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哈少校兵工厂办公室里搜查,没有什么发现。
亲自到哈少校兵工厂临时住房里搜查的小莫,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小莫反而松了一口气。
面对老钱的稍稍迷惑,小莫解释道:“这就对了。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怎么会将任何有关自己真实现状的物品留下来?
没有任何可疑,这符合哈少校这样精明的人的习惯。
我说老钱,你估计一下,哈少校——哈家山这人,现在到了哪里?”
老钱说:“哈少——哈家山,我看他走水路的可能性不大,太慢,他或者坐火车?”
小莫点头赞同:“我也是如此想。刚才李处座通知我说,已经由夏老秋民主任亲自签发了通缉令,通缉哈家山。这一回下令,比哪次都快都干脆,好!”
不久前就有因为嫌疑对象是自己阵营的人,下达通缉令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拖了半天,结果出动抓人时候,连嫌疑对象的一根汗毛都没碰着。
老钱猛地想起一件事:“副座,啊,不,组座——”
小莫谦虚地摇摇手:“老钱,你总这么客气。”
哈少校跑了个没影儿,正组长,理所当然由主持揭发出哈少校赤党真面目的副组长小莫接任。
老钱也顾不上继续客气了:“我想,哈少——哈家山,他扣下的举报信——那举报人,会不会被赤党动手——”
小莫一拍大腿:“差点忘了这个!”
他立即拨电话。
老钱见上司通话,转身要走。
小莫叫住他:“别走老钱,就在这里,我跟处座通电话,看看处座他们安排了没有。”
其实他已经想到,凭李副处长的功力,哪里会想不到补住这个漏洞?
电话接通,那边李副处长正好要找小莫。
小莫面容严肃恭谨地听了李副处长的话,说:“好的,我立即行动!我这里有老钱,还有侦缉队的小游,好,是!”
放下电话,小莫说:“老钱,叫上小游,就带你从城里带过来的加强班,车也用你们来的车,两分钟后,咱们出发!”
老钱知道,特情如火,不可延误,现在要不是问的时候,待会儿莫组长自然会告诉他。老钱立即出门下令集合。
众人上了车。
小莫亲自带队。
卡车出了兵工总厂大门,风驰电掣奔向五里地外的一个小镇。
——两个多小时前,给哈组长写那封举报信的前赤色党人宿儒南,在离南江兵工总厂五里外的小镇边沿的一幢老屋里,一觉醒来。
他这一觉,只睡着了两个半小时。这是他三十六小时里,唯一睡着了的两个半小时。
半年之前,他到这镇上的姑妈家看望姑妈,留意了一下周边环境,觉得可以作为一个紧急情况下避难的地方。
想到“避难”这两个字,他自己也忍不住稍稍苦笑。
“我已经投顺了政府,与过去的赤党生涯一刀两断了,还有什么难可避?要避,也是避自己的过去同志,过去弟兄。”
一年多之前,他投顺政府的时候,用三个赤色党人的秘密,换得了一笔奖金。
“------三个赤党,被枪毙了两个,一个关进监牢,可能要被关一辈子,或者早早死在里面-----”
他当时如此想,并为三个过去同志的“顽固不化”感觉有些心惊。
几个月后,他听说判重刑的那个死在了监狱里。
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他也算是脱离了赤党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