短叹?”
尤大京知道自己的这一声长叹点燃起雷雪梅好奇心。故意沉默不语。轻轻地呷了一口水,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到家事,宛如弹琴师调到最扣人心弦的琴弦,一下把雷雪梅的情绪调动起来。果然,雷雪梅好奇地追问引起尤大京长吁短叹的家事。尤大京就向雷雪梅讲起了一个子无虚有的凄凉美丽的爱情故事。
尤大京说道:“我小时候出生在京都,老爸希望我长大后成为一名京都人,所以取名尤大京。我老爸脾气固执又倔强,加之家里经济困难,没有能力找关系。老爸虽然是一名有高级职称的科技人员,但是一家四口人除了我的父亲在京都有户口以外,我、老妈和妹妹三人因为出身在农村,进不了城市的户口,只能在东州的农村里。我们住在城里,却享受不到城里人的待遇,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生活过得很清苦。
说一个不可以说的笑话,有些人可以住两间房,我们一家四口人只住在一间房里。四人一张床。有一次夜里,我被老妈的叫声惊醒,以为是老妈被老爸殴打。开始我害怕,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声。后来仔细听了,不是。他们把被子的掀动也惊醒了熟睡的妹妹,妹妹哭叫起来,老爸老妈才停止了动作。那时我已经七岁了,有些事多多少少有点懂了。我的年龄渐渐长大,但是这个印象始终烙印在脑海里。上课时根本听不进老师讲什么,无心读书。我也开始追逐女孩子,喜欢听那种叫声。我的老爸老妈总以为生了我没有出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我没有出息。我又不能对他们说这些话,否则,我是胡言乱语的疯子。
前不久,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长得跟你一样,高高的个子,细皮白肉。我们相恋了,我向老爸老妈提出了我们要结婚的念头,他们没有高兴,认为我是不值得他们相信的。女孩子真的喜欢我,她不贪图我家的财富。她小的时候,母亲因为长得漂亮被人引诱,跟着别人跑了。父亲也因此一气生病,不久离世。她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在苦水中慢慢长大。中学毕业后,就来东州打工。奶奶在老家因交通事故突然离世,她丧失了唯一的亲人。我很同情她,因怜悯而爱。但是,我们的婚事遭到我的父母亲强烈反对,他们对她说了最难听的话,说她贪图我家的财产。她连家也没有了,也没有了亲人,一个人在东州孤苦伶仃地打工,何来有贪图财产之心。她伤了自尊心,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我。后来我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老板说她离开了东州,不知去向。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
这一番话把雷雪梅感动的不知东西南北,对尤大京刮目相看。情不自禁地问道:“你为姑娘安全担心?”
“当然了,我要为她负责任。如果他日成为我的妻子,就要为她一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