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儒南说到这里,心里一激灵,“哎呀这样说,太降低自己的价值了。”立刻加上,“当然,我过去在那边,做过一些重要的事情,也认识了不少人。
哈少校鼓励过我,说我的记忆力不错,判断能力也好——我这几天还在回忆,又想起了一些,只是还有些模糊。
这样,假如政府能够给我提供一些必要的条件,我一定能尽快地再回忆清晰一些。争取可以和政府给我第一次记功奖赏的那次贡献相比,不差!”
中尉和侦缉队员邵哥互相看看,两人都点了点头。
中尉回忆道:“倒是听哈长官提起过,那次,几个赤党?好像是两个?”
宿儒南微笑道:“长官您记错了,直接的,就是三个。两个被政府枪决,一个判了无期。哈少校告诉过我,判无期的,也就坐了半年牢。”
中尉诧异道:“怎么?放了?是冤枉的?弄错了?”
宿儒南自负地笑笑:“错?我宿儒南记忆的,还能错?哈少校告诉我,判无期的,在监狱里死了。”
这时候,他听见侦缉队员邵哥在一边,鼻子里呼呼直响,好像很生气。
宿儒南扭脸说:“这位侦缉队邵弟兄,也不必生气。无期徒刑嘛,坐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监狱弟兄们早一点费些神送他上路,也是免了他几十年苦罪,几十年啊,难熬啊!”
中尉突然说:“宿先生,您觉得您住在这里,安全吗?”
宿儒南心中一动,立刻说:“我原来觉得很安全,现在长官您这一问,我还真有些少许的担心。长官您的意思是——?”
中尉一笑:“哈少校说过,如果您宿先生觉得安全上有问题,我们可以安排您立刻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
宿儒南一听,心中高兴,尽量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说:“啊,谢谢哈少校的好意。唔,您长官知道,另一个地方在那里?”
这几天,已经把开始习惯了花天酒地的他给憋坏了。
中尉看看他的脸,说:“在省城里,吃住都方便。我刚听哈少校说的时候,没怎么当回事,像您宿先生这样的大功臣,奖金怎么少得了?
还在乎什么省城不省城?您也就是在城里吃得太油腻了,女人太多了,才到这乡下来松一松,我说得对吧,宿先生?
哈哈,您别在意,我们弟兄们平时都是这样开玩笑,惯了。”
宿儒南立刻在心里做了个权衡,拿定了主意。
“长官,我在这里已经放松了好几天了。我看,我今天就跟你们走,回省城去!”
中尉止住笑,看看他:“宿先生,您想好了?”
“想好了。”宿儒南灵机一动,“我还想起了一点东西,向哈长官当面报告为好。”
他停住不说,目视中尉军官。
他的意思很明确:“我这情报,怕是应该直接向哈少校一级的长官报告才对,你,不大合适吧。”
不料,中尉军官没有丝毫想要截住功劳的想法。他向侦缉队员说:“邵哥,咱们等一下宿先生。”又向宿儒南说:“宿先生,您收拾一下,跟我们走?”
宿儒南心中踏实下来。“只要和哈少校一照面,住进侦缉队的地盘,或者国民革命军军营,我再想法把功劳落实了,嘿!”
他还有些微的不放心:“长官,我给哈少校的报告信提出的赤党嫌疑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