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如打了激素般兴奋,整个人外形发生了巨变。面如狮脸,凶恶无比,身体反倒变得匀称健美,但身上流动的构纹让人看着心惊胆寒。大汉似无自我意识般嘿嘿一笑,把包间大门一关,整个包间墙壁转动,如重瓣莲花般快速打着转,发出呼呼风鸣声。
大汉有力的双臂在胸前用力拍打,发出咚咚声,白肉渐变成幽黑发亮,力道暴涨。黑色尾巴抽在地上,传出刺耳的噼啪声,震人心弦。
大汉身形一动,如一只敏捷的猎豹扑向吴池通。吴池通眼神微眯,手中落霞刀快速挥刀,刀花点点,瞬间形成一个刀阵从四面八方砍中大汉。
绣娘长发微动,她忽然发觉一丝煞气搅动体内的元气,她不由大喝一句:“给我出来!”袖中银针已是脱手而出,一招银蛇回眸使得出神入化,数根银针在空中轨迹飘忽不定,时高时低,看似乱窜。随着一声闷哼声响起,大汉的身影撞在旋转着的墙壁之上,立即凝实成真身,尾巴被壁刀给削去一截。
吴池通那刀阵中的大汉则变成一团虚影,被刀阵冲散,化为云烟。
受伤的大汉脸色变得铁青,面目十分狰狞,他抬手把心口上的数根银针拔出,手掌用力一握,银针发出细微断碎声,化成银色齑粉飘落。一双凤眼急速变大一倍,将眼眶撑破裂开,凤眼死死盯着绣娘,大汉身上构纹快速游动,一股死亡气息从大汉体内发出,向包间四周扩散。
吴池通左足点地,身影在原地消失,接着出现在绣娘前方一臂距离,他手中落霞刀高速旋转,在身前形成一道影盾,影盾很快就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吴池通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出。而那双盯着绣娘的凤眼忽然被影盾阻隔,死亡的气息一阵反噬,凤眼遭受打击,眼瞳流出精彩的毒液。大汉的脸部被毒液沾染,顿时冒着浓烟,如遭浓硫酸腐蚀般,痛得双手捂面倒在地上翻滚。
绣娘被那凤眼盯了一秒,只觉全身气血凝结,胸口气紧,似被死神拉入地狱般痛苦。幸好吴池通及时抵挡住,把凤眼的那一道死亡眼神给打断,绣娘顿觉身体轻松,又回到了人间。
吴池通强行催动体内元气,将先前形成的刀阵再次激活,刀阵飞向正在地上打滚的大汉,在大汉身上一阵乱砸,那大汉身上的构纹则快速游动,与刀阵发生激烈的对抗,大汉全身上下闪动着电光火石,轻暴声连连。
绣娘一恢复清醒,秀发瞬时扬起,如被大风吹刮般。她玉手挥动,数十根银针从袖中飞出,银针飞舞,在半空中又吐出数个针影袭向大汉。
大汉的凤眼,腰子被数十根针扎成刺猬,而幻化出的针影落在大汉各大穴位之上。只见大汉身上的构纹立马变得暗淡,流动变缓。吴池通掐准时机,落霞刀一挥,一道七彩刀影窜出,将空气凝实成一把七彩刀,稳稳的砍下大汉的脑袋。
大汉的脑袋和身子分开向旋转的墙壁撞去,结果被那锋利的壁刃给绞成肉沫,化成一团黑色雾气散去。大汉彻底消失后,旋转的墙壁停了下来,又恢复成包间。不过到处一片狼藉。
吴池通收回大刀,本想转身看看绣娘情况如何,但脚下一软,身体下坠。绣娘见状,从后方一个兔步,跳到吴池通身旁,伸手扶住他的背,才稳住吴池通的身形,没让他重重摔到地上。
绣娘把吴池通扶到门边坐着,心绪不宁问:“师哥,你大病初愈,又动用元气,不会旧伤复发吧?”
吴池通乐观的笑道:“小事一桩,只是有些虚脱罢了。”
绣娘背起吴池通就向外走,出得这餐厅,两人才舒一口气。
吴池通说道:“绣娘,你看,这餐厅上的牌匾!”
绣娘转身朝餐厅门额上看去,只见那原先遮挡的红布因打斗被震落,显出了一个镶着金边的大字“黑”字。绣娘看着餐厅门额上那“黑店”两个硕大扎眼的店名,就怒火中烧。她把吴池通放在一旁,一个闪身窜进餐厅,不一会又跳了出来,边走边骂:“想不到这黑店居然明目张胆的打出黑店的旗号,真是翻天了。”接着背着吴池通在这附近寻找车子。两人离开不久,这“黑店”冒起冲天火光,很快变成一堆烧焦的废墟。
不远处,绣娘挽起衣袖,倦起裤腿,一头秀发简练的盘起,她正踩着一辆三轮车,三轮车后坐着吴池通。
绣娘责怪道:“师哥,你明知自己伤势初愈,却还强行动气阻挡那化兽的死亡之眼,当真不要命了。你当初不应管我,直接冲上去把那化兽给砍杀便是!”
吴池通脸无血色,仍笑嘻嘻道:“嘿嘿,如果绣娘被那死亡之眼拉走生命,我可没办法钻入地下去找绣娘你咧。所以只好当机立断,跟那眼珠玩一把你死我活的赌局,结果我赌赢了。”
绣娘没好气道:“如果赌输了你当如何?”
吴池通捏着痒痒挠,反复抓挠着背后,一脸风轻云淡道:“如果赌输了,就只好与绣娘共赴黄泉。不过在临走前我会挤出所有元气,用绝招把那化兽给一并拉下水,让那化兽做为我们到黄泉后的宠物。哈哈哈。”
绣娘一脸无奈道:“你都是四十好几了,已是不惑之年,但行为思想仍是那么冲动怪异。以后你的小孩接到你的怪性格就惨了。”
吴池通耳朵竖起,立即接话道:“绣娘,你打算要小孩啦,我们明天就入洞房可好。”
绣娘发现自已似乎说错话,心怦怦直跳,脸上已是红霞一片,有些语无伦次道:“谁要小孩啦,谁要跟你入洞房啦,好不要脸——”绣娘深吸一口气,立即转换话题道:“你,你刚才的刀影凝实这一招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吴池通正沉浸在与绣娘入洞房的美好憧憬中,被绣娘的新话题给打断,有些不甘的答道:“这个是我被种下潮夕之种发病后,弥留生死之时悟到的。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句话对我还是有些用处的。”
绣娘点了点头,又引导着话题道:“师哥,这儿是什么地方,我们一没有盘缠,二来你又受伤,接下来我们要往哪儿走?”
吴池通四处张望,摇头道:“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
绣娘问:“你不是说你游历过大江南北,怎么连这是甚么城镇都一概不知。”
吴池通耳朵发烫,扯着衣角,讪讪道:“我所说的大江是特指我飞枫山下那条江河,北边是炎凰城,南边是海沙镇,我就在这几坐城镇游玩,没离开过多远。你们所说的隐摩城和巡都市这些有名的大城镇我从没去过。”
绣娘叹气道:“看来你到过的地方还没我多。”
吴池通点头道:“还是绣娘见多识广,我只是一个小跟班。如今我们如何才能找到隐摩城?”
绣娘想了想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人多些的小镇子休养,等你伤势康复了,我们才去隐摩城找诗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