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三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叶东楼深深地吸了口气,快速将常在和金瓶送上岸边。
金瓶早已无半点声息,常在则陷入了昏迷。
叶东楼略一犹豫,猛地一把拉起常在,用内力将她胸腹之中呛入的海水推了出来。
常在缓缓地张开眼睛,却看见叶东楼喷出一口鲜血,慌得她立刻坐了起来,扶住叶东楼急急地问道:“叶大哥,你怎么了?”
叶东楼咬着牙,擦掉下巴周围的血迹,指着金瓶说道:“你快看看金瓶!”
常在一听,立刻移到金瓶身边,探了探金瓶的鼻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说道:“金瓶没气。”
叶东楼心中一惊,挣扎着挪到金瓶身边,抓起金瓶的手腕。那里有着细不可察的脉搏。叶东楼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躺在地上,闭上了双眼,轻声说道;“她用了眠息功。”
“眠息功?”这个名字好像听过,常在仔细地回忆着,隐隐想起了雾阵中,自己想要按住庄晓生给自己渡气的情景,不由皱了皱眉,喃喃道,“哦,眠息功。不用呼吸的。那金瓶什么时候醒来啊?”
叶东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唤她,她听到就会醒来了。”说完,便不再出声。
常在于是认真地坐在金瓶身边,不停地唤着金瓶,根本没注意到,叶东楼已经晕了过去。
常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唤了多久,她终于看到金瓶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动,于是赶紧大声在金瓶耳边喊了几声。
金瓶吃力地张开双眼,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见到常在就在自己眼前,又看到自己身处岸边,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金瓶,虹神长什么样?他把你放在水晶瓶子里做什么?你怎么在水晶瓶子里用了眠息功?”常在见金瓶醒了,好奇地问道。
金瓶定了定神,说道:“我在书上看到过关于吸虹的描述,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出现。我被吸虹吸走后,一张开眼睛便发现自己在海底了。可是我感觉不到海水,我想浮出水面,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容器内。那容器是软的,摸起来又黏又滑,我突然想起,这根本不是什么容器……”
常在听到这里,插嘴道:“对啊对啊!我在外面摸那个水晶瓶子,是硬硬的,凉凉的!到了里面,摸着又软又黏,我当时还奇怪着呢!不过,我怕我睡着了,哪敢细细研究这些,直接带着你就穿出来了。这个困住你的水晶瓶子,到底是什么啊?”
金瓶对着常在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这是硬鞘水母,外面是一层硬壳,就算鲨鱼都很难咬破的硬壳。里面是一个腔室,困住它要消化掉的食物。这腔室里只有有限的空气,我为了拖延时间,等你们来救我,就用了眠息功。幸好你来的快,不然,我可能就要被这只大水母给消化掉了。”
常在不由地搂紧了金瓶的肩膀,心有余悸地嘀咕着:“还好来得及。还好来得及。”随即,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吸虹和硬鞘水母有什么关系?它把你吸走,为什么要喂给硬鞘水母吃?”
金瓶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在书上没看到过这方面的记载。”
常在嘟了嘟嘴巴:“不管它了!你没事就好!我们快回去找庄大哥他们吧,免得他们担心!”说着,放开金瓶,回头去看叶东楼,“叶大哥,我们走吧!”
叶东楼已经晕了过去,当然没有办法回答常在,常在叫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忙凑到叶东楼跟前。
“呀!叶大哥怎么晕过去了!”常在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一定是刚才为了救我们,透支了太多内力,累的!金瓶,你快来给他看看!”
金瓶站起身,来到叶东楼身边,为叶东楼诊脉,不由皱起了眉头:“叶大哥,受了很重的内伤。”
“嗯?”常在不解地看着金瓶,“叶大哥最近也没有激战过什么啊,怎么会受了内伤?”正说着,突然心中一转,顺嘴说道,“难道是为了救你……”话说到一半,猛地想到这话似乎不妥,赶紧收住了后半句。
金瓶脸上一阵尴尬,低着头没有说话。
常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金瓶,叶大哥的伤势严重吗?要怎么治?”
金瓶知道常在是为自己找台阶下,于是顺着话说道:“我们带叶大哥去找庄大哥,我的药箱里有治疗内伤的药,叶大哥休养一阵就会好了。”
常在点了点头,二人一左一右,架起叶东楼,施展轻功,找到了庄晓生等人。
金瓶照顾叶东楼服下药丸,想要为叶东楼疗伤。唐冰上前拉住金瓶说道:“现在,好像我来为他疗伤最合适不过了。”
金瓶轻轻地点了点头,想走到篷驾旁去看看战魂,谁知刚迈了一步,就一头栽倒在地。
常在吃惊地赶紧上前去扶起金瓶,却也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庄晓生快步走到常在和金瓶身前,略一查看后,皱了皱眉,去金瓶药箱中翻找起来。
万迁将金瓶和常在平放好,凑到庄晓生身边,瞄着药箱里面问道:“她们两个怎么了?”
庄晓生冷冷地回道:“中毒了。”手中动作未停。
“中毒?”万迁皱了皱眉,“什么毒?”
“我看不出。”庄晓生说着,拿出一个药瓶。
“看不出?那你给她们吃什么药?”万迁吃惊地望着庄晓生。
“这药解百毒,试试看。”庄晓生说着,走到金瓶和常在身边,给二人分别塞了一颗药丸入口,又以内力助其运化。
万迁看着满头大汗的庄晓生,心中暗暗嘀咕着:“姓庄的怎么经常莫名其妙地就伤得很重?可是有时候,又好像没事一样,武功高强得很!要不是我天天跟着他,真怀疑他不时就换了个人出来!”
庄晓生无视万迁诧异的眼神,只是低着头,脚下虚浮地走到篷驾旁,盘坐下来运功调息。