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迁刚好接住了倒下的常在,他双眼不受控制似的扫向了唐冰,随即立刻转头对着庄晓生的背影喊道:“姓庄的!我这手受伤了!常在施展金锥功累得睡着了,你快来帮忙!”
庄晓生回过身来,见万迁模样,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做。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万迁,走过来伸手接过常在,抱起放在篷驾上,操控着篷驾,继续朝玄凌关走去。
众人缓缓跟在庄晓生身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半路上,常在醒来,坐起身看着篷驾上的战魂,余光扫着陪在金瓶身边的叶东楼的身影,心中一片迷茫。
庄晓生见常在这副模样,也没有叫她下来,操控着篷驾,载着战魂和常在一路来到了玄凌关。
玄凌关内一片平静,金瓶环顾四周,侧耳细听,半晌后,松了口气道:“大家休息一阵吧,这里没有设阵。”
常在跳下篷驾,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边走。万大哥陪着唐冰,叶大哥陪着金瓶……她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有跟在庄大哥身边,才不会惹出误会吧。于是她挨着篷驾走到玄凌针下,坐在篷驾旁,等着玄凌门出现。
玄凌门出现了,庄晓生操控着篷驾,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常在赶紧跟了上去。
金瓶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紧跟着篷驾而去,叶东楼见金瓶没有迈步,心中略有迟疑,也没有动。
万迁给唐冰使了个眼色,两人忙走上前去,推着这二人,快速进了玄凌门。
玄凌门内只有一条彩虹桥,从他们脚下延伸向远方。桥下弥漫着浓雾,不时有大片的浮云飘过。
万迁眼灵,眺望远方,发现彩虹桥尽头隐约有一扇门立在那里,他摸着下巴嘀咕道:“不知道这里是生门还是死门呢?”
“不是生门就是死门,生门也好,死门也好,我们都得过桥,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走吧!”常在一副凡事无所谓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了彩虹桥。
脚下踩得实实的,常在跳了两下,彩虹桥纹丝不动,她放心地大声说道:“你们上来吧!这里是生门。这彩虹桥结实得很!”
庄晓生看了金瓶一眼,操控着篷驾上了彩虹桥。
金瓶知道庄晓生是要自己跟他同时护着篷驾,于是轻轻地抿了抿嘴唇,跟了上去。叶东楼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万迁和唐冰对视一眼,走上了彩虹桥。
众人走了一小段,没有意外发生,万迁对唐冰笑道:“看来,这里果然是生门了。看这桥下云雾缭绕的,也算是美景吧!”
万迁正说着,眼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叶东楼和金瓶脚下一空,瞬间从桥中间漏了下去。他立刻施展轻功,想跟下去救人,谁知却一下子重重地踩在了桥面上,差点扭了脚。
万迁心中大惊,为什么叶东楼和金瓶能从这里漏下去,我却不行?
常在听到声响,回头看到这一幕,怔了一下,脑中一念闪过,拔腿便往彩虹桥边缘跑去。一边跑着,一边抽出了黛龙索,待到桥边,奋力将黛龙索朝着下坠的叶东楼和金瓶甩了过去。
叶东楼一手拉着金瓶,一手捉住了甩过来的黛龙索鞭梢,二人猛地顿住,停止了下坠。这一顿,差点将常在带下彩虹桥,幸好庄晓生跟来,一把拉住了常在。
二人站稳脚步,合力将叶东楼和金瓶拉了上来。
几人还未喘息一口,常在脚下突然一空,从桥面上漏了下去。
叶东楼和庄晓生这一次反应极快,同时出手拉住了常在甩上来的黛龙索鞭梢,将常在拉了上来。
金瓶望着常在刚刚漏下去的地方,突然说道:“这里是死门!我和叶大哥刚刚是从绿色的桥板漏下去的。常在姐姐是从蓝色的桥板漏下去的。这彩虹桥共有七种颜色的桥板,我猜测,在某一时刻,有一种颜色的桥板会变空。桥面上颜色虽在,但是却不再承力。变空的桥板来回变换着,所以,我和叶大哥,常在姐姐,是从不同颜色中漏下去的。大家要小心,不知道下一次是哪种颜色的桥板变空了。”
常在一听,立刻握紧黛龙索,随时准备甩出去救人或者自救,口中却没闲着:“那我们并排走,每个人走在一种颜色的桥板上,大家手牵着手,这样就算某一种颜色的桥板空了,有旁边的人拉着,走在那种颜色桥板上的人也不会漏下去了!”
万迁勾起一侧嘴角,笑道:“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常在没好气地白了万迁一眼:“我从来都是聪明的!”
万迁挑了挑眉:“对对对!从来都很聪明!快排队了!这么聪明的人,别一会儿又不知道从哪个颜色的桥板上漏下去了!”
常在又白了万迁一眼,转头看着篷驾说道:“篷驾这么长,只要横过来,就能跨过一种颜色的桥板,搭在两边的桥板上,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我哥会掉下去。我们就把篷驾横在绿色桥板上,庄大哥和金瓶分别在两边黄色和青色桥板上同时扶着篷驾。叶大哥……叶大哥在金瓶旁边。我,我拉着庄大哥。万大哥,你轻功好,你在最边上,拉着叶大哥。唐冰,你在我身边,我有黛龙索,万一有事,我可以拉住你!”
常在觉得自己分配得正合适,可是唐冰并不这么认为:“这样不好!我要和万大哥在一起。万大哥一定保护得了我!”说着,把万迁拉了过来,一把将常在推到了叶东楼身边。
虽然她想撮合常在和庄晓生,但是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她和万迁。所以,在这个时候,常在在庄晓生身边还是在叶东楼身边,对唐冰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只要她在万迁身边就好。
常在还想说些什么,庄晓生冷着脸打断了常在:“这里是死门!快速过桥最重要!”说着,随手拉起身边万迁的手,另一只手搭上了篷驾。
万迁看了唐冰一眼,拉起了唐冰的手。唐冰笑着晃了晃头,开心得很。
金瓶站在青色桥板上,一手扶着篷驾,一手垂在身侧,低着头看着桥面,没有作声。
叶东楼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手拉起常在,一手拉起了金瓶。
常在随着叶东楼一路朝前走着,手中感受着叶东楼的温度,心中狂跳不止,越跳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